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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颗“袁子弹”最新写的自传《破灭的梦》

(2009-08-25 15:35:10)
标签:

表叔

袁子弹

一块

黄石日报

潘桥乡

深圳

失败

杂谈

分类: 新闻·宣传

前言

 

关于我

 

我原名袁知安,湖北阳新陶港(原潘桥乡)上徐村袁均立人,九七年技校毕业后,开始在深圳寻找自己的梦想,做过建筑工人、杂工、搬运工、仓库管理员、报社发行员、报社广告业务员等,在经历了生活的一些挫折后,我05年开始创业,现在在深圳也有了自己的家,聪明可爱的儿子现在也有一岁多了,他可能也是我们深圳最早拥有身份证的人(四个月就领到居民身份证了,被深圳媒体、网络媒体报道过),他也是我们中国最早拥有个人网站的第一人(www.20080814.com).

 

对于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想这与我人生两个人有一些关系,第一个是我的爷爷,我的爷爷,是一个读了不少书的人,在我的人生成长历程中,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另外一个,是我的表叔“袁子弹”,他,原名袁奋达(在我们辈份中,是达字辈),如果按辈份,我要喊他一声“爷”,但因为我们有着很亲的关系,他的母亲是我的母亲的亲姑,所以,他也就是我妈妈的“亲表弟”了,再加上我是们两家离得比较近,所以平时在文学上,多多少少受到他的一些影响。

 

我家里的乳名“望生”——听他说,是他给我取的。

 

对于文学之路,其实,我在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了,我小时候,也往很多地方开始试着投稿,当然,当初都是偷偷着试着发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发表的。

 

但对于当初,在我们阳新,“袁子弹”这个名字,我倒经常听人家说起过,说他发表了很多很多文章,关于我表叔发表的文章,我其实也没有看多少,但我看过他写的对联,我们村经常哪一家要娶媳妇了,就会请他去写写,特别是嫁女儿的时候,我们那里有一个风俗,就是男方在抬轿的时候,会写一副联,要女方这边来应对的,往往这时候,就是我表叔“袁子弹”来应对了。

 

其实,我爷爷对对联,也很厉害的,在我爷爷和我表叔的影响之下,我家过年的时候,对联也是我自己来作的,但我的毛笔字实在拿不出来见人了,所以写字的是我爷爷。

 

所以,我对我表叔佩服的地方有很多,这毛笔字也就是其中之一。对于我写字,也不怎么怎样这么差,我爷爷这么有学问的人,会对对联,也会写一手好毛笔字,但我就不行。

 

也是基于对我爷爷的崇佩,平时也听我爷爷说我表叔的学问,在这种意识中,我也把我表叔当着的一面镜子。

 

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在坚持写作。

 

 

关于我取名“袁子弹”

 

 

其实取名“袁子弹”这个名字,在我初中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取用了,只是那个时候,我表叔在我们阳新很有知名度,知道我的人也并不多。

 

现在用我表叔这个名字,并不完全是“照抄”我表叔的,在文学大斗中,我最喜欢的作家是鲁迅,因为他以前一直把“笔”比喻着“武器”,而“子弹”也是“武器”之一,所以,我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的,后来在深圳网络上开始泡的时候,就正式开始取用“袁子弹”了。

 

后来,我名片上,我也用“袁子弹”这个名字了。在深圳的老乡、朋友都只知道我叫“袁子弹”,而不知道我的真名字了。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随着我公司业务越来越稳定,“袁子弹”在网上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而这其中,也有很多黄石的一些作家、朋友都联系我,袁子弹,你什么时候去深圳做互联网了?

 

对于家乡的朋友,我是这样回答的,你要找的是另外一个人,是我的表叔。他还在阳新老家!

