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宿命（五章）

  ◎     张 筱

落叶漫过时间空格

一夜狂风，落叶潮水般起起落落，漫过空街。

漫过时间的空格。

漫过一个个梦境——

月不在。

花不在。

余下的季节，在霜花里打着哑语。

十指竖立起一面经幡

葬礼，在街角默然。

我双手合十，在施礼时又改变了主意。

把十指插进长发，竖立成一面经幡。

殡车已拐上一条岔道，躯壳正在赶赴黄泉的路上——

一缕蓝色的烟雾，幽幽地被一堆余烬吐尽。

如同不散的阴魂，恋着尘世，恋着亲人们呵。

古而又老的命题

谁能凌驾于死亡之上？

这，是一道否定的命题。

谁能拒绝臣服？

这更是一道无法解析、无法明辨的难题。

生与死，在命运的两极。

幸不与不幸是两根长长的导线，让生命生发亮光。

千百年前或千万年之后，人类是否还会求证这样一个古而又老的命题：

“我是谁？从那里来，到那里去？”

习惯性判定

始终猜想不出，人的心灵有几道门？

为什么善与恶，种植在同片心地？

一只乌鸦叫了，我冷不丁冒出一个不祥的念头。

一只喜鹊飞临，人们心中总有喜事莅临的触动。

习惯性判定，往往有失公允。

事物的表相，制造了我们错误的举止决定。

恨，或者爱。左右着人们的抉择与行动。

或美或丑的游戏

尘世间的游弋，是一场场或美丽或丑陋的游戏。

我不知自已是一个丑角，还是一具木偶。

其实在自然面前，人仅是一具木偶而已。

也许我们能够拒绝臣服，可是却难以逃脱主与仆的命运。

在拜金的时代，谁能说自已不是金钱的仆人。

在物欲世间，谁能说自已不是被物所役。

生命，将在金钱叮叮当当的流转中，一点一点耗尽。

2008－12－25 伏龙坪·九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