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符号和人生的隐语
-----谈张筱《青春行旅》的意象延伸与创作体悟
席国平
一个时代的特征总是以文学的符号形式流露和展现,最终还是以文学的符号进行凝固和终结。往复的生命哲学总会披上不同的“衣衫”,而我总认为:只要作家把文学当成了真正的宗教,那么,不论时代赋予文学以怎样的高贵和华丽,文学始终会延伸它的触角给时代留下深深的烙印。虽然,文学不是经受不起时代的馈赠,而是给予热闹浮华将是冷峻和严肃,给予贫穷和凄苦将是富有和温柔。
乡村文学的主题大多埋藏着现实中的某种隐痛,承担着批判劣根性的功用,作家也往往也成了“乡下人”代言者,依次表达对“哀其不争,怒其不幸”的批判与哀思,这实质上是对于现代城市文明的心灵抗拒,而张筱出身乡土却又生活于都市,他的作品里自觉的充满着对于农村风情的描绘和对于生活的感激,对于都市的生活结构却并不显示其内在的不满情绪。春天的杏花雨、牧童的归路、沉睡的弯月、祖父苍老的手臂、蛰伏田地的麦子、光芒灵闪的镰刀和广袤无垠的高原,全然构成了他乡土文字的因素,滋养着乡村长大的人的胃口,一座大山,一条小路,一汪清泉,那里所栖息的是作家细微的神经末梢,所隐藏的是作家分布又聚拢的一颗颗灵魂。山间的向日葵,溪头的庙沟,村头的戏台、坡地的荞花、羞涩的新娘、苍劲的老树和欢跃的鸟雀,这些熟悉氛围的能嗅见,能听见,能感觉到,能想象到的事物就像心间无意摆设的古老的家具一样,张筱把它们全部小心翼翼的搬到了大都市的房屋精心排置,字里行间感受到的是他对于农村情节的依恋和对于故土养育的报答。做为边缘人,城市的物流没有将他淹没也许就是因为农村给予他更多的文化“血液”的营养。
张筱给自己创作理念这样评述:生命的独旅,思想的唯美,灵魂的漂泊。是否可这样解读,都市生活中的他依然绽放的是愿味淳朴的乡村花朵。而灵魂的追求诚然也在他的作品集《青春行旅》中凸现出来一种高贵。
“所谓的高低贵贱,只是人们心态在现实之中的折射与凸现——一种病态的凸现。当一个人不卑不亢,用自己的双手或智慧创造财富时,他的心灵是高尚的;当一个人利用权势巧取豪夺、坑蒙拐骗时,他的心灵是卑鄙龌龊的。”这是张筱持的生命哲学。我省著名的学者赵魁夫曾提出“强势文化覆盖弱势文化”的言说,势必都市文化就是一种作为经济的相对强势却并没有覆盖掉张筱身上骨子里对于乡村文化的依恋情结。他的作品中西部农村命运一种特有的鲜活、生长和厚重,更突出了都市文化的模式、沿袭、雷同的缺憾。我始终认为,西部农村以及西部农民的落后、原始和文化的持久沉积,赋予了许多西部作家深厚广阔的创作土壤,让文化成就了西部作家的创作源泉。愈是落后的区域愈有人文特有的善良本性,愈是保持了原生态的特质,朴素的思想、朴素的哲思、带有宗教式繁衍的农村思想的暂留给予作品更多的创作空间和潜在的震撼。张筱生在一个农村的“国度”,置身异域都市,这之间存在的矛盾却成了他创作不歇的动力和积淀。那么,农村赋予他思想和精神,都市赋予他营养和环境,精神与物质的淬火也许正是《青春行旅》以及他更多作品集诞生的绝对条件了。
张筱出生于陇东南徽县。和他曾一起喝酒,饮茶,侃天,他从不谈文字的东西,但他送我的《青春行旅》却让我对于这个沧桑有余,却有着都市磨砺的印痕,年轻不足,却是浑身骨气的四十来岁兄长的感动。张筱很早从农村出来在兰州奋斗多年,但他所住的伏龙坪(地名)远离繁华的闹市,这也许是他想追求一种农村的气息,而今,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伏龙坪”,生活宠幸了这位“边缘”作家,他所欣慰的一本本著作,相比其他浪迹于人流物流的花花世界,更多的是张筱有这种坚持创作的精神和理解,他已出版作品集四部,将近八十万字。张筱兄的作品集文字的魅力没有感染我,不是因为他的文字的缘故,也许太多熟悉的题材像是来自于我的故乡一样,但作者踏实的生活和作者厚重的文字修养却启发了我。
如果自由诗是对格律诗的解放,散文诗是对自由诗的解放,《青春行旅》是对张筱创作的解放,愿这种朴实和厚重的风格在他生活的都市里坚守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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