 

也有很多朋友,也向我打听,我的表叔的近况,其实我这一些年,和他联系也不多,只是后来,他来东莞了,我们就交往也就多一些了,他也开始和我谈他所走的路,他的文学。

 

他对我这个“袁子弹”取的成绩,感到很开心了,他说,我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个骄傲,希望我能好好的发展,为袁姓家族争光,让我爷爷也可以得到一种安慰。

 

关于我表叔的自传《破灭的梦》

 

 

我表叔前一段时间,发给我发来了他的这一篇文章《破灭的梦》,他说这一篇文章,是给我,还有他的儿子看的,这也当着他自己文学人生之路的一个句画了。

 

其实,我也和我表叔说过,我现在也在准备搞一本杂志,如果我条件成熟了的情况下,你可以来深圳,届时可以安心的圆你的文学之梦。

 

但不管怎样,我把这一篇我表叔的自传,通过网络发布出来,这当中,有很多认识他的读者,虽然到现在,他可能还不会上网,但在我告诉他,要把这一篇文章发布在网络上的时候,他也让我通过网络给他带来深深的问候!问候他的老朋友,祝大家身体健康!一切如意!!!

 

所以,在这里,他就是第一颗"袁子弹",我是第二颗"袁子弹"

 

破灭的梦

——第一颗“袁子弹”试验失败记

很早以前,我就做起了写作梦,一做就是四十余年,最后以破灭告终。想起来很心酸,往事在泪花中显现——

我自幼丧父,年迈的母亲带着我苦熬日子。我家在当地是个出了名“三边”五保户:一边破房子一边破水缸一边破耳锅。在那个穷好富坏的年代,由于阶级成份过硬,我七岁入学,一直由政府照顾着往上读,直至读到名不副实的高中毕业(一九七七年潘桥高中首届毕业生)。

读小学的时候,我就喜欢舞文弄墨学校出墙报写黑板报,在学生会上发言,我都被推选参加。初中高中班主任冯进乾老师总对我说:“你写的东西,语言通顺,用词恰当,层次清楚,内容充分,是一块写作的料。只要坚持下去,定能与笔终生为伴。”

老师一生热衷于教育事业,致力于育人工作。文革期间受到严重打击,平反后重上讲台,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位慈祥善良,为人师表的好老师,退休后居住阳新城内。二零零八年回家过春节的时候,听袁兄达献讲,几年前一个旁晚,冯老师在铁路旁散步时不幸遇难。算起来一十八年没有见到冯老师了,听到噩耗,我不禁潸然泪下,眼前出现一个和蔼可亲,严肃可敬的面容。我想,冯老师的死为何做了“善有善报”这句话的反证呢?

一九七八年,我和江云村的江建新一块到陶港中学复习功课,教导主任达献兄也对我这么讲:“你的文笔不错,有写作的天份,可以向写作方面找一条出路。”

大概是听真了冯老师和达献兄的话吧,一出社会,我就开始利用农余时间向当地电台,报社,杂志等写作新闻,诗歌,小说,戏曲,幻想进入那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繁荣梦境。记得的是一九八零年,觉得的原名太土,就取了一个响亮的笔名:“袁子弹”。一九九九年,我还特地叫搞业余摄影的达皇兄办了一张“袁子弹”的身份证。

 

 

 

“袁子弹”也算打出去了,当地的人都知道。我原名袁奋达(母亲取的),意思是只有奋斗才能达到目的。遗憾的是,我一直没有让“奋达”跟着文章走。后来搞了多年的写作都搞不出什么名堂来,心想是不是没有用“奋达”本名的缘故呢?

人一点也不响,取个笔名却如雷贯耳。有人对我说:“你这家伙为什么取这个刁名?想炸谁?要是文革期间,不说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就是帽子都能压扁你。”一想,这话一点也不假。但坚信“十年酷劫不再有”。

我爱用笔管民事。一九八六年冬,阳新县发动群众整修几座大型湖堤,土方任务下达到各乡镇。潘桥乡全免乡组干部家属机关工作人员及一些关系户的土方任务,加重了群众负担,群众对此极为不满。我如实写了一篇文章在《咸宁日报》上发表后,潘桥乡有关领导受到了严厉批评。此后的水利建设任务发放过程中再没有出现类似情况。不久后,政界一个朋友告诉我,乡党委本决定提拔我到乡政府搞文秘工作的,看到我那篇文章后,认为我思想不纯就取消了决定。一篇替群众说话的文章葬送了我的前程是值还是不值?我想,只要维护了群众的利益,值。

