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舟按语】大雪时节,博友“吊脚楼”(方先生)写了这篇暖文送给我,还发在新浪首页,玩大了。暖爷这称号,其实我称他挺合适。当年,我还是博园里一个骂骂咧咧时评“愤青”的时候,他已是蜚声博坛的“新浪十大文学名博”了,是他引导我写文学体裁博文,并不时指点迷津,这才有了后来我那么一点点小进步。我向来坚持原创,但“写我的”不转没礼貌,故转载方先生美文于此,供博友领略文学名博之文笔。至于方先生文中对我的褒扬之词,可当着他对学生的温情鼓励,文友们不必取笑,欢迎大家对晓舟的为人为文拍砖。
“晓舟同志”是个博客大咖,还是个爷们,他的博客访问量已有两百五十万之多,这恐怕是许多草根在博海里穷其一生都难得达到的阅读数量。
他的博文更新快,粉丝如云,点击量像施用过化肥的豆芽苗直往上蹿,让我等默默无闻的博友羡慕得眼珠子发绿。
六年前,我跟他相识于博客,虽然未曾谋面,但神交已久,也算是同侪了。现在,我们都是花甲老人,他早就做了爷爷,我也做了姥爷;他长于用文字表达情感、意志,我也在一帮文人后面屁颠了几十年;他曾经在庙堂里混得风生水起,我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小跟班;他不到两年就出版了一本散文集,我硬生生熬了六年才出版了一本叫《岁月栈道》诗集。他是货真价实的省作协会员,我曾经也是。只是三十年前,我那地有硬性规定,省作协会员必须每年在省级以上文学期刊发表两篇作品,不然就自行清零。无奈,我笔拙,除了能在省一级报纸副刊发一些晚报体散文、诗歌外,死活过不了硬杠杠。所以,我这省作协会员的身份,生的早,死的也快,只有短短三年的阳寿,而那个曾经让我得意过一阵子的红色小本本,只好羞怯怯地躺在抽屉里。偶尔瞅一眼,竟然觉得它就是我某个身份的死亡证。现如今,我俩都在博客里混,有人看或者门庭冷落,都不影响我们对文字的热情。大致相同的成长经历,晚年阶段共同的兴趣爱好,惺惺惜惺惺的情感连接,让我觉得与“晓舟同志”的关系很温暖。盖因如此,我呼他为“暖爷”。
我们在博客里常有互动。我们不议时局,不飞流长短,只是就文论文。彼此的博文留言,不格式化,不以表情符简单应付,每条留言都是有感而发。间或有两三俏皮话,也不流俗。若有中肯的建议或者批评,他都会在私底下传来一张纸条。有博友说,不管什么话,直说便罢,不然,还叫什么朋友?他不这样看。他说,情缘有深浅,沟通靠技巧,朋友是一个温暖的词汇,多一份尊重就多一份温暖。恰好,我是一个写博文经常出错、而且还残存一点虚荣心的人,他的这种恰到好处的拿捏让我很受用。所以,我在心底里说,“晓舟”,够爷们,一个温暖的纯爷们!
“晓舟同志”是个为人很仗义的人,很机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鬼点子多。我早就晓得,他是个维权高手,有人还说他是维权枭雄。他思维触觉异常敏感,善于在纷繁的细节和盘根错节的事件中发现破绽,一番抽丝剥茧后再打你的七寸。所以,谁要是被他逮着,不死也要蜕几层皮。他的好多博文中,都有这方面的细节披露,看后让人忍俊不已。他的博文很有烟火味,不是空发议论,或者端着架子布道。一句话,很耐看。我没想到这个琴心剑胆老家伙,这两年竟然写了一大堆和孙子厮混的文字。我也是有孙辈的糟老头,与孙儿们远隔千山万水,偶尔也写写孙儿们的事,但“那些事儿”都来自遥远的“传说”,不像“晓舟同志”这样有肉贴肉、筋连筋的链接。所以,我很羡慕他,羡慕他在天伦之乐中的那份人生快意。
一口气读完了他写孙子的三十篇博文,仿佛走进一个色彩斑斓的童话世界。这个充满快乐的世界里,有成人无法捏造、杜撰的童趣,有事中藏道不留痕迹的教诲,更有爷孙打趣逗乐的画面。
“小鸡鸡”为什么是“做种的”?爸爸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娃儿还是不知道,转身问爷爷,满腹经纶的“晓舟同志”也只好搔脑壳;孙娃儿把爷爷的一包香烟毁得七零八落,爷爷“勃然大怒”。孙子说吸烟有害健康,爷爷的手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举起来的是孙儿成长的快乐,放下的也不是尊严。有时候,爷爷的思维也有会短路,面对孙儿稀奇古怪的提问,爷爷从不敷衍。他在缓冲中寻找答案,找朋友问,找度娘问。爷爷想给孙儿一个能听得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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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司空见惯的画面,就在你、我、他的身边,我们每一个做长辈的都是制造者、亲历者,但不是每一个做父母的、做爷爷奶奶的,都能坚持不懈地用文字把它记录下来。“晓舟同志”有心这样做。他在用真心记录,用真情书写,他的温情坚持,将告诉他的孙子,他的爷爷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好暖爷。
他的三十篇育儿博文都不长,从行文风格和文体类型的角度评价它的文本价值,几无意义。这些博文的可贵之处在于行文者的初心。“晓舟”的童年乃至青年时期,都是父母只能忙于一日三餐的困顿岁月,这一辈的父母,没有精力、能力记录他们的子女少儿时期的点点滴滴,当“晓舟”们白发苍苍回忆那“峥嵘岁月”对于成长意义的时候,他们觉得这种始于幼儿时期的成长实录,其价值远胜于有形有类物质。“晓舟”已然意识到了。所以,他乐滋滋地记录着、享受着。他说,他会一直写下去。我信。爱有多深,这个暖爷的文字就有多长。
若要从温情世界里跳出来,非说他的育儿文字不可,那也只能说它们都是些极简式的散文。这种口语化的散文,很有晚明时期小品文的品相。它去除了散文的贵族气息,使其成为大众娱情抒怀的表达,去除了散文的载道、代圣贤立言等道德负担,使其成为日常琐碎生活记录,家常俚语的记叙,私人情怀的寄托。它由公共生活领域转到私人生活空间,由道德文章变为性情文章,由圣贤的传声筒变为个人的声口,由国家意志与价值的喉舌变为个人情怀的载体。
这也许是题外话 ——
散文是我国所有文体的母体,朴素、拙雅是它与生俱来的文化基因。现在的许多散文脂粉太厚,香气腻人,咿咿呀呀的矫情,哼哼唧唧的卖萌,读得不自在。有人乐此不疲地写。不碍事,只管写,有卖花的就有买花的。只是我不喜欢。
我就喜欢“晓舟同志”的文字,质朴、散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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