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爱情诗意象浅析
内容摘要:李商隐是晚唐诗歌的杰出代表人物,他的爱情诗运用了丰富的意象,寄托了感伤的情绪来表现内心世界,达到诗歌意境的独特美。作为诗歌的主要构成部件——意象,其特征就是主观与客观的相结合。在李商隐的爱情诗中,意象更主要的在于抒发诗人的主观情感,表现诗人的心灵世界。本文主要通过分析李商隐爱情诗意象的丰富性、感伤美和朦胧美,说明李商隐爱情诗的悲剧之美,以及李商隐诗歌在唐诗中的地位及对后世的影响。
关键词:李商隐 爱情诗 意象
李商隐是晚唐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位诗人,他以精巧的构思、含蓄的意韵、华美的辞藻登上了唐诗抒情艺术新的高峰,代表了晚唐的最高成就。他的爱情诗尤其是以《无题》为题的爱情诗享誉千秋。李商隐的爱情诗深情绵邈,隐约迷离,刻骨铭心而又不易索解,不少诗(特别是无题诗)具有跳跃式的情思,非逻辑的意象组合,令我们感受到它的美丽、深邃和神秘,却又情真而事幻,诗中所指猜不透、说不尽,达到了他有意埋没事情的真相,以“隐僻”的形式表达爱情的目的。
在爱情上,李商隐失望多于希望,痛苦多于快乐。与柳枝姑娘的初恋之花刚刚开放,就已深切地体味到凋零和失落之痛。在玉阳山修炼时,和女道士宋阳华的恋情,由于违背了封建伦理道德和道教戒律,一开始就注定这次带有自由恋爱色彩的爱情的悲剧性。李商隐和王茂元的女儿两情相悦,却因为这场婚姻掺杂了过多的政治因素,使他卷入了党派争端的漩涡。可以说,这场婚姻对于李商隐而言,有着双重悲剧性。爱而不得,得而不永,这种一生在爱与痛的边缘徘徊游走的经历,成就了李商隐爱情诗独特的艺术魅力。李商隐将爱情的独特感受寄托在诗中,通过诗中构建的意象,表达了内心世界的沉思、孤寂和独白。为了更透彻、更深层的感受和领略李商隐爱情诗的不朽价值和崇高地位,探讨和研究其爱情诗中展现在读者面前最显白却又最涵蓄的“意象”,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李商隐爱情诗的意象特征
(一)意象的丰富性
李商隐是一位善于表现心灵历程的诗人,感情浓烈而细腻。他多愁善感,诗歌不是直抒胸臆,而是通过想像,借助典故,把实情实景转化为一种扑朔迷离、朦胧隐约的意象,透过一种象征手法表现出来。因而他爱情诗中的意象,有时缤纷七彩,有时活泼空明。神话传说、历史故事、现实生活以及自然中的万事万物都成为他诗中的意象。据学者统计,李商隐爱情诗中出现的人物有东方朔、崔罗什、玉郎、萧史、洪崖、王子晋、赤凤、秦宫、襄王、宋玉、陈后主、隋炀帝、曹植、王羲之、阮籍、刘桢、沈约、何逊、谢庄、庾信、青女、素娥、嫦娥、凤女、萼绿华、杜兰香、湘妃、楚女、西施、宓妃、赵飞燕、李夫人、苏小小、冯小怜、卓文君、西王母、郑樱桃、卢莫愁等等一大批人物,而且一人有一个故事。诗中的境地有瑶池、碧城、玉楼、瑶台、紫府、阆苑、玄圃、蓬莱、楚宫、高唐、章台、白门、汉苑、龙宫、九成宫、华清池、芙蓉塘、曲江、玉阳观、圣女祠、蓝田、江潭、上清、河阳、石城、花县、南塘、缑山、梁园、华阳洞等等仙境和人间的地名。这些意象的使用,表现了李商隐爱情诗超凡脱俗的魅力。
意象的丰富性在一首诗歌中也有突出的表现。如《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李商隐用“东风”、“百花”、“晓镜”、“云鬓”、“蓬山”、“青鸟”等丰富的意象,表现相见难,离别亦难的无可奈何,表达了相思之深和离别之苦。《圣女祠》:“松簧台殿蕙香帏,龙护瑶窗风掩扉。无质易迷三里雾,不寒常著五铢衣。人间定有崔罗什,天上应无刘武威。寄问钗头双白燕,每朝珠馆几时归?”用“香帏”、“瑶窗”、“三里雾”、“五铢衣”、“钗头白燕”、“珠馆”表达意象,体现了自己如梦般的爱情遭际,使人黯然消魂。又如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无题二首》)以酒气微醺,红烛摇曳写出贵族宴席上猜拳饮酒的场面。“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锦瑟》)以月光下晶莹的珠光和飘渺的玉山这两个意象,比喻自己怀才不遇的内心悲苦寂寞,自己所向往追求的则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般望之若有,近之则无的哀怨。诗中很少有空洞的说理,有的只是丰富的物象组成的意象,形象优美,意境深沉,形象饱满,想像神奇,隐约朦胧,韵味深长,让人回味无穷。
