行吟,丹江口三咏(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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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诗·作品 |
柔软的江岸,于一袭蛋青色的画轴上轻缓伸展开来——
轻柔的心,也跟着蜿转腾挪逸动。
迷朦的眸,也为之一起闪烁湿润。
在一个无法设计、无法推敲的黄昏,我的行旅趔趄进水都的黄昏。
还有几个情诗翩然的夜晚,我奈不住丹江口诱惑的冲动,一头扑入江岸探寻……
漫步江堤,了解空朦流远,追溯源脉渊源。
中国水都,蓄满了最贴切的神蕴。
我相信丹江口是惟一的。
也因此深谙丹江的惟一性:自然的、生态的。
有着绝对原创的价值所在。
邂后丹江口,初探丹江情。已让我情难自已。
那一夜,华灯盛放于岸的夜空。
又一晚,城市灯火将江水点亮。
漫步于深夜,从桥东滑没西岸。这一过程,如同踩着夜的琴键,连江水也为我轻拍舒缓、浪漫的节拍。
漫步于凌晨,从桥西折身徐行。这一刹那,我看到的丹江口的月亮,不知就这样风骚了千年还是万年?
它的晶莹。它的含蓄。它的委蜿。
如同丹江口人舍小顾大的胸怀一样:清肃、明静。
用心触摸。深情地拥吻。
我感到自已的灵魂,如同丹江口大坝泄洪闸口涌动的激情:
一样跌宕。
一样起伏不定。
那一刻,我甚至忘记了赞美。
那一刻,我领受生命的光彩与神性。
站在丹江口大坝,满目水色,满目潋滟的神彩。
远处的舟,或者远处的船,禅静在水泊的深切意境中。
在这里,水是世界的一切。
淡定。深奥。渊博。
在这里,水却不是一切的主宰。
虚浮。淼远。空朦。
在这一方水域,一方水的世界里,我的灵魂能打捞一些什么?
以水为生的人,水就是生命。
那些往来于水上的舟。
那些行进于江上的船。
还有那些赤膊划浆,那些赤膊捕捞的影子——
让我重新打开疲惫已久的审美视觉:心是明净的,情一次次在张望中返璞归真。
沿江而上或顺流而下,轻风拂动衣衫,是要留驻我的心动,还是要告诉我发生在这里的许多故事?
我知道人类的迁徙史,是一部没有开卷没有后记的历史。
我知道文明的进程中,总有许多轶事会让人感慨和感动!
丹江口正是这样的一个历史视窗,一个文明进程中的缩影……
在丹江口的所见所闻,已足以让我确信。
丹江水库,它的水域有个好听的名字:小太平洋。
在悠长的汉水之滨,这里曾是孺子歌处。
在传说中怀古,在怀古的情思中沉醉。
于是,在怀古的情调中,我仿佛听到破空踏浪的歌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无需唏嘘沉于水底的沧浪亭,这里最让我敬重的字眼还是:太平。
水美如画。
水美如诗。
在这幅画中,行吟的我只是一抹轻柔的底色。
在这章诗句,不羁之旅只是一个轻盈的豆点。
那些光影中浮动的身姿,才是这诗情画意中的景致。
那些赤膊于舟,劳作于水的众生,轻描淡写着的才是生命最美的舞姿。
以水为生的人,行于水止于水。
闻道于水。
绿色的田野总让人浮想联翩,葱茏峰峦总让人忍不住猜测那些隐匿于此的情节……
匆忙行色中,峡口与一面巨大的石鼓猝然相遇。
虽然它无法擂出清扬激越的声章,但我的内心已嘶响着号角声声。
石鼓是人工制造的器物,而大自然的神奇是任我任何的虚构,在它面前都是虚弱无依的。
双龙峡,在造山运动中,于层峦叠嶂中剖削成一道裂谷地缝。
那天然的太极图案,再次昭告于我道的无穷奥妙。
峡谷幽长、溪涧铮淙流淌。
五色的溪水,古朴的栈道。
一只美丽的黑蝶导引着我的脚步。
几尾花色斑驳的小蜻蜓飘然飞过。
林中的蝉鸣,嘶叫着开合谷中的清幽与宁静。
蝴蝶,蜻蜓,蝉儿。
这些深山峡谷中的居民,它们是否世代就一直与峡谷为伍。
滕蔓,花草,树丛。
这些傍倚山崖的植物,它们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遗世独立?
飞瀑,涌泉,溪水。
这些灵动生命之物,它们一定见证过洞似龙形的盘龙洞,以及传说中的小青龙和小黄龙传奇。
穿行于峡谷,想像着做一只自由之蝶,也是好的。
或者成为一尾蜻蜓。
或者成为一穴涌泉。
或者成为一只夏蝉。
或者成为某一棵树某一棵草或者成为一朵小小的花儿……
无论是什么,都是好的。
山色让人沉醉,沟壑迷幻神奇。
那些长久生于此、居于此的生灵与生命,仿佛要告诉我前世期许、告诉我来生的行色。
2010-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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