还有一次替群众说话险些被抓去坐牢。一九九二年,阳新县陶港潘桥一带的耕牛屡遭盗劫,严重地破坏了农业生产,损害了农民利益。我写了一篇题为《农民盼望“牛魔王”早日落网》的文章发表在当地一家报纸上,这下子可在太岁头上动了土。一天,我骑自行车到县城买货刚回家门口(来回三十多公里),累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村长袁达高上门找我说:“袁子弹,公安局的人找你。”不会吧?众所周知,我可是个良民啊,没犯法,公安局的人找我干什么?真的,两名警察随后就到了,问:“你就是袁子弹?”我傻乎乎地点着头。“跟我们到潘桥派出所去一趟。”警察接着说。来不及换掉一身汗衣,就被带着钻进停在稻场上的警车。稻场上很多人望着警车把我拉走,我猜想他们一定在说:“袁子弹这家伙肯定又是在写什么得罪了当官的,这回说不准还要坐牢呢?”

到了潘桥派出所,两名警察把我带进一间房中开始“审讯”。

“你为什么要叫袁子弹?”高个子警察一开口就这么问。

我首次在警察面前说出了我为什么要叫“袁子弹”的原因。生我之前,父母生了一十五个儿女,由于旧社会各方面的落后都不幸夭折了。在第二个哥哥夭折后不久,母亲抱养了枣姐。枣姐与我就像亲姐弟一样,她年近八十,可谓体弱寿高,育有二子四女。我母亲在世时,就教孙儿和孙女叫枣姐老母(含有十分亲切的意思)。一九五八年我出生了,父母晚年得子,庆幸可续香火。我九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丢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在村子里,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是当地弱势群体中的特别弱势者。翻开家谱,隔代较近的房兄还不少:袁子华袁子清、袁子白、袁子勤、袁子强,当时这些人都在健在,名字中间都夹着一个“子”字。为了套近乎,不假思索,我就取笔名“袁子弹”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牛魔王偷了那么牛呢?”高个子警察言归正传了。

我回答说:“调查知道的。”

“调查个屁,纯属无中生有,捕风捉影。”高个子警察显然耐不住性子,站起来说:“跟我们去公安局。”

“什么?还要去公安局?”我感到很诧异。

“到了公安局,就看你配合得怎样,”高个子警察瞟了我一眼,说:“否则,轻则拘留七天,重则拘留半个月,再重则还有坐牢的可能。”

平生第一次进县公安局。坦白说,还得感谢“牛魔王”呢,不然,雄伟庄严的县公安局坐落何地,大门朝向何方我都不知道。乘电梯上四楼进了局长办公室,对面坐着一个满身淌着肉的人,瞧那派头肯定是局长大人了。心想,如果叫他带队去追捕“牛魔王”的话,追不到几步,还不知道他喘不喘得过气来呢?

“你就是袁子弹?”局长大人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后问。

我没有吭声,知识微微点了一下头。

“告诉你吧,”局长大人慢条斯理地说:“你写的那篇报道不但让我局挨了上级的批评,而且还让我局丢了先进集体的光荣称号。现在两条路由你选择:一,拘留半个月。二,马上回去写个申明,送到报社去刊登,申明牛魔王事件纯属子虚乌有。”

为了尽快离开公安局,离开我的先辈们从未进过的地方,我选择了第二条路。走出公安局,已是一片苍茫的暮色。没有回家的班车,城里举目无亲,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作响了。望着三十多里远的家的方向,沉沉黑夜我只好步行回家。一路上,想起写作的滋味,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此时忽然想起县文化馆馆长石岩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前生作了恶,今年搞创作。”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二三点钟了,胡乱弄了些吃的,简单洗了个澡,爬上床翻来覆去,思来想去,一宿未眠。

次日一大早,我叫“消息通”达杠兄一路到陶港潘桥一带深入调查。令人吃惊的是,调查结果显示,实际被盗耕牛数比我的上报数翻了好几番。回到家中,提笔写了一篇《牛魔王逍遥法外,通讯员险遭拘留》的文章准备送往报社,妻子劝我息事宁人,只要公安局不再上门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何苦没事找事?我听从了妻子的劝告。

 

 

一九九三年,我投笔从商,在家开了个小杂货店,忙时种田地,闲时做生意,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有人说:“袁子弹是不是回潮了?为什么很长时间没看到在报纸上爆炸了?”

