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有时清醒 |
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合适,我发觉自己似乎染上了一种“写作癖”,具体症状表现在喜欢和自己较真,使得写博渐渐变成了和自己过不去的博弈。这种过不去和我的生活并不协调,甚至已经使生活偏离了它的正常轨道。按照自己的计划,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书要看,我应该将更多的时间花在单片机、DSP 、PLC之类的学习上,累了就听听音乐散散步。回头看自己的文字,发觉跟自己很不协调,我的思考与忧郁以及焦虑到底过于形而上,可能已经背离自己的真实现状。在看不到终点的路上一再徘徊与反复,只会陷入一种貌似“思考”的虚无和空洞,这样下去我会更加绝望,而我的绝望并没有一个支撑点。“我思故我在是低估了牙痛的知识分子的话”,而我离一个知识分子都还很遥远,以我的阅历和经验,还无力承担一定的精神责任,我的后方不过是自己营造的一种自娱自乐,在我努力寻找自己的落脚点时,已被悬挂在半空中。
在事业和家庭的各种负担和责任还没有扑来之前,我将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立、自由而正义的,并乐于将这种特定的状态看做是自己精神上的优势,而实际上我的“独立、自由与正义”不过是一种假想的无冲突状态。我的所有“耿耿于怀”不过是在前人基础上的简单重复,并没有多少创造的成分,既非“独立”,也不“自由”,更谈不上“正义”。我应该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位置,为将来做一个合格的工程师做准备,就我的成长轨迹来看已经无力再背叛自己。我一直迷信的“未来的无数种可能”也许太过乐观,它只会在某条可能的轨迹上波动。
写博的过程由一种简单的记录与自省,逐渐发展成交友和分享,差点涉入社会意识的探讨,最后又回到自省,这是我不曾料到的。其实自己并不喜欢被记录着,也从未融入一种真正的信任与安全,更没有获得多少分享的快乐与满足。昆德拉对人的谨慎和审视严重影响了我的人生观,使我几乎也将人生当成审美的对象,而又尽量避免自己落入其中,大概这是喜欢电影的终极原因,在一种朋友所说的“让人亲而不让人近”的自我保护下,我完成的是一种否定式的观照,通过否定和逃避一切现有的秩序和法则来实现自己的隐藏,当然手段可能并不高明。我理想中的人生实践方式是干净利落的来,干净利落的走,不是消极的“无为”,而是积极的“无为”,对庄子、卡夫卡、尼采、梵高那样站在多数的对立面放弃世界旁若无人的灵魂怀有极大的虔诚,当然我远没有那样的勇气与能力,我仍然对这个世界怀有羞怯的留恋。也许我在一个人的世界之路上滑行的太远,让我看到自己的无力与懦弱。
我应该感谢某些人,让我回归到对自己的本体认同,这包括“于坚”和“侯孝贤”,写博以来思想上最大的转变是开始认同自己的母系文化,并开始有意识的远离美国式的“傲慢与肤浅”。我成长的年代,对母系文化是在不断扬弃的,听到最多的是关于“中国的落后”和“中国人的素质低”,我们心目中的中国一直“丑陋而贫穷”,那个古老的东方已经远离我们的精神话题,变得“落伍”和“老土”。我们过早的接受了西方的思维方式来考察自己的历史,结果是自己的一无是处,痛苦并悲哀着,陷入一种反思过度的恐慌与焦虑。昆明的某个街道上一个剃着光头的悠闲老头和台湾八十年代一组悠长的镜头,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有根的,尽管已经变得越来越珍贵。
Love is all around --Wet wet w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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