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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期的自闭症

(2010-01-13 23:02:36)
分类: 有时清醒

也说不上是悲还是喜,有时我真想让自己沉浸在什么里面。今天早晨(在乡村),
天阴沉沉的,又透出几分暖意。我惆怅极了(却说不上是什么原因)。脑海里掠过
一丝轻生的念头,但又没有怨天尤人的意思(我并不想要挟什么),完全是一个
病态的怪念头,并不碍事,只是与今天早上的情调(还有寂寥的氛围)挺合拍。
                                            —— 罗兰.巴特《恋人絮语》


幽暗期的自闭症


不必作过多的解释,也不必列举症状,我知道自己陷入了自闭的状态,像一只将脑袋埋进沙里的鸵鸟,苦苦等待着风暴过去,可风暴却始终不停息,渐渐,便忘记了抬头。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风暴,天气一直都是这样,而只是自己想象成了风暴。不管出于哪一种境况,将脑袋埋进沙里,已是令人哭笑不得却又真实难堪的写照。

 

每天如大理石般穿梭于车流人往,忘却自己并不难,有时为了避免目光接触,会习惯性望着别处,仿佛别处,总有着吸引的焦点。隐遁,不堪承受的唯一方式,是将周围的一切都当成大理石雕像,自欺欺人,来掩盖自己的赤身裸体。可一到夜里,总是被打回原形,寂静中,身体才会不断提醒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人,终究是需要人的,每次逛公园,见到那些活蹦乱跳、唧唧歪歪、会哭会笑的小屁孩儿,才恍惚中又来到人世,去亲近每一方花草,亲近每一棵树木,聆听每一片欢声笑语,每一段嬉戏追逐,拼命找回人的感觉。于是,每逢有暇的周末,都要可怜巴巴的携本书往公园跑,哪怕只是晒晒太阳,来驱散内心那愈来愈深的阴霾。


不合作,和恋人赌气似的不合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每天的所见所闻,总是令自己泄气,遍在的庸俗、虚伪、狡诈、恶心……仿佛为了表达出深深的蔑视,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不合作,将一切推到墙外,每天做好自己的清洁工作。


心的渴求却一天比一天强烈,到底是跳动的啊,只要存活一天,便需要一天的新鲜血液。而言语的越趋贫乏、想象的越趋贫乏、经验的越趋贫乏,只会不断加速枯竭的过程,终有一天到达静止不动的状态。有时不愿承认被空虚打败,只能是啃食过去的美好记忆,每一次都像是对过去的背叛。你想象不到,为了对抗无聊,每天都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如果可能,谁又不想快乐呢?有时听一首小情歌,有时读一段会心的文字,有时面对茫茫大海、浩淼苍穹,也有时发现一棵不曾见过的树,听到一声来历不明的虫鸣,或做了一道自己满意的菜,都会短暂的开心,然而过后总是迷惘。想起《好男好女》的开场白:“当悲哀的昨日将要死去,欢笑的明天已向我们走来。而人们说:你们不该哭泣。我们为什么不歌唱?”为什么不歌唱,其实答案都在各自心中。面对诸位的关心,竟然需要如此费力的辩解,真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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