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草原

⊙ 张 筱

九月，从热尔到唐克，望不尽牛羊滚滚的草原。

途中，我打马驰骋，心飞动越来，梦飞舞如朵朵格桑花……

呢喃的风，让人忘记是在马背。

那一刹，我觉得自已就是草原上奋蹄的一匹马儿。

进驻草原风情，仿佛是才饮了一碗青棵酒，幸福的心跳开始加速……

天地之间，谁来驭我？

谁能驭我！

车子一路疾奔，与头顶铅色的云竟跑。

一场雨，被我们甩在了身后，而草原，还是那样深邃。

牛羊滚滚，一望无际。

天边，一抹胭色，启开雨过天晴的虹彩。

牛羊留在了身后

湿地留在了身后。

只有路边长长的线缆，仿佛是与世间惟一的接攘。

只有一条路，伸向无尽的草原深处。

起伏的山包，遮住视野。

一个个村庄开始出现。一个个村庄留在了身后。

在唐克，我终于看到了黄河：荡气回肠的天下第一湾。

曲折——

迂回——

潺潺——

弯弯河道里潋滟的波光，眩晕了我的灵魂。

我是为草原而来？

还是为黄河而来？

雨轻轻落下唐克小镇夜幕，没有汽车的轰响，没有歌舞的喧嚣。

推开夜宿的窗户，四周一片墨色，夜是那么静。

没有草原，没有天空。

没有梦——

只有三几杯奶茶，在昏黄的灯光下，氤氲安详。

同伴们睡去了，而我却站在窗边凝望……

那墨色的深处，都是什么物事。都有什么人——

都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梦里，心飞到郎木寺，与喇嘛再次留影。

梦里，又转动那一排排经轮。

梦里，又守在天藏台一隅，听法号长鸣。

梦里，魂游走在那条峡谷，又饮白龙江（源头）水。

梦里，复原在朗木寺小镇所见所闻……

不知何处的狗吠声，打扰了我的梦。睁眼时天已微明。

黎明的三五声狗吠，让我再次感受到远离尘世的静。

2008－12－4 金城·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