一九九六年冬,阳新县组织群众修建韦源口堤坝,经袁观长介绍,我被安排在潘桥团搞宣传工作。说起袁观长,我就来了自豪感。他小我几岁,还小我一个辈分。我俩小时候一起上山砍柴,一块下湖捕鱼,一块捉迷藏,一块长大的。长大成人以后,他考上了国家公务员,不摆官架子,不打官腔子,仍然与我这个普通农民保持密切的友好关系。通过一些渠道,袁观长几次想把我扶上去,可我却是一堆扶不起来的烂泥,一辈子注定烂在泥田里。

在工地上,我以写宣传好人好事的广播稿为主,还隔三差五的写些快讯、人物通讯在快报上刊登,冷却了很长时间的写作热情又开始升温。一九九七年,阳新县划归黄石地区管辖,我被潘桥乡提任为兼职通讯员,具体跟石锦富一起搞计划生育工作。人到四十,第一次步入政界,由于自己十二分的努力,当年在《黄石日报》上发表通讯报道三十余篇,年底被评为优秀通讯员。遗憾的是,我无缘参加《黄石日报》年终举办的新闻工作会议,奖金至今也许还留在《黄石日报》的某个部门,只收到一本没有外皮的优秀通讯员证。后来听一位朋友讲,在颁奖大会上,当念到“袁子弹”的时候,台下爆出一片笑语。

一九九七年五月,潘桥乡发动群众改修陶潘公路。原来一条穿插五马、程法、官塘、山口四村,多弯多坡多不平的老路,现已改在良荐湖湖堤上,成为一条又宽又直又平坦的新路,比老路缩短距离二点五公里。

改修陶潘公路期间,有一天(当时我在乡政府做事),在工地上碰到程贤意书记,程书记笑着对我说:“袁子弹,这次是吃你的亏啊,要不是《黄石日报》刊登了你那篇‘回归公路’的文章,我还真没计划改修这条公路呢。你把这条公路的通车时间都通报了,正好与香港回归的时间一致,我不改群众是会骂人的啊。”不知道程贤意书记是批评我还是赞扬我,至今我还都没有弄明白。

说真的,在乡级做通讯报道员是件很难的事情。写的东西见不了报,领导说占着茅坑拉不出屎。见了报,群众骂你是乡政府的吹鼓手。同行的朋友一定有同样的感慨吧?所谓新闻,顾名思义在于新。一个乡级哪来那么多的新闻?再说,一家报纸也不是某个乡的“责任地”。譬如《黄石日报》,几十个单位的笔杆子(还不知有本报记者多少个),每天都想在上面开垦一块谈何容易?再说,那些本报记者是一支富有强大战斗力的“正规军”,而活跃在底层的通讯员,却是一些打游击战的“土八路”,若想在日报上占领一块(那怕一小豆腐块)“根据地”,挖掘不到新闻中的新闻行吗?乡级通讯员写出一条新闻刊登在日报上,呕心沥血、绞尽脑汁不说,不吹牛皮不行,不往领导脸上贴金不行,甚至不造假不行啊。思前想后,我再没力气吹牛皮了,再没能力贴金了,再没毅力弄虚作假了,写了一个辞职报告,托达华兄送给乡政府后勤负责人舒成钢转交党委书记程贤意。就这样做了一百多天乡政府通讯员,匆匆结束了极为短暂的政界时光。

做了几十年的文字游戏,论文字组合,论语言结构,论情节安排,论内容布局,与乡级一些同行相比并无差异。同行们几乎都上去了:梁坚义、刘修强、吴高斌、邹春生等已转入《黄石日报》、《东楚晚报》记者行列。我却下来了,而且下到无法再下的地步。每当在报纸看到那些熟悉的本报记者时,心中的苦楚就会化作心酸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无数次问笔:“今生是否笔缘已尽?”

