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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荒诞

(2009-07-06 09:2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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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男人圣经歪说了

爱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荒诞
    当一个男人面对一女人,令人感动的细节演绎的时候,心跳了,胸闷了,呼吸了,急促了,神圣了,世俗了,无语了,莫明了……无数个具体的来自情感之处的表现和指示,正因为复杂,正因为多重,正因为不确定,正因为没有理性,正因为不真实,这个时候,爱情是最精准的表达,“爱情”是乌云、蓝天、欲望、亲情、纯洁、丑陋、仇恨、依赖等等高度抽象,于是,最伟大的荒诞开始出现了。
    在世界上所有语言类别中,爱情语言是最荒诞的 ,其基本逻辑是这样的:爱情表达虚假成分越高,其含金量越高,也就是说,爱情表达真实成分越高,那么含金量越低,获得爱情的机会越少。这个逻辑活跃在世俗中的经验就是:你要想获得爱情,你就必须要学会虚假,你想获得含金量高的爱情,你必须寻找到爱情这个范畴中最虚假的表达。
   这个证明的过程似乎让我发现了真相展现的过程,我在真相的证明中感到无法解释的恐慌,而不是快感,这说明,越接近世界任何一个真相,那么,荒诞就一步步展开了。对于这个证明,后文具体举例说明,最迫切需要知道的,“爱情”这个词汇从何而来?
    “爱情”这个词汇从何而来?让人可笑,我们整天书写或者挂在嘴边的最平常最动人的汉语词汇“爱情”居然不是汉语原创。
     在古汉语的表达中,根本就没有“爱情”一词,我孤陋寡闻,翻阅了大量资料,始终没有查到“爱情”一词何时引入汉语情感表达的系列中,到底是谁第一个把男女关系之间复杂的情感翻译成“爱情”的,是从英语还是从日语中拿来的?我只能猜测是“爱情”是“五四”风流倜傥、自作多情的小资文人们把西方中世纪行吟诗人的情感话语按照我们理解拿过来了。
    “我们之间有爱情”、“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连这样基本的表达都没有,按照我们惯常的理解,除了身体吸引的快感外,古代饮食男女在谈情说爱的时候,一定很枯燥,因为连“爱情”都不会说,事实上恰恰相反。
     我们欲望的先驱们比我们有文化,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学术归类的话,古代会谈恋爱,会泡妞、会霸王硬上弓的欲望男女的水平至少可以达到教授级别,而且不是一般混饭吃的教授,因为我们古代汉语情感表达具有超现实主义色彩,也就是说德里达和拉康标榜的玩意,我们祖先早就在满足身体欲望的时候就玩过了,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后结构主义等等后现代的玩意是我们祖先玩剩下的。
    《诗经》中有大量情诗,不仅有我国最早的一夜情文学,而且有同性恋、怨妇情结等等,运用的手法就是赋比兴,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以至到明清时代,文本表达男女情感的大都是“悦之”、“私之”等等隐晦的叙述,“发乎情,止乎礼仪”,欲望的表达是自然史,压抑迫使其转换为精美的艺术作品,我们可以对一些有关爱情的经典词语进行回忆: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卿卿我我、心心相印、如影随行、翻云覆雨、如胶如漆……按照我们现在理解,这些都表达爱情,唯独不是表达爱情这个词语本身,因为根本就没有“爱情”这个词汇,地老天荒和海枯石烂这种物理现象和人类的欲望有什么关系?当我们识别出地老天荒和海枯石烂这类词语的时候,我们立即就会回到情欲的语境中,知道是表达爱情的,而不是物理现象的叙述,更不是自然史,也就是说在表达爱情时候呈现压抑的特征,赋比兴手法是欲望男女的隐晦诉求,目的是规避淫秽,所谓“爱情”是文明时代的抽象表达。
    与此类似的是,动植物的隐喻,如鸳鸯,鸾凤,相思草,连理枝、比翼双飞、青梅竹马等等,这个动物的拿来,与物理现象叙述是相同的,是欲望男女的隐晦诉求。不过,这些全部化装成文学,无时不刻不游荡在我们任何关于情感的表达中。