(二)意象的感伤美
李商隐从小就遭遇不幸,其后又夹在牛李党争的漩涡中,对爱情执着追求但妻子早逝,造成他孤介的性格使,诗歌表现出了一种浓挚的感伤美。诗歌更多的描写的是男女主人公相思之苦,常失落而幽怨,还有诗人对美好精神世界的感悟和追求。诗中意象多选择夕阳,残照,落花、破镜、哀筝、枯荷,牡丹也是被雨水所摧残,寄托自己的悲情于这些事物之中。这些残缺意象的选用,集中反映了他情感被阻、美好爱情不能实现的苦痛和煎熬。其他如“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蓬山”之远的意象的喟叹,显示了他创作中根深蒂固的感伤哀婉的倾向;“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借“嫦娥悔恨”说明心中的无奈感慨;而《摇落》“结爱曾伤晚,端忧复至今。未谙沧海路,何处玉山岑”,也是借“沧海”、“玉山”仙境却无路可寻,来表达内心之苦闷哀伤。“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曾是寂寞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等诗句更以鲜明的意象写出了等待的哀怨、希望的破灭、相思之苦,其感伤美也是现实造成的诗人与所思之人间的两难处境的情感升华。
而李商隐与妻子王氏感情深笃,诗集中写夫妇爱情生活和离家外出怀念王氏的诗,写得感情真挚,但同样散发着丝丝感伤之情。如《端居》:“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敌素秋。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写远书不至,独寝人不堪忍受清冷凄寒,此刻的“青苔”与“红树”两个意象的出现更显寥落忧愁
[1]647;《夜意》的“帘垂幕半卷,枕冷被仍香。如何为相忆,魂梦过潇湘”,写深夜梦醒,枕冷残香,奈何两处人杳,可是无尽的相忆让梦魂竟不辞千里,远抵潇湘,相会梦中
[1]649。另一部分是王氏亡故后写的悼亡诗,写得更是哀怨凄绝,感伤浓烈。如“忆得前年春,未语含悲辛。归来已不见,锦瑟长于人”(《房中曲》)中的“锦瑟”见证了诗人心中“物是人非”的感伤,“更无人处帘垂地,欲拂尘时簟竟床。”(《王十二兄与畏之员外相访见招小饮》),写出妻子逝去后恍惚怅惘之态,在沉痛的悼伤之情中织入浓重的身世之感和对于现实环境的凄冷感受,何等感慨悲伤?
(三)意象的朦胧美
由于李商隐的思想、经历和审美情趣与众不同,诗中多用带有朦胧色彩的意象。他的诗往往选取天仙、神话、佛道、方士的某些传说入诗,采用的神天仙语,世外言谈的物象、事象,诸如佛爷世祖、北极七星、莲莱三山、嫦娥奔月、王母下凡、弄玉吹箫、楚宫云雨、庄生梦蝶、望帝托鹃……并以贴切而富有情韵和象征意味的词藻加以表现,使诗的意象往往蒙上一层迷茫窈渺的色彩,如轻纱,如梦境,如雾里之花。这些缥渺、无定的物象、事象都有一种忧伤而又朦胧、雅致而又无奈、艳丽而又梦幻的特点,表现出一种惘然、无奈、寥落、凄凉、飘泊等等复杂的意绪。如《月夜重寄宋华阳姐妹》:“偷桃窃药事难兼,十二城中锁金蟾。应共三英同夜赏,玉楼仍是水晶帘。”全诗只28字,用了东方朔、嫦娥、十二城、彩蟾、玉楼、水晶宫等六个神仙方外的典故,显得迷茫渺远,其苍茫绵蒙令人可望而不可即,一种迷离遥冥的意象便油然而生。
李商隐爱情诗中常常把一些片断的意象组织在一起,把诗境虚化,创造朦胧情思和朦胧境界。这些片断的意象是很美的,有的带有暗示的性质,有的却只是写实(但不是那种逻辑清楚的叙述的写实,而是片断画面的点染)。它们和喻象错落排比,虚虚实实,造成一种朦胧之感。《无题四首》:(第一首)“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梦为远别”是全诗的诗眼。全诗围绕“梦”来写远别之恨。出句以实境为梦境,对句疑梦境为实境,这些片断的意象和喻象错落排比,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把诗人在恍忽迷离中一时的错觉、幻觉写得极为生动传神,在情思和意境上又极为朦胧。