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积三的博客:《大快朵颐是披萨》
标签:
曹积三散文 |
那天,飞往夏威夷的茂宜岛,在大岛机场的披萨店吃早餐。
真没想到,这家披萨店,别出心裁,那披萨上,除了放肉丸、洋葱、椒丝等馅料外,竟撒着白生生的绿豆芽。那绿豆芽,不多不少,刚刚好,烘培的时间,也恰到好处,既无豆腥味,又不过熟,支支棱棱的散着清香气,嚼上一口,煞是好吃!
美国遍地都是披萨店,口味一家一个样。正如在国内吃饺子、吃馅饼,即便是一样的馅,不同的店家,味道可就大相径庭了。
店家深谙,披萨,要讨人喜欢,必须与众不同,出些花样。
还记得,从查尔斯顿去巴哈马的游轮上,尽管美味不少,但排披萨的队伍,总是长龙。一天24小时里,有两班批萨师献艺。他们各有绝技,不分伯仲。
一班的披萨师,先声夺人,把那面饼耍弄得如同演杂技的舞碟一样,面饼在手上飞快的旋转着,开始是五个手指,转着转着,变成了一个手指,那旋转的速度也越转越快,面饼的厚度,也随之越转越薄,就在你看得眼花缭乱之际,面饼“嗖”地飞到了另一位大厨的手上……
饱了眼福,再饱口福,真是美哉快哉!
另一班的披萨师,吸引你的味蕾,在披萨上,撒一种翠绿欲滴的香丝叶,尽管香丝叶不过几枝,却是画龙点睛之笔,那股奇香直沁肺腑,让你吃罢抹抹嘴,还想再来一份。
批萨之特色,往往来自就地取材的馅料。
游览北卡的比特摩尔庄园时,吃到一种鲜虾披萨,那虾虽然也就几尾,但它是庄园的河鲜,一经烘焙,嫩嫩的,甜滋滋的,十分美味,令人赞不绝口。在檀香山的菠萝种植园,吃到颇负盛名的菠萝披萨。那披萨可谓色香味俱全。熟透的菠萝,呈透明的金黄色,配以粉红色的火腿,碧绿的椒丝,被那乳白色的奶酪缠裹着,美艳绝伦;这款披萨以浓郁的菠萝香占尽天机,放到舌尖,甜甜的,酸酸的,美不胜收。
披萨这台“戏”,由面饼、馅料、奶酪“领衔主演”,缺一不可。
面饼,是放馅料的“托盘”,通常选用上乘的白面、中筋面粉、麦芽粉、全麦面粉等做面料,经过数小时,甚至数十小时的发酵而成,其中还放橄榄油、奶酪、蒜粉等增味。
面饼分薄、厚两种,由此形成披萨的不同风格。其软硬度要求颇为严格,既要有咬劲儿,又不能脆裂,特别是当你将它折叠起来送到嘴边,那馅料不能散落,大嚼大咽时,油和奶酪顺着面饼直流,那才称得上正宗。
古罗马的“最伟大诗人”维吉尔,在他的那部《埃涅阿斯纪》中,曾诙谐地写道:
饭菜端上来了,
饥饿的一群人
瞬间便将它扫荡殆尽。
东西实在少得可怜
连那面饼也被风卷残云。
阿斯卡尼亚含笑吟吟:
“瞧啊,我们把盘子也吃掉了!”
诗人所写的“盘子”就是披萨。
人们把这段描写视为对人类吃披萨最早的精彩描摹。
关于披萨的馅料,我曾访问过一位叫大卫的披萨师,他兴奋地说:“披萨的馅料,太丰富了,无穷无尽。”接着,如同背菜单似地说了一大串传统的馅料:西红柿、意大利红肠、鸡肉丁、肉丸、熏肉、牛肉丁、三文鱼、洋葱片、青椒丝、橄榄圈、蘑菇碎、绿菜花、桃子、开心果,等等。他说,如今的馅料,又有了新花样,什么鳕鱼、腌鱼、樱桃番茄、萨拉米香肠、可食用的鲜花……都可以入料。
听了大卫的一番介绍,我领悟到由于放料的不同,披萨的滋味也就各异。美国这个移民国家,吃客的口味千奇百怪,店家的披萨自然也就由传统的咸香口,变成酸口、辣口、甜口等诸多口味了。
说到奶酪,大卫“噢”了一声:“没有奶酪就没有披萨!”
接着,他俨如一位布道的牧师,虔诚地说:“有人说奶酪是披萨的灵魂,那是千真万确的。”
他告诉我,能制作成好披萨的,必须是那种能拉得出长丝的奶酪,诸如马苏里拉奶酪,意大利乡村奶酪、罗马奶酪和莫萨里拉干酪等等。因为这样的奶酪经过烘焙之后,会将馅料粘合在一起,并能产生一种特殊的馥郁香气。当你捏起一条,大快朵颐时,奶酪的长丝,丝丝络络,缠裹馅料,才会满足你饕餮的快感……
那年隆冬时节,在河南郑州吃过一种“嘻啦羊肉”,那是一种汤菜。清炖的羊肉,加上宽粉,佐以胡椒、辣椒等辣料,又撒着香菜。端上桌来,热气腾腾,又热又辣,一口牛肉,一口宽粉,吃起来令你不由自主地产生“嘻嘻啦啦”的动静,倘若没有那“稀稀拉拉”的声响,过瘾的滋味也许就大打了折扣。
吃披萨也一样,必须趁热吃,有一点烫嘴才好。边吃边将那奶酪丝拉得老长,放到舌尖,狼吞虎咽,那才有吃披萨的“范儿”。
对于美国来说,披萨是舶来品,其老祖宗在意大利。
据说考古学家在庞贝古城附近发现了披萨店,如此说来,那披萨的历史可就够长的了,应该在两千年以上。
也有人把披萨的发明,源于中国的馅饼。
说当年旅行家马可 · 波罗回到意大利后,又念起在中国吃到的馅饼,便请厨子来做,可那厨子鼓捣半天,终是无奈伴着摇头叹息。马可· 波罗便让其将肉馅放到面饼上去烤,那厨子习惯地在肉馅上放了些奶酪,于是,世界上的第一张披萨就此诞生。
这个故事真假无从考证,但我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