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张 筱

           条城拾梦  

                         【序曲】

    一直有一个梦想，到条城去采风。这个梦于心中至今已盘桓了一年之久，在这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等待过程中，冥冥中似乎总有一种情愫，始终在蠢蠢欲动着，可我一直都弄不清它是什么——是期待？还是在渴盼着什么呢？

    直到近期去条城偿这个夙愿时，在条城的所遇、所感、所识、所知，方为我解开了这个迷团。

    于是，我开始捡拾那些遗落于生活纵深处的旧梦、捡拾那些遗落在心灵拐角处的浪漫与激情……

                      【G小调】

    9月30日晚，金城小雨转中雨。

    10月1日，金城中雨。

    10月2日，铜城小雨……

    雨，似乎成了这个季节中的G小调，它让人从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想去外面走走——离开金城，离开这个羁居了很久的城市。

    雨中的一切，都是飘荡着的。在眼瞳里，也在心中。从金城至铜城的途中，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那些村庄，竟然让人产生了眩晕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来不及仔细回味时，天色已黄昏。好在此行行程并不是惯常的那样匆忙、迫促，让我有时间停下来会会朋友，作接近目标前的休整。在建银宾馆登了一间房，当我打开房门时，我突然有点不安，自忖这么大的套间一个人，住是不是有点太奢侈。好在这一丝不安，被朋友们的电话搅了。

    赴完与朋友的酒会，回到8201房间时，情绪还处于被友情熏染的兴奋状态，心中还存着“五粮液”的余温。就在这样的一个情境中，我推开了窗子，不意在开窗间，秦腔花旦的婉啭唱腔就飘渺而来。辨别方向，方知那唱腔是从远处的公园里飞起的，在这夜里听起来是那么柔长……直到曲终，我的心才在这柔长韵味中回落。于我，这真是一个奢侈的夜晚。

    突然间想写点什么。于是新泡上一杯普洱茶，打开临行时朋友送的那包中华烟，启动随身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新建一个文档。就在我调整好页面字体大小，敲出了两个字后，又不知要写什么。只是觉得心灵被一种什么东西撞击着，那么地有力量，心中因而生出许多感动。尽管有许多感慨要想一吐而快，可当我准备好时，却又不能确定，不能条清缕晰地捕捉……这样的情绪，让我感到了自已的一丝反常。

    随手打开桌面上的文件，阅读着自已前些日子写下的一些文字时，心慢慢地安静下来。那一时刻，我不在怀疑。不怀疑自已的情绪，不怀疑自已的文字。想起曾经与一位朋友谈自已的感受时，我说过这样的话：好的文章是茶，不是白开水。白开水的味，只有一种，所有的人在喝白开水时，都是一种味道。我说，我前期的文字，或者说那本书，就是这种味道。而茶，即便是同一杯茶，不同的人，会喝出不同的滋味来。喝茶、品茶，需要调动一个人（饮者）的经验、习惯以至于内心的情绪，才能品出这杯茶的味道——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共鸣吧。如果一篇文章不能让读者品到点什么，那这篇文章就很难说是好的。但话往回说，生活需要茶一般的复杂滋味，但似乎更需要白开水的单一味道。也许，对于艺术，当是例外吧。

    我不知道日后自己写下的文字是什么？是茶，或者说是白开水，但从今晚之后，这于我自已似乎都不重要了。

    打开音乐，让心随着音乐的弦律起起伏伏，让情感也起起伏伏着。今晚，不知是否有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