尾联借《幽明录》中记载东汉未刘晨重寻仙侣不遇,仙凡阻隔的故事,点明爱情阻隔难通,倍感蓬山万重,会合渺茫的主旨。诗中表现的是诗人那种殷切期待中的失望,那种蓬山万重,更复远离的间阻和无奈,是交织着希望与失望的凄迷的心境。再如《板桥晓别》:“回望高城落晓河,长亭窗户压微波。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诗歌的前两句由“晓河”写到板桥下的“微波”,都是写眼前实景,三四句由微波生出水仙乘鱼生,芙蓉红泪的幻想,从而以非现实的幻想营造出一个奇丽的梦境,整诗显得迷茫感伤,缠绵哀怨,幽眇朦胧,把一对情人的伤离悲戚的情景形容得异常凄美动人。
造成朦胧诗境的原因是,李商隐这种诗中的心境决不是一时一事,以某种具体事件能解释得清梦的。他所表现的往住不限于具体情事,而是复杂的感情世界与多种人生体验,因此,诗的内涵远远超出具体情事,而达到一种更高境界,诸如:“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比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所表现的都是这种多层次的朦胧境界与浓重的怅惘、迷茫、感伤的情思。意象的交融重叠,现实和环境的投影对照,使得诗歌的情思和意象更深邃,更有魅力。他把朦胧意境作为一种美的诗歌境界来追求,因而创造出了具有丰富层次感的诗歌。
二、执着追求和失落怅惘的悲剧灵魂
意象的感伤朦胧,是诗人爱情经历和个人特质选择的结果。诗人选择这些富有特色的意象,是表达他内心独特体验的需要。在他的感情世界里,痴情的追求和痛切的失落是相互冲突的,又是交融在一起的。种种意象分明造就了一个愁肠百结、悲辛满怀的诗魂,诉说着追求爱情的执着和不能如意的怅惘,以一种悲剧之美感染读者产生共鸣。
短暂的初恋,留给他的只是一些失落而心酸的回忆,怀着感伤而不能释怀的心情写下的《柳枝五首》,以“花房”与“蜜脾”,“蜂雄”与“蝶雌”的不同,表达了与柳枝姑娘的无缘,诉说了相思的无益;用柔嫩的“丁香”、碧玉晶莹的“嘉瓜”赞美柳枝;“东陵虽五色,不忍值牙香”,更是表达了难忘柳枝而无意于别的女性的情怀,表现了真挚深沉的感情。这个早年的爱情悲剧,使李商隐过早地感受到了人世的无奈、一己力量之低微、以及对自己命运的不可把握,加重了李商隐诗歌的悲剧意味。
与妻子王氏的婚姻,聚少离多, 不管写离情别意, 还是写伤逝悼亡, 都表现得情深意重,
感人肺腑。如《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窗前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眼前是夜雨绵绵,一片凄凉,归期难卜,但诗人并未情绪低落,反而想象到未来在烛光摇曳的夜晚,
夫妻共叙离肠团聚欢乐的情景,情挚意真,感情浓烈。王氏死后,李商隐心中充满了对妻子的追忆。他的悼亡诗叙写了自己的爱情痛苦,令人唏嘘。这种心情可以从《正月崇让宅》得以体现:“密锁重关掩绿苔,
廊深阁迥此排徊。先知风起月含晕, 尚自露寒花未开。蝙拂帘旌终展转, 鼠翻窗网小惊猜。背灯独共余香语,
不觉犹歌起夜来。”这座曾和妻子在此欢居的宅子,而今人去屋空,
让人触目生悲。诗人先以“密锁重关”、“廊深阁迥”的意象,写环境的凄凉,楼阁冷清,
诗人独自徘徊。次以“风起”、“露寒”、“月含晕”、“花未开”等一系列意象,描写夜晚月光蒙上了阴影, 天寒露冷,
春花不开。凄凉的环境衬托诗人凄凉的心境。诗的后四句写诗人在室内的所见所感。“蝙拂帘旌”和“鼠翻窗网”的响动,使诗人惊疑妻子的到来,细腻地刻画出了思妻时的神情,似梦非梦的环境,情不自禁的私语和歌唱,都再现了诗人独宿不寐的情景。李商隐虽面临爱情摧折的悲惨心境,但地老天荒、此心不渝的缠绵和深笃情调都显现出来了,以自己的真情打动读者的心灵。
其他诸如“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蓬山此去无多路,
青鸟殷勤为探看”、“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等诗句,选择不与花争艳的“春心”、“相思成灰”、自缚的“春蚕”、流泪不止的“蜡烛”、遥远的“蓬山”和神话中的“彩凤”、“灵犀”这些意象,表现诗人爱情追求中的苦闷和希望,以忠于爱情的表白与誓言、恳切真挚的祝愿与希望,
