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零用钱”引出的故事与话题

——写在法国影片《零用钱》观后

兔年春节前的那个周一晚间十时二十分，在央视6套电影频道“艺术影院”栏目里，观看到了法国影片《零用钱》，留下较深印象。该部影片由法国“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人物之一，著名导演弗朗索瓦•特吕弗任执导，拍摄于1976年，据说影片中有导演自己童年经历的影子。

 这是一部描写小学生学习与生活的故事片，从孩子们零用钱不同的得到方式，折射出他们的家庭背景和日常境遇、成长历程，因此，也可以将此部影片看成是一部家庭伦理片。之所以感到印象较为深刻，是因为这部影片的拍摄方式太自然、太写实，加之影片中孩子们（都是本色出演）群像的塑造太生动、太富有特点，故观看后有一段时间难以忘怀……

故事发生在法国一个叫作日尔斯的小城镇一所小学内的一个男生班上。这些小男孩儿天真无邪、活泼好动，相互之间相处也比较友好，在老师们的关怀教育下，他们一天一天地成长以来。可是，一日一位叫于连的插班生的到来，却改变了这样的和谐氛围。他衣着有些凌乱，而且不太合群，因而引起了一个叫帕特里克的同班同学的注意，无意间他发现于连住在一个棚户区里，而且出入行为有些怪异。相比其他孩子，其实，帕特里克的家庭不太完整，没有母亲守在身边，且相依为命的父亲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因此，每天早上帕特里克总先照料好父亲，才赶去上学，而他的零用钱是要靠替邻居擦车才能获得……

图一   帕特里克（左）

 帕特里克特别羡慕能够时时得到母爱的同学，也十分渴望能够得到那份爱。因此他不惜用自己劳动得到的零用钱，买了一大束红玫瑰献给那位同学漂亮的母亲，可是她却对帕特里克说，替我谢谢你的父亲！让帕特里克有些哭笑不得。于连也确实是生活在一个不幸的家庭里，父亲不知所终，而母亲和外婆脾气古怪、暴躁，会时常拿于连撒气，甚至会将他逐出家门。缺少家庭温暖的于连变得自暴自弃，而且“鬼点子”特多，他会靠“顺”东西去换零用钱，也会靠在游乐场捡游客遗失的钱财获得，甚至会钻空子，想办法不买电影票而混进场内看电影……在靠“顺”得到了价格不菲的圆规后，他还撺掇同学——一对同为理发师儿子的小哥俩，用帮同学胡乱剪头发的方式换取一位富庶家庭同学能定时获得的零用钱来做交换。然而，于连不幸家庭生活终因一次在学校组织 时被发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叫人惊讶与同情。在校长和警方的介入下，于连的母亲与外婆被带到警局接受训诫，并被终止了抚养权，她们的行为受到了邻居们的一致谴责。而于连则被福利院接管，直到16岁为止。

 图二  于连

当然，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问题还远不局限于此。影片还出现了六岁小女孩因个性太强不听话，父母不带她一起出去吃饭，把她一个人留在家中；因母亲疏忽离开，两岁的婴孩从高处的窗户跌落到地面的草地上（万幸无大碍），以及孩子们的“早恋”行为等情节……导演似乎在用镜头提醒大人们要多方位地思考关爱及教育儿童的问题。

影片的“点睛”之处在于近结尾时，该男生班班主任里歇先生的一番慷慨陈词。他是一位十分关爱学生的老师，也是一位刚得到宝宝的幸福父亲。借着有关于连的话题，他对学生们说到，“在世界上一切不合理的行为当中，对待儿童的不合理行为最不公平，最卑鄙、最可恶”。因此，他主张“要改变漠视儿童群体的社会现状，要尊重他们的权利”。他对学生们说，我希望将来你们能够爱自己的孩子，只有你们爱他们，他们才会爱你们。人不能不被人爱或不爱别人，生活本该如此。这些话与其是说给孩子们听的，倒不如可以看成是对所有家长说的，的确富有生活哲理和教育意义。

——写于2023年1月24日（农历兔年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