 

 

 

在潘桥乡政府工作的那段短暂历程,我没齿难忘。我是一名跑工人员,政府没有给我安排宿舍,家距乡政府五、六公里远,没有自行车,每天一大早抄小路急急忙忙赶去乡政府办公室签到,下午,有时办事到晚上八、九点,因为害怕流传鬼故事的小路,所以不得不绕公路慌慌张张地赶回家中。屈指一算,在任四个多月,步行一千五多公里,也算是我人生中的一次“长征”吧。

结束艰难的“长征”后,仍旧回家专心务农,安心开小店,决心抛笔九霄。可是,一日在隔壁村干部家中看到一叠散发着油印味的报纸,随意翻看到《黄石日报》、《东楚晚报》,一个个熟悉的记者名字又在诱我心动,我又提笔向这些报纸写文章,讴歌农村好人好事,抨击一些不良行为。

笔魂缠身,招惹诸多麻烦。妻子湾里有个年轻人经常喝酒逞英雄,一日在酒席“英勇就义”了,临死前还在喊:“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喝酒好汉。”我将此事写到一家报纸上刊登以警后人。不料见报没几天,岳母跑来说:“你怎么这样烂笔头啊?那家说你专门写死人的事情赚钱,还说要搞人来找你算账,你到外头去躲躲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知道躲不是办法,就叫房兄袁达稳一块买了些烟酒糖什么的上门赔礼道歉了却此事。

还有一次与危险擦肩而过。一村干部依仗权势,经常偷偷摸摸去阿贵的老婆睡觉,一次让阿贵撞了个正着。阿贵怒发冲冠,抓起菜刀,朝村干部连砍数刀后报“120”、“110”,所幸未出人命,我只想到见新闻就写,没想到后果。将此事捅到报纸上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经常有人恐吓我,扬言要废掉我的右手,要我永世拿不了笔。无奈之下托人做中在潘桥某餐馆设宴理事,说了几箩筐好话,赔了钱,总算平息了风波。

说来见笑,很多在报刊上看到“袁子弹”的人都说:“袁子弹这些年光稿费收入也不菲啊。”开始听了这些人的话只是苦笑不语,觉得别人在往我脸上贴金,有些话挑明了似乎有失体面,现在到了亮底的时候了。这些年为写作买纸、买笔、买书、买邮票,东奔西跑买人情,坦白交代收不抵付。说心里话,写作如同钓鱼、下棋、打球一样是一种爱好,是一种乐趣,并非为了赚钱。作为一个作者能在报刊上发表作品多么的心花怒放?继而能在出版社出版文集更是多么的欢喜若狂啊!很多坚持写作的人,都是通过对写作的爱好和对写作产生的乐趣而实现作家梦的。而我坚持了几十年,那个梦却愈离愈远,愈来愈模糊,渐渐消失在望不到尽头的天边。这使我忽然想起了一位名人的名言:“坚持不一定成功……”于是,不管有没有希望,我选择了放弃。不要反对放弃,有时候放弃是为了更好的坚持。人的一生中也许会放弃这,也许会放弃那,但决不会放弃生命,活着才有希望。譬如一个人走路,前面已是悬崖峭壁,坚持再往前走一定知道意味着什么,应该马上放弃另择途径才有希望。

人胆小怕事,可笔惹是非。因为酷爱写作,所以袁子弹在当地小有名声;因为小有名声,所以有时候难免背黑锅。只要上面一出现状告基层组织腐败现象及不良行为的文章,别人立即就会联想袁子弹:肯定是这家伙写上去的。有一年上徐村在换届选举中作弊,有人向《阳新报》写了一封控告信,报社当时派记者邹春生到上徐调查,很多人怀疑是袁子弹写的,但缺乏证据无法予以追究。只是叫人放风出来:袁子弹小心点,烂笔头绝无好果子吃。我天生就是这种性格:敢作敢为,敢写敢著名。再说不管谁写的,只要是维护群众利益的,袁子弹绝对拥护。

 

 

 

                

熟话说:女怕五生,男怕五口。我已是一个五口之家的户主,妻子经常提醒我:笔不能养家,文不能糊口,你是个农民,应该保持农民的本色,老老实实地种田,勤勤恳恳地产粮,写有何用?快五十的人了,就是写到胡子拖到鸡屎也枉然。妻子算是将我一碗水看到了底,加之这些笔惹下不是非,妻子向我下了最后通牒:不离笔,就离婚。

