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品茶汤

兔年除夕这天下午与前几年一样，受妻兄之邀去他家吃年夜饭，全家欣然前往，度过了一个亲情浓郁愉快的夜晚。临别时，嫂子递上一个有点份量的塑料袋，说是里面装的是贵州的特色早点——茶汤，让我们带回家品尝品尝，她还详细地向妻子介绍了茶汤的具体做法。跟随妻兄（原为知青）来到上海生活已有20多年的嫂子是贵州遵义人，前不久，他们夫妻俩回贵州待了两个多月。接下来在龙年正月里的初一、初二和初三，家里的早餐全都是茶汤配干点。

初一早上，当我洗漱完毕坐上餐桌，经妻子捯饬，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汤便已呈现在面前。首先是一种足以吊起食欲的清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碗里的茶汤呈淡褐色的糊状流体状态，表面漂浮着一些翠绿的葱花，很是诱人。而在糊状流体中还混裹着不少寸把长的细条状物。端起碗喝上一小口，略带有一点咸味的茶汤口感很鲜美，而它所带来那种热乎劲儿似乎很暖胃。随后再用筷子夹起一些条状物送入口中，咀嚼后，一种油炸面食的松脆感和特有的香气让味蕾又有了新的享受，确实很受用。听妻子说，按照嫂子的关照，这些经过油炸的细条状物，是待茶汤基本烧好后才加入的，为的就是要保持那种入口后的松脆感及特有的香气儿……一碗茶汤下肚，不仅全身感到热乎乎的，而且也很有饱腹感，让人舒坦得很。特别是那种口有余香，令人回味的感觉更是会驻留一段时间。

由于食之美味的印象深刻，故年初四邀请妻兄妻嫂及他们儿子夫妇来家做客时，特地请教了嫂子，询问茶汤的具体做法。嫂子说，其实在贵州地区，茶汤是一种极其普通的早餐，因为它具有驱寒、饱腹之功效，所以家家都会在天气寒冷时享用。茶汤的制作方法分为两个部分，一是糊状物（米粉）的制作，另一个是细短条状物（馓子）的制作。糊状物的食材分别是大米和茶叶（少许），先是将两者混合在一起用菜籽油翻炒，炒熟后冷却，再采取舂米的方式将大米捣成米粉状，使得米香、茶香与油香混合在一起。食用前舀出些许米粉放入锅中，加水后边烧边调，使其呈糊状，厚薄程度可视食用者需要自定，同时还应添加少许食盐及麻油或猪油。细短条状物被叫作馓子，系将面粉调成糊状，并添加少许食盐拌匀，然后用筷子拨入烧热的油锅中煎炸而成，捞起待冷却后用另外的器皿集中密封置放。一般是待呈糊状物的米粉烧好后，将馓子加入其中，稍作搅拌，再添加些香葱，构成茶汤的完整形态，才可盛碗上桌。

品用茶汤，既有一种口味的新鲜感，同时也似乎能感受到出处的那个地方的烟火气儿，体验到的是祖国天南海北饮食文化的丰富多彩，年味中多了一份值得回味的气息。

——写于2024年2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