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流浪狗

      ◎     张 筱

      风中的相片

如琴弦崩裂，幸福的情绪戛然而止。

大脑在瞬间空白一片。

孤单的身影被清晨的寒风定格——

那一刻，我成为这个季节街头的一张相片。

轻飘飘的时光，托起我无力的脚步。不知该朝那个路口，那个方向……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方向？

                              天阴着要下雪的样子

天空是阴阳怪气的混合色调。

分辩不出黑、灰、蓝、白。分辩不清是阴、是晴。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那么我想象这天空是阴霾着的。

如同，我怅然若失的心情。

如同，我灰暗疲倦的心境。

    一只流浪的狗

视野，被车的流如北风一样漫卷。

头眩晕起来——

心眩晕起来——

突如其来我想狠狠诅咒这个城。一遍一遍地诅咒这阉割人性的机器。

那一刻，我觉得自已是一只流浪的狗。

一只从乡村窜到城市的狗。一只拒绝豢养的狗。

    徘徊在一个高地

徘徊在一个高地，再听《陈风》，也去《采薇》。

在“桑柔”中怀念农业的暖。怀念乡下且贫且乐的那些日子。

徘徊在一个高地，想摸一摸圣者的魂灵。想把一把圣者智慧的脉博。

谁的肩膀，能扛起纯真理想？让生活不在对生活行骗……

徘徊在一个高地，只能用思想的火花取暖。

     海盗的哲学

听说，索马里海域，海盗横行。多国战舰。也不能阻止海盗行径。

听说海盗们款待人质，会给人质做法式大餐。

听说海盗很义气，一诺成金。

海盗们只收赎金，不会伤害生命。这是海盗的哲学。

这说明，海盗们还是很通人性。

索马里海域，那里，于我是一个陌生的境遇。

索马里海盗让人突然起敬，至少，他们没有学会“道貌岸然”。

我突然忍不住想做一回海盗。但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肚子饿了，还是去吃一碗羊肉泡（馍），在这个冬日比较实惠。

      突然疼痛

胸口，突然疼痛在这个冬天。

我知道这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疼痛。

其实这样也好！也许，这样才不会麻痹。不会让最后的一点人性抿灭。

虽然我是一只流浪狗。但我是一只通人性的狗。

请不要憎恶，请不要把我驱逐出境。

2008－12－21 金城·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