几十年来,妻子自愿与我结合,出产了鲜活的“三部曲”:登高、蚕、叶。而我自愿与笔生情,出版了什么?屁都没一个。丢笔保妻,天经地义。假如出自同一种境地,有人硬要丢妻保笔的话,别说他肚子装了多少墨水,他简直比书呆还要书呆十分。

忘了哪年哪月哪日,我将家中所有的笔都清理出来堆在一块火焚。此情此景,悲壮四壁。想起今生与笔有缘无份,不禁嚎啕大哭起来。哭过片刻,擦干眼泪,为了在妻子面前表示离笔的诚意,我搬出字典、辞海,用刀片将其中所有的笔字都清除得干干净净。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支大公牌电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毁掉它。那是我刚刚入学的时候,体弱多病的母亲拄着拐棍捡麻边卖的钱给我买的呀,距今已有四十余年了。但也不想把它放在家中,以免勾起凄凉的往事。一日,把它放进一个精美的笔盒里,洒泪葬在母亲的坟旁,并立一碑:爱笔之墓。碑文泣曰:“慈母买笔,望子努力,努力学习,出人头地。蠢子无能,自幼习文,笔用几捆,纸用几吨,捏笔半生,一‘诗’无成。

自焚笔葬笔后,“袁子弹”正式偃旗息鼓,消踪匿迹了。事隔很长一段时间,有朋友对我说:“袁子弹你行啊,又在深圳炸开了。”说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已“金盆洗笔”多时,再说人在黄石,为何名出深圳呢?百思不得其解。老实说,刚取袁子弹的时候就骄傲地想,恐怕全世界只有我这颗“袁子弹”呢,做梦也没想到突然冒出了第二颗“袁子弹”。忽一年春节期间,袁知安到家中串门时,终于揭开了第二颗“袁子弹”的迷雾。

说道袁知安,这里有必要提一提他与我的关系。

袁知安的外公是我母亲的亲弟弟,也是我的舅舅。他母亲是我母亲的亲侄女,我是他的正宗的表叔。袁知安出生不久,我去他家玩,他爷爷袁绍清在抱大两个孙女后得一贤孙,喜得合不拢嘴,指着摇窝里的孙子对我说:“奋达弟,给他取个名字吧。”我有些善解人意,不假思索地随口便说:“就叫望孙吧。”绍清兄点着头很满意。后来“望孙”演变成“望生”,再后来演变成“旺盛”了,也就是袁知安的爱情和事业日上中天的时候。

表姐冯桂花经常对我说:“表弟,旺盛和你一个模样,都长得像麻虾弓一样。”的确,袁知安的体态和我基本相似,这大概就是出自一脉亲缘的原因吧。

话转正题。袁知安一进门就说:“表叔,我在深圳开了一家网站,我的网名就是用你的笔名袁子弹。”

“好啊,”听完袁知安的介绍,我十分高兴地说:“你这小子,原来第二颗袁子弹就是你啊,祝你成功!”

 

 

 

为培养登高读书,二零零三年,妻子带着两个女儿到东莞市长安镇上沙南区宝盈玩具厂打工,我留在家中照料登高上学。

我一直感到内疚的是,没有让两个女儿读到什么书,别人都说我重男轻女,就是百分之百没有那层意思,我也无言以对。我总是告诉登高:“要好好读书,要好好工作,将来要好好补偿你两个妹妹,你两个妹妹为你读书是付出了代价的呀。”

一晃到了二零零四年,一人在家,闲得无聊,女儿蚕、叶回家过春节的时候带了一部收录机给我,每天劳动回家后听歌解闷消愁。忽一晚,那支大公牌电笔托梦给我,说我的笔缘暂还未尽。果真,到了下半年,陶港镇人民政府叫我去办公室搞文秘工作,回潮了多年的袁子弹又一次碰上了升温的机遇。《黄石日报》记者石长鸣得知我在陶港政府后,打电话说:“袁子弹,这些年怎么不见你爆炸了?”我苦笑着回答:“我不是在这里吗?”快五十岁的人了,本打算以此作为笔的归宿。自己也借此混一口行政饭填填肚子。没料到,临近春节的时候,我被列入了政策性的裁员名单。放年假那天,镇长曹艳红和几名副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说本来想留我,很多资格老的人都下去了,不好留啊,我说服从组织决定。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心里非常难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灵不悦,眼睛情不自禁地透出了晶莹的泪光。在陶港镇食堂里吃完最后的午餐后,政府派专车送我回家,一路无语。自此,袁子弹今生今世真的与笔绝缘了。

