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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觉得,孩子是铁娘子李琰心中最温情最柔软的部分。2月1日体坛风云人物颁奖的化妆间,10岁的伊莎贝拉正在给李琰教练拍照,并对其化妆给出一些专业性的评价。我和李琰教练母女的对话,就是在这种充满温情的注视下进行的:
“贝拉,杨叔叔家的小妹妹很棒,她画的画棒极了。她会游泳。对了,上次(跟5一起滑活动现场)还上了冰是吧。”
“对的,不过菜鸟级,才第一次上冰。”
“恩,她8岁了吧,应该可以上冰了?下次带闺女去首都体育馆看看我们的训练?”
尽管当天,李琰和她的团队没有获得意向中的结果,但她们都坦然地接受这一切。而来自好朋友郎平在内的诸多祝福和赞誉,更是让他们心怀感恩。在如何将速度滑冰普及的方面,她们也希望能在专注训练之余,能进行更多的互动。李琰教练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在体坛风云的名单上,能刻上中国短道速滑的小伙子们的名字,至少是提名奖。
本文首发于《财新网》体育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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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我妈妈已经得过一次(最佳教练),无论怎样,她都感激已经拥有的。”在CCTV体坛风云人物的镜头前,10岁的伊莎贝拉用流利的英语侃侃而谈,她的妈妈,中国短道队总教练李琰心中早已翻江倒海。这不是伊莎贝拉第一次做出让她意外的举动了。在索契冬奥会女子500米短道速滑那戏剧性的比赛过程之后,伊莎贝拉在给母亲的微信视频中说:Don't get it heavy(不要压力太大),不管怎样我都爱你。
一年一度的CCTV体坛风云人物,被誉为体育界的奥斯卡,也历来是当年中国体育的风向标。在人们的既有评价体系中,在领军王濛缺阵的情况下依然豪取2金3银1铜,中国短道队理所当然应该笑纳各种褒奖。但最终的结果却很残酷:在获得最佳教练、最佳女运动员和最佳团队三项提名的情况下,她们没有一项登顶。难怪郎平在获得最佳教练奖项后说:“这是李琰让我的。”
在自己的获奖感言中,还照顾老朋友的感受,这体现了郎平的谦逊态度和风度。其实,人们对奖励甚至金牌的认知,已经在悄然发生改变。这一点,就连身为局中人的杨扬和李琰也感同身受。
“短道项目的职业化程度,不要说和夏季项目比,就连花样滑冰、冰球等项目都比不过;另外,中国短道队队员大多比较含蓄,在对外展示等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国际奥委会委员杨扬尽管在不同场合为中国短道队鼓与呼,但作为评委,她也清楚队伍面临的现实处境。
“虽然我不是评委,但我觉得,人们对体育力量的认知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影响力应该是一个重要的指标,尽管它的维度比较多元。”李琰透露,自己此前去央视录宣传片,宣传口号就是“我支持郎平”(最后被剪掉)。“她的影响力、职业素养,明摆着。”
成绩与曝光度,观赏度与参与度,这两方面的误差甚至错位,是短道队乃至不少冠军队伍面临的问题。
从观赏度来说,中国人向来迷恋速度感、戏剧性乃至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及智力较量,而这在短道速滑比赛中能经常出现。这也是短道速滑比赛现场人比较多的重要原因。杨扬透露,每逢重大国际比赛,短道门票有时比花样滑冰还要火。目前正在德国德雷斯顿市率队征战世界杯的李琰,甚至见到了不少专程从国内赶往德国观看比赛的冰迷,“但这也仅限于国际大赛”。
但是,从参与度来看,短道在民间的普及度却非常低。杨扬给我提供了一个背景数据,在目前所有的市场化冰场中,除了杨扬在上海浦东三林体育中心搞的上海飞扬冰上运动中心,几乎所有都没有短道速滑项目。“因为除了我之外,所有冰场老板都是花样滑冰出身,在市场经营(方面)不太熟。另外,从比赛装备、滑行方向等来看,短道和其他冰上项目差异很大,这也给管理工作增加了难度。”
要破解这种尴尬的局面,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整个社会大环境、产业布局,总局到运动队决策思路的转变,以及地方俱乐部乃至传播机构,都需要积极有效的采取配套措施。继上世纪80年代的“北冰南展”计划之后,今年7月份即将公布的中国申办2022年冬季奥运会的消息,被认为是所有冬季项目的发展契机,但最根本的,是要根植于人们心目中的观念。
“比如,直到如今,很多人还会认为冰雪运动是贵族运动,因为冰场、雪场的费用很高,其实远比网球要便宜得多。”大道奥运冠军张虹表示。
“随着国家的产业布局,未来的协会社会化,一个项目要生存,需要有更多的人来参与,这才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推广路径。”杨扬表示。
杨扬的上海飞扬冰上运动中心目前拥有40多人,她还在2014年12月举行了针对青少年的上海公开赛。目前,在职业化的探索之余,她还与多所学校和中心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要把体育课放到滑冰场。
杨扬的儿子以及伊莎贝拉,现在也滑冰。他们展现出的对冰场天然的热爱,是竞技体育本身无法比拟的。也让两位昔日的短道名将欣慰不已。
身为金牌队的掌门,李琰说,自己在完成比赛任务之余,会全力以赴地支持推广冰上运动的工作。
CCTV5+目前正牵头“助力冬奥会,跟5一起滑”的全国性活动,李琰说,“只要时间允许,‘跟5一起滑’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