表达了恋人之间忠贞不渝的深情,成为了描写爱情的千古名句。
三、李商隐诗歌在唐诗中的地位及对后世的影响
“如果说盛唐诗歌主导倾向是阳刚之美,韩愈一派所追求的‘不诗之为诗’和‘以丑为美’是阳刚之美的一种变态,李商隐所创造的则是一种阴柔之美。”
[2]这种阴柔之美就是通过朦胧、幽约、沉郁、迷离的意象表现出来的。李商隐诗歌意象模式开创了诗歌境界,打破了唐代诗歌传统,使得晚唐诗歌再放异彩,极大的丰富了诗歌的感情容量,也提供了一种更细腻更复杂的表现方法。
李商隐诗歌的这种意象模式对后世影响也非常大。除了晚唐韩幄等人、宋初西昆派诗人外,直到清代的黄景仁、龚自珍等人都在诗的风格上受过他的影响。还有元明清许多爱情戏曲家,也或多或少的受到过他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他对唐五代及宋词产生发展所起的重要作用。
李商隐以深情倚艳的物象构筑细腻幽眇的意象方面与词是完全与词相通的。我们也经常可以看到他的诗歌意象模式在唐五代及宋词中被借鉴。如唐五代词:“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时,美人和泪辞。”(韦庄《菩萨蛮》)“谁道闲情抛掷久?惆翠细金压脸,寂寞香闺掩。人远泪阑干,燕飞春又残。”(温庭筠《菩萨蛮》)“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冯延己《鹊踏枝》宋词:“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晏殊《清平乐》)“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碧楼帘影不遮愁,还似去年今日意。”(晏几道《木兰花》)
这些词都是以绮艳感伤的物象来构筑意象的。如“翠细”、“金”、“寂寞”、“红楼”、“惆怅”、“朱颜”、
“紫薇”、“阑干”、“银屏”、“艳粉娇红”、“碧楼帘影”,这些物象在李商隐的诗歌中也相当频繁地出现。事实上在许多词中都可以看到李商隐的影子。象李煜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乌夜啼》)基本上就是李商隐的“一岁林花即日休”(《即日》)的翻版。而晏几道的“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后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柳永《思美人》)也不无李商隐“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无题四首》)的痕迹。
清初叶燮论及晚唐诗时说:“盛唐之诗,春花也。桃李之秾华,牡丹芍药之艳丽,其品华美贵重,略无寒痩俭薄之态,固足美也。晚唐之诗,秋花也。江上之芙蓉,篱边之菊从,极幽艳晚香之韵。可不为美乎?”晚唐诗与盛唐诗比较,“时代精神已不在马上,而在闺间;不在世间,而在心境。……不是对人世的征服进取,而是从人世的逃遁退避;不是人物或人格,更不是人的活动、事业,而是人的心情意绪成了艺术和美学的主题。[3]”李商隐的爱情诗独特的感伤、朦胧的风格,在晚唐诗坛上独树一帜,代表了时代的“黄昏之美”,以其独有内向之美,放射出奇丽的光彩,至今令人赞赏不已。
注释:
[1]刘学锴
余恕诚.李商隐诗歌集解.中华书局.1988年
[2]刘学锴
余恕诚.李商隐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年
[3]李泽厚.美的历程.中国社科出版社.1989年
参考文献:
[1]唐诗鉴赏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
[2]张福庆.唐诗美学探索.华文出版社.2000年
[3]杨 柳.李商隐评传.当代中国出版社.1997年2月
[4]董乃斌.李商隐传.陕西人民出版社.1985年3月
[5]郁贤皓 朱易安
陈伯海.李商隐及其作品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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