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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的李贵是宝玉奶妈李嬷嬷之子,专司宝玉上学的差事。
由于《红楼梦》是一本深暗中国文化和礼仪之书,而对人物的姓名大多用谐音和喻意,所以下层社会的李(礼)贵,虽然是个男仆的角色,但在品格行事方面,大有鹤立鸡群之势,令人赞佩。也令在他面前很多的男性主子黯然失色。李贵,寓“以礼为贵”,而“礼”又以和为贵。所以“李贵”又寓“礼之和”。
纵观全书,李贵最出彩的一章是:第九回“训劣子李贵承申饬,嗔顽童茗烟闹书房”。在这一章里,从开始去学堂在老爷贾政面前的应对和对大闹书房的顽童的申饬,表现出一个下层忠仆的可贵的忠厚、风趣、诚实、干练的品质。
在本书的第九回中,我们看到,政老爷对儿子贾宝玉是恨铁不成钢的,怒其不优、哀其不争,几乎没有慈祥的模样。宝玉上学堂前,来向他老人家请安,而作为父亲的贾政,对儿子几乎不抱希望,当着众门客,冷笑着对宝玉说:“你如果再提‘上学’两个字,连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话,你竟顽你的去是正理。仔细站脏了我这地,靠脏了我的门!”
接着便叫李贵进来。李贵一出场,就缓和了这种紧张恶劣的气氛。当迂腐的贾政向他道:“你们成日家跟他上学,他到底念了些什么书!倒念了些流言混话在肚子里,学了些精致的淘气。等我闲一闲,先揭了你的皮,再和那不长进的算账!”
看看李贵的表演:
李贵忙双膝跪下,摘了帽子,碰头有声,连连答应“是”。又回说:“哥儿已经念到第三本《诗经》,什么‘呦呦鹿呜,荷叶浮萍’,小的不敢撒谎。”说的满座哄然大笑起来。贾政也掌不住笑了。
这原是(《诗经•小雅•鹿鸣》的诗句,原文应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李贵没有文化,但他也是用了心的,小主子在学堂里朗朗读书时,他和其他随从的男仆在外侍立,竟也耳朵里灌进了一些内容,只是词不达意,到也朗朗上口,故贾政和众清客看他那即认真又愚笨的样子,怎么能不大笑失声呢!
李贵从贾政那里出来,有一段规劝贾宝玉的文字,写得恰到好处: “李贵等一面弹衣服,一面说道:“哥儿可听见了不曾?可先要揭我们的皮呢!人家的奴才跟主子赚些好体面,我们这等奴才白陪挨打受骂的。从此後后可怜见些才好。”宝玉笑道:“好哥哥,你别委曲,我明儿请你。”李贵道:“小祖宗,谁敢望你请?只求听一句半句话就有了。”
宝玉的不长进,上面不满意,下人也受委屈,大家利益相关,进谏几句也在情理之中,这样以义规劝,又动之以情,不由宝玉不听从一二,宝玉虽然不喜读书,但却是个富有同情人的善良小童,看到自己的奶哥哥如此规劝自己,也为牵连身边的人吃挂累而不安。所以李贵的话入情入理,深得礼之精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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