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散文、随笔作品 |
生在大西北、长在大西北,也到过西北的许多城市:西安、新疆、银川、兰州。况且近些年我一直生活在兰州,然而,对于相邻的西宁,我却是极其陌生的。
西宁或者青海于我,在脑袋中只留下这样几个符号:青海湖、塔尔寺、三江源……这些符号一直是平面的、静态的、虚幻的、恍惚的。直到我于七月的一天乘着帕萨特在兰西高速公路一路狂奔,直到我在青海省的省会西宁市呆了几天之后,才对这个大西北的城市有了些许印象。
临行的那天,先陪朋友林送他的同事到了中川机场,然后掉头返回,再从西固驱车前往。两个小时后,我们与下榻在民族宾馆的小峰一行汇合,稍事休息后,几个一同到八一路附近一家名叫“老厨房”酒店去吃晚饭,期间品味了互助酒厂产的“青稞酒”,心中竟有些自得的感觉,还有点飘飘然。
次日吃过晚饭,小峰陪我去逛夜市。出了宾馆大门一直朝西走,过了大什字再向前走两站路,然后往左拐,就到了“水井巷”。巷子口两边是一些卖玉器、金银饰物、香水的铺子,小峰在此买了几串手链,的确很便宜。据小店老板讲,他店里的这些货物,都是通过西藏从境外搞进来的,成色足,很地道。也许是这位长着络腮胡子的西北汉子,看出小峰是一位行家,谈兴也浓,告诉了小峰一些识别真假货物的手法。在小店逗留了约半小时,老板就成交了五六宗生意,看来光景不错。
那几天,白天打车到国际汽车城搞活动,晚上喝酒看世界杯。就得那是最后两场球了。半决赛那晚,我在球赛之前还用钢笔赶写了一篇活动的通稿,用电脑日久,用笔写字思维竟然有些涩滞,这一个千字稿,让我反反复复写了好几次,弄了好长时间才写好。看决赛那晚,实在是太困了,最后的加赛没有看上。不过,对于体育比赛,我向来兴趣不大。这次能坚持看两场,不外乎是下榻宾馆后,朋友都在看的缘故。
呆了几天,在西宁市区到处跑了跑之后,觉得西宁的地势和兰州差不多,也是南北两山夹峙一河、东西狭长延伸很远。街道除四条主要街道外,其实的也很规整:如五一路、八一路、德令哈路等。大都以其它市区县的地名来命名。小峰把西宁市南边的环城路形象地比喻为兰州市“白银路”,把穿城而过的“湟河”喻为兰州市的“黄河”。这样比喻的确有些道理,从此对西宁不陌生。
对西宁的不陌生,还在于此行结识了几位朋友。一位与我同姓,是律师;还有一位姓孙,他是西宁市一家大型演艺公司的老总;还有一位是这家演艺公司的主持人,人很年轻,节目主持得也很有水准。就是这些朋友,在我们离开西宁那天,让我们醉倒在西宁。
那天,我原本是想去塔尔寺的,可经不住朋友的盛情,便和小峰如约去了城西的一处茶园。茶园在半山腰(只记得那个地方还是西宁八景之一,具体地名倒忘记了,嘿嘿,那天实在是喝得够多),人不是太多,很安静。它不象兰州的茶园,一到夏天就人满为患。说到人少,这从那天黄昏进城时,我就感觉到了。
记得沿兰西高速行进到湟中时,路两边的景色明显有了变化。绿绿的树、青青的田地(只是不知是小麦,还是青稞)、黄色的油菜花、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还有蓝天上流动的白云,无不显示着高原簇妮风光。朋友告诉我,去青海湖的途中,全是这样的景色,满眼的黄花、绿草、蓝天、白云。那一刻,我真想放开喉咙唱一曲《青藏高原》。行了一阵,还下起了小雨,至西宁市时,天又放晴。帕萨特在东大街朝民族宾馆行驶时,一路上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车稀人少。初到西宁,黄昏的这个高原城邦,在我眼里有些安恬、寂静。
在西宁几日,倒没有吃到什么有特色的东西,但我还记住了羊筏(方言):这是一种当地人用动物内脏自制的类似于灌肠的小吃,可以煎、炒、蒸、煮,我吃过炒的,在水井巷;还有煎的,在茶园未醉酒之前。还记住一样东西,第一晚的飘然,最后一晚的烂醉,都与它有关,就是“青稞王”。
返回时我们乘坐的是火车。对面坐着的一位小伙,是西宁人。他一路向我们讲述了些藏人的习俗,讲到塔尔寺,讲到酥油花,还讲到他在西藏打工,到甘南挖虫草的种种历见;也讲到男人们外出打工,留守的女人们是怎样熬相思的情形:她们通常是三五人聚会,象喝茶水一样喝着青稞酒聊天;也会在花儿会上,绽放歌喉,倾吐思念的情感……听完这些,觉得自己对西宁的印象渐深。
计划中的塔尔寺没有去成,青海湖也遥不可及,三江源只在梦中。但这丝毫不影响西宁留给我的美感。
醉卧西宁君莫笑,留待它日再消遥。
2006/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