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随想—幸福童年
(2011-02-06 10: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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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散文过年随想幸福童年封存的岁月 |
分类: 原创散文 |
过年了,这在我儿时就喜欢的字眼,今天,却把它当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幸福的符号,早就封存在记忆的蜜罐中,伴随我一路走过漫长的人生。
流光岁月,让我想起荣宝斋的大舅,那年大年三十的晚上,不大的我竟然独自一人跑到他哪,就在那个古香古色的店堂里,坐在大砚台旁,听他讲那古玩字画背后的故事,稀世传奇,让我好痴迷。
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喜欢牵着我的手,去琉璃厂掏宝。家中收藏了几十件明清字画,特别是慈禧太后御笔,几幅如丝如绣的花卉圆扇面,外加皇家锦缎盒套装,精美之极。怎么也想不到可恶的“老佛爷”绘画技艺这么好;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摞国宝级的真品父亲是怎么掏回来的。还有齐白石的喇叭花,唐伯虎的山水画,小到西洋留声机,大到法国水晶双人铜床,大大小小的稀世物件,都是父亲的收藏,也凝聚着老人家的心血。
过年了,梁伯总要带我去逛庙会,梁伯是妈妈身边的人,在我们家几十年了,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了,把我们兄弟姐妹都当成了他自己的孩子。还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路线,走鲜鱼口,进大栅栏,穿铁树斜街,厂甸庙会就在琉璃厂那条文化街上,这还是乾隆年间就沿袭下来的庙会,也是老北京最具传统的庙会了。从小熏陶在那条街上,耳闻目染,也让我对这里的文化产生了浓厚的性趣,才有了上边大年三十找大舅,听他盘古论今讲不为人知的引子。这到好,久而久之,小大人似的我还自认为是个小学究,真是不知深浅。
不知怎么,喜欢庙会的我,后来又迷上了天桥摔跤的把式,执着地坚守,感动了练摊的几个把兄弟,主动要收我为徒弟,要知道天桥的把式在那个年代还是有名望的,胡同里算是让我出尽了风头。好玩的天性,也让我成了胡同里的佼佼者,无忧无虑的童年,痴心不改。
还别说,这练就的功夫日后还真派上了用场,正如我在《蹉跎岁月》回忆录中提到的,文革中,父母受迫害,全家被押解到一无所有的黄陂老家,父母成天挨批斗不说,乡里就有那么一帮子无赖总想欺负我们两兄弟,弟弟在大队部小学校上学经常挨打,学是念不下去了,只得弃学。这还不算完,只要碰上那几个家伙,他们总要找茬制造事端。忍无可忍,经过多次较量,别说打了,摔也把他们摔服了,为首的再不敢在我面前称老大,那帮子再也不敢在我们两兄弟面前逞威风了。
在胡同里,我也有一帮小兄弟,那是能玩到一块的一帮子。要说形影不离还算宝忠和荣芬,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妹就像我的左膀右臂(这又让我想起在黄陂老家,陪伴了我上十年的仁欢和凤珍,同出一辙,这难道是老天有意安排吗?)一个院子里长大,情同手足。过年了,我们一起放炮竹,我们一起看烟花,我们一起走街串巷,我们一起追寻美好。
记得那一年,因房东一直拖着不修房,遇到雨雪天,院子里没有哪间不漏的,这本是大人们的事,可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竟然号上胡同里十来个小兄弟、小姐妹,大年初一找到房东家讨说法,弄的一向斯文的房东,在我们这群孩子面前好没面子,当面表示过了年就修房,过后也真照办了,成了胡同里的一大笑柄,也让左邻右舍再不敢小瞧我们这些孩子。
曾几何时,喜欢上了航模,少年宫留下我们求知的足迹;曾几何时,喜欢上了滑冰,北海、后海、什刹海留下我们风驰电掣的身影;曾几何时,喜欢上了探讨深宫秘史,筒子河畔私访宫内之人成了趣味的历史;曾几何时,香山的鬼见愁成了我们周日集结的大本营,整个西山山脉成了我们长途跋涉拉练基地,深以国家地理为荣。
我们有航模飞上天的荣耀,也有皇城根上舞上冰的美好记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都喜欢妈妈添的新衣服,一个个快活的像神仙,不知疲倦的童年,充满了欢乐。
儿时幸福时光的缩影,已深扎在记忆的脑海,也时常会想起这金色的童年,流连这段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