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文曰“匹夫有私便,人主有公利”,其意思是说:普通老百姓所注重的,一般都是个人的私利;而作为一国之君的君主,他所最在乎的,就是国家的公利了。
对此韩非论述道:“博习辩智如孔、墨,孔、墨不耕耨,则国何得焉?修孝寡欲如曾、史,曾、史不战攻,则国何利焉?匹夫有私便,人主有公利。不作而养足,不仕而名显,此私便也;息文学而明法度,塞私便而一功劳,此公利也。错法以道民也,而又贵文学,则民之所师法也疑;赏功以劝民也,而又尊行修,则民之产利也惰。夫贵文学以疑法,尊行修以贰功,索国之富强,不可得也。”
韩非这段翻译过来大意是说,像孔子、墨子那样知识渊博且又机智巧辩的人,他们从来都是不从事耕作的人,国家从这些人身上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再如曾参、史鲍这些讲究孝道、清心寡欲的人,他们是绝不可能去为国家参军打仗的,而国家要这些人又有什么用呢?普通老百姓,他们所在乎的是个人的私利;而身为一国之君的国君,他们所在乎的当然就是国家的公利了。不耕作的人,国家对他们却给养充足;不做官的人,往往他们的名声却声名显赫。凡此等等,皆是私利。但国君如果废除私学而彰明法度,如果堵塞私利而一概按功行赏,如此这些便是公利。若国君一方面设置法令来引导民众,另一方面又推崇私学;这样混乱,民众就会对遵守法令产生了怀疑。还有,国君如果一方面用奖赏功劳来鼓励民众,另一方面却又在社会上推崇修身养性之风,如此则民众就会懒于耕战。这样,国君推崇私学会导致法令受到怀疑,而崇尚修身养性则又会使论功行赏机制出现双重标准。如此要想求得到国家的富强,那则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