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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剔

(2007-11-11 11:04:45)
分类: 有时感伤
挑剔
 
是昨晚喝到七八分醉的时候,骑着歪歪斜斜的单车,小磊坐在后面,将一只耳机塞进我耳朵,我说起了自己的挑剔。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过红红绿绿的路口,一切嘈杂都装进了另一只耳朵。醒来后发现,好多次聚餐回来的时候,都是他跟我一起,喝得比较厉害时打车也一道,似乎都有点护送的意思,不免心里一笑。多年后,会一直记得。
 

凡和我同过宿舍的同学,大概最后都会对我的挑剔敬而远之,其实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从我嘴里听到“很好”和“棒极了”这样的词是太难了,我要说“挺好”就已经很了不起,如果不是讨厌的话,大多数时候就都是“还行”、“不错”之类泛泛的赞美。无可救药的挑剔,大约小时候就养成了习惯,我记得小时候只要发现米饭里有一个黑点就不吃了,菜里面是见不得葱的,为此没少挨揍,但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只是不像小时那样坚决,现在吃饭的时候,菜里面要有花椒,我就会一粒一粒的挑出来,然后再吃。吃有籽西瓜怎么办呢,当然,也是要先将籽都挑完了再下口的,即使工序再烦琐也顾不得。最典型的,写错字的时候,从来不划去,一定要用橡皮或胶带擦干净了心里才舒服,有时碰上纸张不好的粘破了,就撕下那一页重写,要是笔记本就还要麻烦,因为有些笔记本是用线装订的,撕下的页多了就会散,为此就得换一个,我宁可重新抄一遍。由于一直喜欢记点东西,先是笔记本越来越多,后来才学会买笔记本的时候,特别注意装订。

 

有说性格是天生,可能与小时候的成长环境也有些关系,我可能是一直太顺了,在家有父母宠着,在学校有老师宠着。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遇到特别大的挫折,我记得小学到初中,考试就总是第一名,当然是因为学校不大,但可能渐渐就以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了。直到现在,还是这样,对将来从不担心,总觉得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上完一年级就上二年级,上完高中就上大学,上完大学再上研究生,这种自信有时都能让自己惊讶。所以很少有真正打心里佩服的人,偶像云云,也从来就没有太当回事。我知道,为此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时间问题。跌倒的经验,一直是我的缺乏,大概因此而有很多东西无法体会。哪天真的跌倒了,也许就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说挑剔是个大的缺点,似乎也不能完全同意,也许有时,挑剔点可能更好。对什么都说好的人,向来就有些怀疑,对什么都能做好的人,也向来有些“敬畏”,比如一个导演,如果说是什么都能拍好,我就尽量避开,同样对于一个什么都能演好的演员,我也不觉得是个好演员。一个谁都喜欢的人,和一个谁也不会特别在乎的人是一个概念,同样的道理,什么都会,和什么都不会也是同质的。

 

也许再过十来年,我还是很挑剔,如果不是挑剔得更好,就挑剔得更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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