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小小的乡镇,一条弯弯曲曲的老街,虽然破旧,却有几分古朴。随街蜿蜒的房屋是老式木结构穿斗民居,上下两层。窄窄的街面青石板铺就,历史的泥水和灰尘已经沧桑了青石街本来的面目,岁月把它蹉跎得崎岖坑洼。老街的尽头,就是我工作的学校。
老街的中间有一户人家,我想说的就是这户人家。
这户人家的男人小时父母双亡,自小跟着哥哥过活,吝啬的嫂子待他尖酸刻薄,吃了很多苦,长大后娶了现在的女人。
那个女人,单凭相貌真的很难看出她是一个女人。从头到脚全是一样的肥硕粗壮,身体横向发展得夸张,而且因为横向发展得太厉害,女人粗壮的双脚走起路来摇摆不定。女人的面部线条如贝多芬一样粗犷,横向发展的宽大脸面中央,赫然堆起一堆硕大无比的肉,看到肉上的两个孔才让人想起,原来那是鼻子。因为这个缘故,左右四邻都叫她“大鼻子”。
男人和女人生活得很平淡,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男人种地里的庄稼,闲时打点小工。女人因为行动不便,就在家操持家务,闲时就坐在门口屋檐下做鞋垫。老街邻里之间经常为些鸡毛蒜皮的事闹得一地鸡毛,但这户人家的男人女人一直与这些吃了干饭赛嗓门的事绝缘。他们的儿子曾经是我的学生,他们见了我总是很谦卑地打招呼。
如果不是一场变故,我的文字里也许永远也不会提及这户人家的男人女人。
女人生病了,脑袋里长了瘤子。
街坊们纷纷摇头叹息,都说男人女人命苦。小时候苦,结婚带孩子也苦,没过几年舒心日子,现在又苦。
男人带着女人消失了,街坊说是去省城大医院了。一段时间后,男人牵着女人回来了,街坊围上去嘘寒问暖,男人说做手术了,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女人真的在休养,男人对她呵护备致,连手指头都不让碰农活一下。
一次我和妻子带着儿子去田野散步,看见男人在地里劳作。女人就在田间地头陪着,一会儿给男人递杯开水,一会儿给男人擦擦汗水。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原来爱情也可以与相貌无关。
街坊印象:做生意和做媒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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