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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稠醉春风
(2007-03-08 09:04:56)
阳光正稠醉春风
一
“早知有陇南,何必下江南”。
出了东岗镇,一上高速公路,迎面就是这样的一幅巨大的广告牌。
的确,陇南自古以来就被誉为陇上江南。而我的家乡,就在陇南腹地素有“金徽(县)银成(县)”之称的“徽成盆地”中间带。可是,近些年由于成县境内“亚洲第二大铅锌矿”的开发,“金徽银成”得改为“金成银徽”了。另两县均出产美酒:如老金徽(世纪金徽)、红川特曲(金成州),均有着数百甚至上千年的历史与传承,不但在本地和邻县、邻省有很好的销路,就是在省城兰州,也叫得很响。特是上世纪的“陇南春”,不但行销西北数省,也是当时央视的上榜品牌。只可惜由于种种原因,这个品牌后来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春节在家呆了三天,大年初四就赶到黄渚去探访栋梁兄,下午与当地另两位朋友又一同去了成州。这一去没想竟然会住在县城(距我家只有十五公里),还连着住了两天。
成州是出才子的地方,我这两位朋友,一位小说写得极有功力,另一位除诗歌久负盛名外,散文、小说也写得有板有眼,在地县颇有影响。据传,他有许多粉丝,在网络上也较活跃,也因此而结识了不少文朋网友。
那天是下午四点左右到的县城。他来之前就告诉我是什么事,市里的几个朋友来了(他神秘地告诉我,有一位还是我的粉丝,很喜欢我的那本《青春行旅》),他要进城招待,邀我作陪,然后晚上回我家。可是后来我俩却未能如愿。吃完饭借着酒劲去TTV包厢PK一番后,已是深夜,于是只好下榻宾馆。只是害得在县城的那位朋友,为了陪同我也未回家。在这团圆的日子,朋友这样做我很感激。但因我却害得朋友和家人几乎隔窗相望而不能欢度良霄,毕竟有点不人道。
二
次日我们刚起床,马君就过来按响了门铃。本来说好早上到师专体育馆去游泳的,但惯有早跑习惯的马君侦察回来后,告知我们体育馆大门紧锁,只好改为爬山。后来,马君见我们还没有吃早点,就去她房间拿了些零食过来让我们吃。她这一反客为主的热心举动,真让人有点脸红。
不到十点,马君的一位朋友带着一辆老桑已在宾馆后院等候。于是我们收拾东西退了房,乘车(分两拨)前往目的地——卧佛寺。
成州景点很多,西峡、鸡峰山、飞龙峡的杜公祠,都是外地游人必去的。三年前,我就带着晓峰君几人,曾游历了这几处。这对于我来说,可谓旧地重游,心中不免又生另一番感受。
马君一行在朋友陪同下,昨天刚游了西峡,所以今天就选了卧佛寺。而卧佛寺一直是我的一个梦,从少年一直珍藏到不惑之年,才有幸圆梦。且是那么突然,并就在今天。固尔登临之乐,从出了宾馆大门,就在心中不断滋长着……
从河东知名的陇南大道驶出来,车子往右拐上了通往泰山庙的小道,看样子卧佛寺就是这个方向。泰山庙我很熟悉,曾经多次来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庙会刚复兴时,县剧团的大戏,泰山庙庙会一唱就是六七天。当地各种风味的小吃摊、小商小贩也聚到庙会,少年时总喜欢来这里看热闹,吃美味。
再往前,就走过了城乡结合部,到了庙湾村。庙湾村可谓远近闻名,这是因为出了一个很有名的企业家,还出了几位高官的缘故。在成州说自己是庙湾人,如同上海人说阿拉上海人一样自豪。依此可见,庙湾是地因人而“名”了。
三
喧嚣渐行渐远,十几分钟后,老桑就停在了一座庄园前。我们几人下了车,司机掉头去接另外三个人。
在等待同伴的这段时间,我和神曲儿、马君及她另一位朋友,先后跨过溪水上的小桥,进入面前这座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的山庄。
从庄园三面房屋造型看,这座庄园用青砖砌成的城墙状、碟垛式的主体建筑风格,与这依山傍水的地理环境很媲配。园内纵横交错的小径,分割出大小不规则的十数花圊;小径侧,则是用卵石筑水的长渠。长渠里的有清清浅浅的水急急流过,是从左侧的河沟引进来的。园内除了一些含苞的花树外,还有几数丛竹篁分布在角落摇动着春色。几只笼中的八哥,与野外山雀唱和着,更加衬托出这个世外之地的宁静氛围。可能是是正当过大年(初五)的缘故吧,来园内休闲的人廖廖无几,这连我们一干人众,由于要爬山,只好做了一回庄园的过客。
