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张筱
虚饰的红尘
1
背着灯光,粉墙上嵌着一个影子。
我动,清晰的影子在动。举手投足,如同舞台上一出滑稽的木偶剧。
闪念间,我觉得自已就是虚饰于红尘的一介影。
那只撑杆的手在那里?是一只左手,还是一只右手?
那另一只提线的手在那里?该右,该左?
一刹那,我忘记自已站在那儿的目的,一动不动,怔忡于原地。
恍惚中,突觉得生命从未象那一刻:虚无——
2
远年的城堡,已被流沙掩埋。
一代王者那宽阔的背影,已模糊成为历史章节中的一个符号。残破的简书上,几乎看不清那是问号,还是竖立在纷争中的感叹!
毫无疑问的是,王的城堡也变成流沙,流向亘古不知处。
而那些残破的烽火台,却执拗地站在大漠深处,向世人陈述铁血狼烟故事。
战火与血光——
残烈与悲壮——
究竟成全了什么,最终得到了什么?
王者扩充了领地,延展了疆土?而那些将士与所谓的英雄们呢,是用一腔热血维护正义吗?难道这就是生命的终极意义!
生命,处在坚韧与轻脆的两端,生死不卜,命运浮沉。
存在的真在虚无的世间浮游,意象纷至沓来。
感觉逝去了的,有时凸显的形与影,竟比现时现世还要真切……
3
我知道生命是热切渴望着的,影子只是虚幻的影。
我知道虚妄谵语是一种病症,但却总在虚妄中扶直命运的自信!
存在,也许总需要一个理由,那便是活着的理由。而现实中,可以找到一千种一万种。
强大,究竟是现实的功能还是生命的本能?这是尘中中一道难解的迷。
行走,难道只是虚饰红尘的一串感叹符号?
4
人类总是在高喊着捍卫尊严。而尊严的捍卫者,却总是在捍卫中践踏着另外一些人的尊严。
人类总是在寻求一种真理,我敬佩这样的一种精神。但真理却总被强权奸污、利用、颠覆。在强权面前,真理只是一线幽微的光亮。
人类的历史总是那么相似。
历史总是重复着历史。
历史总是叠加在历史身上。
5
脱去布衣,望着赤裸的躯体。望着那些微凸的血脉,那些鼓起的肌肉……这生命的机体中,究竟藏着多少欲望的魔力?
而红尘中,又是一件什么样的衣衫,掩饰着形形色色的污秽呢?
猛然间的反胃与一阵眩晕袭来,我跌倒在地,眼前是幽深的无尽头的黑。
仿佛南柯一梦——
梦醒时,我已泪流满面。
2008-01-11 金城·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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