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养着一条大金鱼（外三首）

天空养着一条大金鱼

我看到它的侧面

在浩瀚的蔚蓝里

从东游向西

白天，金鱼的眼睛红红的

片片鳞甲

有时能挤占半个天

噜出的泡泡

浮在天空，就连捣蛋的风

也弄不破

黑夜，它的眼睛白白的

身上的鳞片

星星点点地闪耀着

好像无数萤火

它也会由着性子

跟我们玩失踪游戏

这时多半是

天空浑浊，或者换水

春笋

剥着妈妈买回的笋子

春天，就一节一节裸露出来

嫩黄嫩黄的。现在

它们静静地躺在灶台上

等着切片，等着下锅

我却等不急

咬了一口

抢先尝尝春天的味道

铆钉

山，像一颗颗大铆钉

铆进天空

就这样

牢牢地铆着

站在地球上

我们才不会摇摇晃晃

收拾残局

弟弟用餐的时候

总爱洒饭粒

我把他带到阳台

写作业的小方桌

等他吃完离开

旁边行道树上

玩耍的小麻雀

会飞过来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