园内临水的一则,建有几座亭子式的休闲屋,全封闭幕大屏玻璃墙,还装了空调,由些可见园内的其它设置也很先进。也许是为了吸引游客吧,一进大门,就有羽毛球活动场地;庄园深处还有一架古老的秋千架,两根粗粗的麻绳从高高的横梁上坠下来,在距地面两尺多高的位置,系在一块巴掌宽、二指厚的木板两端——这架秋天,与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朋友们忍不住童心大起,争先巩后地荡起秋千。
在马君与她的朋友兴致很高在打着乒乓球玩时,我和神曲儿登上了一侧屋顶。环视中,才发现这座隐密的庄园,几乎就在这条峡谷的尽头,故才显得如此安详。庄园西南两边被大山屏蔽,东边的远处的坡地上,是一个座落着三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再往远看,那层层叠叠的梯田、山峦,已满目是鲜亮的绿色——这绿色正是田畴中苏醒了的冬小麦和冬油菜。若再过月余来此,则会看到大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与绿油油的小麦首尾相缀相媲、黄绿间陈的浓厚色彩,感受田园美景给人视觉带来的强大的冲击力。庄园北侧通向峡谷之外,通向县城,通向红尘的繁华与喧嚣。
正乐于山野美景时,柏菁和另几位朋友到了,他们招呼大家出了庄园。
四
一行八人,除了我和神曲儿、柏菁是多年老朋友外,马君与她的两位朋友们,也是我们刚结识的。当然,我们确切地说是指我和柏菁。而于神曲儿而言,一位是心仪已久的网友,一位是市里主管他们那个行业的领导,另一位是他的同行。不过,神曲儿也是第一次和他的网友见面,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言语的和谐友谊。至于还有两位,是尽地主之谊的某局一个长和他的司机,今天是第二次见面。由于大家年龄相仿,故容易谈得来,新朋老友一块登山,倒是毫无芥蒂。这种情形,的确是很难有的,也让人生出人是故乡亲的感慨来!
山径很窄,也陡。走过一段坡地间的小径后,开始中有了树木:松树、柏树、杨树。再往上爬,树渐密了,小径两侧是一层厚厚的落叶,看上去很干净,且松针居多。这里空气湿润,树叶很鲜亮,就象似是刚下过一场春雨。山不是太徒,氧化气也足,所以爬山时并不觉得累。反是在神曲儿讲述他十多年前和女同学在此地登山遇雨的浪漫趣事中,我们就不觉间爬到了山腰间的卧佛寺。
打记事起,就听说了这个卧佛寺。依此来看,这卧佛寺的卧佛,当有些年代了。也许是机缘未到吧,尽管我多次去过飞龙峡中的杜公祠,去过距此很近的凤凰台(诗圣杜甫流落到此,所作《同谷七歌》中,就有吟咏凤凰台的诗句),可我却一直未能至此。刚进入卧佛寺木扉后门,就大有夙愿已偿的满足感、成就感。
进入并不宽敞的寺院院落,当他们去瞻仰庄严时,我却背转过身,站在一隅篁竹下,朝山下眺望。刹那间真是胸罗万千,对着美丽而神圣的天地万物,感受万物的奇俊与神性。
每有寺庙处,必有山泉。而泉水往往被称作神水,传说有清心明目之效。卧佛寺也不例外,门侧石阶上就有一口山泉。此泉不大,旁边放着一只红色的塑料马勺。我想也不想就舀了大半勺,也不管旁边有女士在,也不管雅不雅,抬起来就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泉水入喉甘甜,清凉纯正,沁人肺腑……对于长期靠饮用自来水生活的我而言,无疑是久盼的甘美琼浆!喝完一抹嘴,一句广告词脱口而出:真正的矿泉水,很败火,有点甜!我摹仿电视片中的语气,不伦不类的表演,逗得朋友们开怀大笑。但笑声咋起又落,也许他们想起这是一个庄严的地方,不能如此放肆。
在几所不大的殿中款款地出出入入,感受神圣与肃穆,瞻拜过所有佛像庄严后,我们才出了大门。在寺院外小憩,拍照留影后,开始下山。在下山的路上,我略有点遗憾,其原因是寺院中的卧佛,色彩鲜亮,造型粗糙,看上去是新塑的,与我想像中的相差很远。后与神曲儿说起疑惑,他说也有这个感觉。现在看到的卧佛,与十多年前见到的,的确不是同一尊。
其实,类似于此“以新为美”,毁坏古旧遗物、遗迹的举动,还算得上少吗?!此事,当真不值得我大惊小怪,但在一路上,心中总还是隐隐有些痛惜……