    从这个关于爱情词语历史寻找中,我们就发现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爱情是实体的虚化,这个实体是动物,或者是植物,或者是物理现象,唯独没有欲望。爱情表达的时候,是假的,我用一个虚假的实体告诉你我的欲望,我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我只能用假的告诉你,我的欲望。但实际的演绎却是这样的:当我把你明明知道是假的表达传送给你,你总觉得是真的 ,如果我没有这个假的表达,那么,我的表达就不是真的 ,就是假的,所以,我必须用假的表达,我的欲望满足了。
     那么古典欲望表达的模式和当代欲望表达模式具有了同质性:虚假。这不是继承的关系,也不是再现式的复古,而是情感表达的基本本质。如同女人的月经一样,并不是当代女人具备这个生理功能,古代女人没有此生理现象。但有所不同的是,当代爱情表达的词语范畴更多了,但这个多并不代表真实,也不代表准确,基本原理还是爱情表达虚假成分越高,其含金量越高。
     在西方有关爱情的表达中,是有所不同的,神话中说,最初的人本是球形的,有四条胳膊,四条腿,四只眼睛,四只耳朵,两张面孔,一个圆形的身躯和一个圆形的脑袋。这些最初的人不安于在地上生活,想飞上天庭,造诸神的反。结果惹怒了众神之父宙斯,宙斯就把他们从中劈成了两半。被分成两半之后,每个人都寻求自己的另一半,希望与之结合,恢复自身的完整。一旦遇到自己的另一半,人就欣喜若狂、如痴如醉的追求对方,爱恋不舍。原来爱情在人性中有着这样深刻的根源,每个人的爱情都是在自我寻找自我完善,因为不完整,所以追求完整。所以当小爱神的箭射中太阳神阿波罗之后,他才狂热的追求达芙妮吧,哪怕达芙妮变成月桂树,他都痛苦的说,你既然不能做我的妻子,你至少要做我的树叶。神的爱情都是如此狂烈,人的爱情也应当如此欣喜吧。
     也就是说,古典西方爱情的起源是直接表达肉体欲望的,在汉语世界的爱情被汉化了。
    回顾有关爱情历史起源后,我开始举例说明我们日常中无时不刻不发生作用的有关爱情的词语是如何虚假的,在汗牛充栋表达爱情的词语范畴里,这些表达没有一个是符合逻辑的,只要用简单的逻辑就能证明其虚假性:
     我爱你:和“你吃了吗”一样,都是来自饥饿感的描述,和“你吃了吗”一样,我爱你在西方属于礼仪性质的话语,在汉语的传统词语范畴里,是没有“我爱你”这样的表达式,只有大量的隐晦表达方式,“我爱你”成为汉语世界男女关系的表达,遵循的是汉语的传统,没有礼仪性色彩,更多只指称男女关系。“我爱你”到底是在表达什么一个欲望含义?是肉体的,还是精神的?是亲情的还是情欲的?是有意义的还是无意义的?“我爱你”无明确所指,既然无明确所指,但是,“我”面对的对象是“你”,“我”和“你”是真实的,“我爱你”没有明确所指的话,就不是真实的,是虚假的。奇怪的是,当我不说我爱你,我得不到你的支持,当我说出虚假的“我爱你”,却得到你的支持和配合,你脸颊绯红,激情四射,这个世俗的经验让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必须说我爱你,我必须虚假,因为这样才能获得欲望的满足。只有我情感表达有虚假成分时候,我获得爱情的机会越多,成功的几率越大。同类词语还有“我想你”。
     我的心里只有你:这是一句被心理学无数次证伪的谎言。任何一个人,他的情欲对象不管是精神的还是肉体的,是不会定格于某一对象的,这是人类生理的自然规律,以前不可能“心里只有你”,以后也不可能,那么现在是不是“我的心里只有你”?从早晨到夜晚,“我”心里经历很多人,包括异性的吸引,存活很多标本,故事时刻都在自我导演的演绎中, “我的心里只有你”是压抑后经过过滤后的表达,由于受到道德和利益的约束,任何你之外的情欲对象被排除于表达之外,甚至在梦中,我们会重现被压抑的情欲,情欲的对象很可能不是你,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个过程,谁都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明明就是一个谎言。可是荒诞就这么出现了,当我说“我的心里不只有你”真实表达时,那么,我就会失去爱情,当我说“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就会获得爱情。你和我都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就是一个谎言,但是在实践中,起积极作用的是虚假成分,起消极作用反而是真实成分。同类词语还有“我永远属于你”,“你是我的唯一”等等。
    爱你一万年:这是最经典的谎言,如果我说“我爱你10年”,肯定被当做喜新厌旧,10:10000,10是真实的,10000是虚假的,为什么虚假就会引起你感动呢,而真实的却遭到怀疑呢,只要有意识,就会识别出来“爱你一万年”是无需证明的谎言。同类词语还包括“来生再爱你”等等。
…………
    如果继续举例的话,会寻找到很多爱情范畴的词语,这些词语具有一个共性特征就是:其虚假成分越高,越能感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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