二零零五年,登高考入湖北中医学院,送他入学后,我也随妻子一路南下,进了宝盈玩具厂,搭上了人生另一条谋生的轨道。从此安心打工,决心把钱存到儿子身上,为将来能欢度晚年打牢基础。至于笔,去你妈的滚到一边去,忽悠了老子大半辈子,想想老子为笔付出了多少?而笔没有回报老子一丝半毫,丧失笔性的家伙!二零零八年,袁知安打电话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未来出版社出版了“袁子弹著”的他的一本文集。二零零九年,袁知安将文集送了一本给我。一口气读完文集,不甚感慨,骄傲顿从心底跃上眉梢,袁子弹的写作梦终由“袁子弹”圆了。十年前,袁子弹在家乡黄石小有名声;十年后,“袁子弹”一发显威,轰动网络,在深圳大有作为。可悲可叹,第一颗“袁子弹”试验失败了!可喜可贺,第二颗“袁子弹”爆炸成功了!仔细一想,袁知安和我都流着冯家的血脉,这也许就是袁知安和我有共同爱好的主要原因吧?

 

 

 

后记

也为我的“自传”写几句后记。说是“自传”,说真的脸红了,我有什么资格写“自传”?一个坚持—失败,失败—坚持,坚持到最后失败的人!名人用的自传用在无名之辈身上是受委屈的,想了半天还是用“自嘲”或“自言自语”的好,反正堆砌一块的是一些上不大雅之堂的垃圾文字。

“自嘲”或“自言自语”无法打开别人的眼睛,就当写给我的儿孙们的一个警示吧,告诉他们:“你的爸爸,你的爷爷做了半辈子文字游戏,最后却被文字戏弄了半辈子,没一点出息啊!记住,永远做泥杆子,别去碰笔杆子。”泥杆子的希望在田野上—多真实!笔杆子的希望在脑海中—多虚幻!不过再虚幻,人家却有一个非常动听的头衔—“艺术家”!留着真实血脉的泥杆子岂能握得住骨子里都渗透了虚幻的笔杆子?

坚持写作了半辈子,同时想了半辈子:“坚持写作的我为什么失败了?”忽一日,在体验中恍然大悟。想起自己一生体弱多病,特别是炎症突出(俗称热身体),每年几乎都有什么炎症出现。每当出现什么炎症时,我就习惯地去医院叫医生给我打青霉素消炎。久而久之,青霉素却不起效果了。我找医生理论:“你们的药是不是假的?或过期了?”医生解释说:“你青霉素打多了,再不能坚持打青霉素了,这叫抗药,你懂吗?”

在咨询中,很多医生都这么说。这是科学,我不得不信。我想,我多年来对写作的执着坚持却一无所获,这应该与“抗药”是同一个道理吧?我在写作上坚持得太多了,也像“抗药”一样,不“抗坚持”才怪呢。

最后的结论:凡事不要过于坚持,过于坚持容易与失败碰撞。你看,同时追求某种东西的人,有人“踏破铁鞋无觅处”,有人却“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说明了什么?难道不值得许许多多像我一样坚持到最后失败的人的深思吗?

这几年也想写一点关于自己的东西,却迟迟动不了笔。本不想写这个东西,看了“袁子弹著”的文集后,不得不东扯西拉、东拼西凑、乱七八槽的写了这些:一、也算是为庆贺第二颗“袁子弹”爆炸成功送上的一份薄礼吧。二、也算是我的最后一次“笔吻”吧。三、也算是留给我的儿孙们的一点启示吧。总之,这篇东西不是东西,亲爱的第二颗“袁子弹”及第二颗“袁子弹”的诸多网友,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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