五
“凤凰人家”是这条峡谷,严格地说是这山沟里的一家“农家乐”。名字不用问是得益于地名,因为进院后,从那连着田畴的一侧,就能望见“凤凰台”。据当的朋友讲,“凤凰人家”是这条沟十数家“农家乐”的鼻祖。其实鼻祖一讲过了点,讲白了,也就是近四五年的事。可正因为一个“早”字,它便最先出名,至今都是最有影响力的一家。
院子里,共有好几拨人。从言谈举止来看,有本地县城的,也有邻县的,听彼此称呼,姓氏后都缀着一个“长”字。由此推断,这里的农家乐很火,还是占了地利因素。
当然,除了栽种着十数株桃、杏树,开放式的院落外,可以放眼田园景色之外,地地道充满了农家风情的饭菜,特别是正宗的“锅巴馍”,更是“凤凰人家”的一个招牌。
这锅巴馍的作法,其实很简单,原来在乡村,几乎家家的妇人都会做。还记得母亲曾经做“锅巴馍”的情形:清早下地干活前先发上一盆面(那时做馍更多的是玉米面、小豆兑着小麦磨成的和添面等杂面,吃上一顿纯小麦粉即)细面,就等同改善生活),吃干粮(中午)时回到家,先生火、往大铁锅中倒上水,再揉发好的面。等面揉光碱均了,水也开了。这时母亲把面团揉搓成长条状,再用菜刀切开六七份(或更多),团成团后按顺序在锅沿上贴一圈,然后盖上锅盖蒸。那时生活艰苦,烧火用的柴禾,多是收过庄稼的桔杆,不耐烧。母亲做饭时,总是得一个人帮着烧火。等锅盖上了,母亲便喊我起来,她坐在灶膛前接着烧。这时火候很重要,得用大火烧几分钟,再用小火,全凭经验。火不足,锅巴馍的底不脆;火过旺,底又会变焦。做“锅塌塌”(锅巴馍的传统叫法),确是一项技术活儿,全在熟能生巧。现在,诸如我辈和更年轻的一辈,已经失去了这一技艺……回想着这些时,我觉得宁静的心已被幸福塞得满满。
另外还吃到了正宗的“面皮”(即酿皮),这种食物,儿乎家家会做。它比省城著名小吃高担酿皮要薄许多,筋许多,且调料也不一样。品尝“面皮”这一美食时,总觉着它透着家乡的“味道”。其实,在回家的当天,我就吃过弟媳做的了。但在这儿又吃了一回,感觉上更爽。
六
离开“凤凰人家”小院时,我已有醉意。
在吃饭之前我们玩牌时,就喝上了。谁输了谁喝,因此我喝了几大杯。吃饭时,我又成了重点对象,加上有点兴奋,就在朋友们热情的劝酒中,多喝了点。临结束,当地那个朋友又来了一着“马后炮”,或者说“临门一脚”,我彻底被缴械了。不过,“金成州”品质不错,喝完除了有点晕,头不疼。
在成州欢乐园门口,我们见到了马君一家人,很魁梧的老公和她很精神的儿子。经彼此介绍后,便进入园内。园内的游人很多,我估计在正月初五的成州,此处当是最欢乐的场所之一。众人又分成两拨,妇孺一拨去坐碰碰车玩,男人一拨站在草坪上聊天。
聊了一支烟的功夫,我觉得双腿发软,有点支撑不住了。我知是醉酒了,便席地而座。坐在枯了的草坪,感觉很柔软,还有一缕缕春天的湿润,从手指尖传导到全身。其它朋友见我坐下,他们可能感觉这样站着的人与坐着的人聊天,氛围不和谐,有点盛气凌人的架势,于是也放下架子(他们可都是些有头脸的人物,养成了一种公众人物在公众场所的良好习惯),坐在草坪上围成一圈。
醉眼朦胧中,我发现枯草从根部往上,已有寸许长绿了。原来,春是一直在暗滋潜长着呀……后来,我索性倒在草地上,与大地做了一回亲密接触。这时的阳光很稠,连春风都跑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酒意渐消,耳朵被吵醒。在众人的纵容下,我们几位同志又去蹬了一回高架自行车。在半空,园内的一切尽纳眼底:花树、湖水,湖中羡动着的小舟,满园关不住的春光,都让我重新振奋了。
送走马君一行,也与县城的朋友道别,这才有机会到柏菁家小座。晚上,又被一位诗友拾掇着喝了一场。又是金成州,又见到了几位故人。考虑到次日要返回兰州,晚场,我没敢放开喝。酒场散了,友情重了。我从内心很感激这些朋友!
那一晚,我又没有回家,尽管只有十五公里的路程三几十元钱的车费,我还是宿在了成州。因为神曲儿又邀约了另外两个文友,要在酒吧夜话呢……
乡情、乡音、乡土的味道,成就了我的梦;亲情,友情,又一次让我为生命的饱满而感动!
2007-03-07 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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