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散文、随笔作品 |
ON:015
收费与不收费的差距
周日,朋友来省城办事,不慎把装有现金及贵重物品的挎包丢在了出租车上。朋友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是下午三点多,那时我还在被窝中酣睡。
闻听此事,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朋友有没有记住车牌号或车行等有价值的线索。朋友说没有记住,但索要了车票,车票上有出租车行的印记。我一边让朋友通过查号台查这家出租车行的电话,一边急急忙忙往山下走,在赶往朋友下榻处时,又分别打了几个电话,向另外的朋友求助,想尽快找到一个有效解决的途径。
边与朋友联系, 边往宾馆赶。在路上,我又特意找了一辆同一家公司的出租车,在车上向师傅了解此事的门道。师傅四十开外,听口音是一位老兰州。他说不用着急,只要有车票,东西就能找着。因为他们一般捡到东西后会首先交给车行的。还让我记了两个监督号码,说是通过这两个电话能查到车行电话,再通过车行根据车票编号就能找到那辆出租车和司机。
在下榻的宾馆见到朋友时,说通过查号台查到的车行电话能打通,但一直没人接。想想是星期天,也在情理中。于是打我刚抄来的两个号码,一个打不通,一个打了两遍才有人接听。对方听我大体说了事情经过,倒是很礼貌地告诉我:今天休想,没上班,明天你打过来帮你查。我正想再问点别的事时,电话挂断了。再打,无人接听。又想到另外还有朋友建议向交通广播电台报料,请他们在第一时间播出寻物启事。于是查号再打,但电话还是没有打通。至此,朋友已由当初的郁闷变得彻底失望了。他想放弃寻找。
我们愁眉不展地默默抽着烟,忽然,我想起一个熟人来。打通后再了解解决这事的途径,才知要与电台直播室联系,付费后方能尽快播出。于是又要了电话,打通确认后赶了过去。此时,已是事发两小时后。
按电话中提供的地址,打的赶到直播室,一名工作人员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详细记下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但当她得知事主索要了发票,也知道是那个车行的出租车时,告诉我们既然这样就不用播了,可以直接通过车行去寻找。她还又打了一个电话,帮我们询问到了管这家车行的车管部门(好想象是什么公安分局)。这位工作人员热情的态度,让我和朋友很感动。
见我们还是想播,她说实在要播,播一次其实就可以了。最后朋友和我商量,每次也就三十元钱,还是播两次吧。她看看时间(我也看了一下,是五点十五分)告诉我们,那就安排在五点半、六点各播一次吧。我们没有想到,办事效率会这样高。再三表示感谢之后,我们离开了直播室。
当然,朋友丢失的东西,几经努力后“完璧归赵”,这正是我们期待的结果。但后来一想起那天打的许多电话,觉得收费与不收费之间差距的确太大。因为这些电话大都是所谓要害部门的,也由此又联想到一些“公仆”部门,他们的办事效率——特别是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的效率高低,也往往与是否“收费”大有关联。钱能通关!!
由此,也想到钱这“东西”的种种好处。从此,我不再鄙视钱——尽管这有违我一直遵从的金钱观。
2006/9/18
ON:016
醉酒与佯狂
两个人。一个是男人,另一个也是男人。一个是九米斋主,另一个是小何。小何何许人也,是九米斋主的邻居,一位新结识的朋友。
两人男人,要去实践多日前的一个约定。
头顶的太阳,有滋没味地照着。让这个多雨的秋天,显得疲惫而忧郁。就是在这样的一种天气,我们出了伏龙坪270号的院子,右拐,穿过几十米窄小的巷道, 左拐,爬上一个漫坡就上了公路。公路上人少车多,这不是因为地处城乡结合部,而是上山、下山过往的车多。
早就向往荒江茅屋,三两素心人对饮的情境。这里虽没有江水,却是山荒草衰,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在坡上高难度行走一会,路绝。只好干一回爬墙的勾当,翻过栏栅,进入被圈的禁地。就在翻栏栅时,不小心打碎了酒瓶。虽经小何紧急抢救,但碎瓶中只剩余约二两残酒。酒香在山野弥漫开来,更让人酒兴大增。索性二一添作五,把剩酒倒进两只纸杯,就这样干了。
没酒可喝,只好再往上走,边走边寻找能卖到酒的地方。可能天气渐凉,上山游玩的人少了,沿途的小卖部,大部分都是锁头看门。直到在一处荒凉的茶园,才打探到有酒可卖的消息。当下心中狂喜。酒是有了,可一看附近没有草坪可以享用。便临时改变主意,就在这个茶园花房一侧坐定。
在街口卖酒时,我执意选了很普通的一种酒。喝酒情趣使然,又不是喝牌子。可在这儿,找到的恰好是小何坚持要喝的一个牌子。小何说:张兄,这可是天意让我们喝这种牌子的酒,别的不让我们喝,那瓶酒才被摔碎了。也许吧,人常说天意不可违。但我理解,所谓的天意就是自然规律。而今天的事,虽纯属巧合,但我也同意归于天意。
天色晴朗起来,气温恰好不温不火。三杯两盏后,酒意上涌,两人舌头活泛,话头更多。
小何说:这要是李白打碎了这瓶酒,可能就没有酒喝了。但我们打碎了还有。知道这对于李白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少了一首好诗……哈哈。
斋主说:中秋节还邀朋友来此——就三四位知已再到这儿喝。不过,白天不行,得晚上……你想想,那又会是种什么情景?
谈到李白的那首《将进酒》时,都说最喜欢的一句是:千金散尽还复来。认为这才是大丈夫的气度。就是在类似的话题中喝酒,不知不觉中喝完一瓶。后来一熟人闻讯要来,到时顺便捎来了两份擀面皮和卤鸡翅。便又要了一瓶,再喝——
我已不胜酒力,便到旁边的花房去偷人家的菊花。喝了会,又去另一块菜地偷摘了几个西红柿,抱来往桌上一丢,用随带的矿泉水冲了冲,拿起一个大嚼起来。
这处有一排空房子,听茶园主人说是部队上留下的。他主要是给人家看护这个地方,也给游人提供茶水,赚点钱补贴一下。因为他工资才三百元钱。我对他说,以后有机会我来给你作伴吧,特别是冬天这里一定很安静,是一个很理想的搞创作的隐居地。
茶园主人很朴实,不知是因为我们照顾了他的生意,还是我们的同情心让他觉得亲近。他看到我偷摘的东西时,不但没有责备,反而又去摘了一些,让我们带回家吃。到暮色渐浓,与园主告别。我怀抱着装在酒盒的一株菊花,小何拎着园主送的两食品袋西红柿、茄子。俩人乘着酒兴,一路摇摇晃晃着下山了。
如最初所愿,我们俩都喝醉了。那个过程,那种状态,真好!
事后回想那天在山上偷摘园主东西,大概是酒后佯狂。那晚回到九米斋,我才真正感到是醉酒了。
记得那天我还干了一些蠢事,打了几个从未打过的电话号码。虽如此,但让我最得意的是,乘着酒兴,我约了中秋节的酒会。
中秋渐近,那盆菊,还在九米斋绽得正欢。可中秋的酒会,能否按设想进行呢?朋友们能不能如期出场?这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了——顺天应人,这就是天意。
我有童心一颗,愿点亮友情的灯盏一朵、两朵、三朵……
2006/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