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黛西与本杰明）

    生命的错位与爱

   ——《本杰明·巴顿奇事》观后闲笔

    □ 张 筱

想象一下，假如一个人生命成长的周期与心理或者说智慧圆熟的周期恰好相反，会出现什么情形呢？那只能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在别人眼里会显得滑稽古怪。因为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一个惯常的世界，人们也习惯了人从出生、成长、成熟、衰萎、死亡这样一个过程，动物一样，植物也一样，所有有生命的物种，都要历经这样一个过程。这就是所谓“自然规律”吧。

假如一个人倒着成长：少年时，他看起来就像近七八十岁的老人；在七八十岁时，却变成一个婴孩；只有在中年这个阶段，他的心智、体能是与常人一致的。这样的一个人，一生都会发生些什么事呢？这就是《本杰明·巴顿奇事》要告诉观众的。说实在的，看完这部片子后，我有些被导演精妙的构思震憾了：生与死，竟然被演绎得这样神圣、不可思议。而贯穿在整个故事中人性的善良、人与人之间那种真诚的无私的爱，却让人动容、深思……

主人公本杰明•巴顿出生时母亲难产，在生下他之后就去世，而父亲却不愿养他这个怪物，因为生下就像个小老头，老态龙钟，头发全白，满面皱纹。父亲觉得他应该没多久命可活了，于是把他送进一个老人院里。

 本杰明在老人院受到一位名叫奎妮的黑人特别照顾，而本杰明也将她当成自己的母亲。在院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奎妮惊奇的发现，本杰明越变越年轻，原来他是倒着生长的，在他少年时看起来就像近七八十岁的老人。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黛西，当时还是小孩的黛西与本杰明很谈得来，这样两人成了好朋友。
      过了若干年后精力日渐充沛的本杰明开始外出工作。他跟着一个喜欢酗酒、纹身并自称为“艺术家”的船长——一名出色的水手四处出航，沿途见了许多事情，本杰明还和一个女人在一个午夜旅馆发生了一段情。之后女人留下一张纸条不辞而别，这让本杰明变得很忧郁。之后发生了一场战争，他同船的人都全部遇难，战争结束后作为幸存者的他再度又回到了老人院，期间与成为芭蕾舞者的黛西相遇，一同参加了他养母奎妮女士的藏礼。

本杰明与黛西在英国重逢时，黛西已经是成名的芭蕾舞者。又过了几年，黛西由于一次意住车祸住院，本杰明闻讯前往探视，期间（此时的本杰明看起来象50岁左右的人，外表上已经与30出头的黛西比较接近）两人开始恋爱，过了一段充满激情的生活：俩人一同航海，俩人疯狂地相爱……他们形影不离，过着天堂一般的快乐生活。直到黛西怀孕、生下一个女孩之后，本杰明决定离开她们母女。因为本杰明年纪渐长心态竟日渐年轻，喜欢到处跑，觉得自已没有能力照顾她们母女，而黛西则越来越想安定，这成为横跨在两人之间的障碍。最后本杰明变买了他父亲留给他的产业，将一大笔存入银行的钱和一栋二层楼留给她们母女，就这样带上简单行囊，身无分文地远走了。他相信凭自已的双手，能够养活自已。

时光过得很快，当福利机构工作人员找到黛西时，她意外地得到了本杰明的消息和本杰明写下的一本厚厚的笔记。那时，本杰明已丧失记忆，他已认不出黛西；但黛西决定还是要照顾他，就象一位母亲，对本杰明极尽呵护，但她的心却是恋人的，无奈的，这正是生命的错位。黛西就这样一直都在陪伴着本杰明，当她成为老妇时，本杰明却又变成了一个婴孩，最后本杰明在黛西怀中安静地辞世。

影片开头一只倒转的巨型钟表，那钟摆，那逆行的时针、分针、秒针，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结尾倒流的水、坍塌在水流里的钟，都给人留下了无尽遐想。

这部片子还有一个细节，让我感动：本杰明在与黛西重逢时，却无意从电视中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那位外交官（其实是间谍）的夫人，也就是与本杰明在那个午夜旅馆相识的女人，一个想在年轻时横渡英吉利海峡没有成功的女人，却在她六十岁时，再度英吉利海峡取得成功。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她？片中没有诠释，但她曾将她的这个梦在午夜旅馆告诉过本杰明。一个人年轻时没有实现的梦想，却在六十岁时实现了。她靠一种什么力量支撑？也许是梦想的力量，或许还有爱的力量。

人生，也许没有什么可以重来，但还有梦，有生命里留下的无尽的美好回忆……

2009－02 金城·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