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张筱

      亲情之旅·感恩之旅·快乐之旅

               之六：感恩的心

    大约在五年前的春节，涌泽兄从西安回老家探亲时，临走前约了一帮同学去看望我们高中时期的班主任刘老师，那时就是宗教兄作的“向导”。因为他与我们的班主任刘老师都在一中任教。那回去看望老师时，一进他家门，老师就急忙阻拦，让我们别说出名字，他要一个个来辩认。虽然距我们笔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年，但老师在仔细端详过后，果然还是准确地叫出了我们每个人的名字。可见，在老师心里，一直存有着我们的影子——老师的这一举动，感染了我们的情绪，也让我和另外的七八位同学很激动。

    我们今年去看望刘老师，依然是宗教兄作的向导。咋见之下，觉得老师真的老了，不知是因为去年退休的缘故，还是别的，他不象五年前那样激动，但还是很热情地招呼着我们。作为学生，五年前我向老师送上了我的拙著《漂泊之魂》，五年后，我又向老师送上了拙著《青春行旅》，权且作为向老师的汇报。上学时，刘老师既是我们的班主任，又给我们代化学课；师母姓张，给我们代地理课。这次去看望老师，又从老师那里探询到给我们代过数学的魏老师，代过语文的温老师及代物理的谢老师与其他老师的一些情形，有些刘老师很清晰，还有些刘老师也并不清晰。是呀，原先他们虽都是同事，但他们之间毕竟还有亲疏之分，这也是人之常情。师母张老师一见我们就惊喜地对刘老师说：看来还是要当班主任，你看你的学生多好，都有出息。师母很热情地张罗着招呼，反倒让我们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好在宗教兄已订了餐，我们仅呆了四十多分钟，就请老师一同出门，换个地方再叙。

    出门后，宗教兄又打了几个电话，约到在县城的另外几个同级同学来聚。在东街的华宇酒店，师生们欢聚一堂，熟悉的与不熟悉的，都相互问讯彼此的工作与生活，远的或近的，还论及各自家庭、孩子的一些事情。那天聚会的同学有同班的宗教、栋梁、启才、社红，还有二班的雪峰、俊花。吃饭间每个人或风趣、或幽默的话语，让人感觉到每个人这二十多年来的不同变化。在这样的氛围中，一下午眨眼间就热热闹闹过去了。考虑到出门时刘老师身就身体稍有不舒，出了酒店大门，同学们拦了一辆黄包车要送他回家，可他硬是没让任何一位同学来送。他笑着叮嘱，让我们同学之间再好好交流。这小小的一个举动，就让人感觉到老师毕竟就是老师，他的这句话，也是同学们心中所想。

    中午一到县城，我就在宾馆登记好一间房。就这样，送别老师，一帮男同学们就又到了宾馆312房。在在坐的几位同学们中，我是小弟弟，所以一进门我就给每位兄长沏了一杯“陇南龙井”。聊了一会，又续了茶，我向兄长们告假一个小时，要去看望家在附近、已久病多年的一位朋友。因为喝了酒，栋梁兄对我不放心，就陪我同往。在路上，我大体上向栋梁兄讲了一下我那位朋友的状态，因为我怕朋友一激动又流眼泪又诉苦，一下子不能走开，呆得时间久了回去挨这帮兄长们的批，让他到时提醒我一下。也许是有陌生人吧，朋友见到我欲言又止的神情，真令人难受。回宾馆的路上，栋梁兄对我说：你预感的很准，我看小杨（指我朋友）都转过身擦了几次眼泪，只是强忍着没哭出来。听完这句话，我一路都再没有说话。其实，我是该一个人去看望朋友的，也许，这样就会给朋友一个发泄情绪、释放情感的机会。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有点恨自已分身乏术！

回到宾馆，一帮同学又海阔天空地吹了一会，才一拨拨渐次散去。最后乘下我们同来的三人与社红兄。启才母亲有病，本是当天要返回江洛的，可他二十多年只来过县城一次，同学一见面，就不好开口说走字了。而与与栋梁，因为第二天都各自有约，原本是要宿在县城的。社红兄见我们仨人只登了一个标准间，就说你们谁跟我去睡？栋梁兄笑了笑说，还是我跟去吧。其实社红与我既是同学又是同乡，这几年一直有来往，而栋梁兄也与他来往得较多，去年春节，他就宿在社红家。我本想去的，见栋梁兄这样说，就笑着说你俩早点走吧。也许启才兄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吧，送走俩人，我冲了个澡的时间，启才兄就睡着了。可我上床后，却一时间怎么也睡不着。

    又想起刘老师。回想着先后两次来看望刘老师的经历时，另外一些身影却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是教过我的另外一些老师：小学时的老师葛启文，初中时的老师王生明，高中插班时的老师陈修德，这些给我代过语文课的老师，也是对我人生影响很大的几位语文老师……从小学，到高中，所有的老师在我心中几乎都过了一遍。在这些老师中，一些已先后故去，还有一些也不知音讯，想到这时，心中不免觉得内疚。当联系到近几年突然想来看望班主任这件事，一下子蓦然顿悟，怪不得只要有同学提起说要来看刘老师我就有点激动，也无论有什么事都要为这件事让路，原来在我心中，装着的不只是一个班主任老师，只是把对老师的尊敬与爱戴，全都集中在了班主任老师身上。这是我想做的，也是惟一能做到的。

    师者，是点亮知识的灯笼为我们最初生命行旅照亮、引路的人，他们理应受到我们的爱戴与尊敬。感谢我的故去的和健康地生活在世界各个角落的老师们！

2008-02-23 金城·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