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雪的男孩

2023年12月22日         星期五         晴

监考的时候，做的最无聊的事情就是将学生脸一个个细细把玩，分辨每一张脸各自的不同。就像看编码觉得不过是数字，但每一个编码数字就是不一样，虽然也有极相似的。人脸亦然。我看到我学生的脸，这张脸我熟悉，看到这张脸，我能立刻想到他平常随便、自由、散漫的样子。但在一群都在安安静静答卷或者不答卷也绝不会无事生非的考生里，单凭此时的一张脸，你真看不出他平常会有多么令人操心，甚至有时候是令人头疼的。现在，大家规规矩矩地坐着考试，不会写也绝不会在考场生事，秩序井然。如若日常教学时，学生都能这么听话，今天坐在这儿考试就不会捉襟见肘、抓耳挠腮了。但是学生像小椋鸟一样，是没有记性的，挨过了今天，他们只会想着明日的痛快，就像鱼只能看到眼光1~2米内的物体，至于痛快之后呢？他们是顾不上的。

监考历史一小时，二楼的窗户正可看到教学楼后面的空地。学校将空地上的积雪通通堆到园圃中了。一棵树桠上有许多垂条的树下，雪堆成了一座小雪坡。我看到一个身着深蓝色羽绒服的小男孩，一个人在玩雪。看他个头和情况推测，应该是名幼儿园的娃娃，否则小学生不上学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玩呢？上次我在食堂饭桌上写东西，有一个同样大小的男孩还跟我躲猫猫呢。后来他妈妈告诉我，孩子上中班。今天的这个男孩远远看，跟他也挺像的，说不定是同一个人。

他没有戴手套，也没有将脑袋躲在帽子里。看枝条轻轻晃动，外面应该是有风的。但男孩显然并不怕，他一边手里拿着一根枝条抽打着面前小雪坡上的雪，一边用腿不停地刨雪。显然他也不笨，知道冷，不会用手去挖雪。他像土拨鼠一样，两只腿不停地在雪地里来回蹭，鞋已经全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进雪到鞋子里，反正他好像是在玩一堆面粉，一堆白沙，顾自、忘情地在用脚要打造一个世界。我们小时候玩学校跳远用的沙石塘，常常是一伙，至少得两个人。两个人挖个大大的沙坑，在坑上用树枝横七竖八弄个“井”架，再在上面铺一张报纸，最后用沙子将报纸掩埋起来，造成一个大陷阱，等着明天体育课上看别人的笑话。

常常是前脚搭完，后脚就忘了这件事，结果坑了自己。或者是遇上别人升级版的陷阱，里面有半坑水、一泡尿，最损的是拉一坨翔掩埋起来，等待一个倒霉蛋。看这孩子在大冬天里，这么专注地一个人玩雪，既敬佩又心生怜悯。快收试卷的时候，才看出他已打通了一个雪国地道，从这个树下地道进去，小动物可以来到一处温暖、新鲜的地下王国。这个孩子便是地下王国的缔造者。

白色大理石窗台上突然掉下一个十星瓢虫，旁边还有几个它同伙的尸体。这种小害虫入冬前集体跑到我的窗子上面，密密麻麻，一群一群，看了让人瘆得慌。后来它们便纷纷陨落，成了死尸。经历了隆冬大雪，这一只还这么顽强地活着，真是少见。落在窗台上时，它正好八爪朝天，不停挣扎和挥舞着八条细长腿，想要将自己弄正过来。它身上还背着一个蘑菇一样的壳，这个翻身动作可不易，连卡夫卡《变形记》中人形化身的大甲虫都翻身很困难，何况是冬天里的一只穷途末路的小瓢虫。

但也正在这时，我见证了奇迹出现的一刻。在一刹那间，它打开了漂亮的橘黄色带斑点的翅膀，像瞬间撑开的油纸伞那样，它借着展翅之力翻了身。这动作太快，又美得太震撼了。我想要用手机捕捉这精彩瞬间，所以不顾它拖着未收完全的黑翅，往前爬的疲态，我用铅笔尖将它轻轻拨翻过去，

这一次它又像乌龟一样，被掀个底朝天，细细的爪子在身上不停地挥舞，不停地动。但这一次，它没有展翅，就借着小细腿的力量把自己给正过来了。我不死心，没等它走几步，又用铅笔尖一下将它撩倒了。我支着手机，放大镜头对准它，看它徒劳地挣扎，看它仓惶地努力。它不知道有一只人类的大手在拨弄着它，就像人有时莫名被上帝之手摆弄着自己的命运一样。这回它再次展翅翻身，虽然画面没有上次惊艳，同时我的手速未能来得及捕捉到那一瞬，但我还是决定放过它了。对一个弱小生命如此这般戏弄，我觉得自己太过残忍。它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就这么放它一瘸一拐地走吧。它那未来得及收起来的黑色羽翅，像一个长长的尾巴，又像一条残腿，就这么被拖着爬向了墙角。

收试卷前，我看到窗台边，就是我用来撩拨瓢虫的铅笔的主人，竟然是一个用左手写字的男孩。他左手写字的样子就像是用左手推着布在缝纫机上留下一排排的线痕。

晚上，看到一篇叫《玛雅人面具》的文章。作者是我的大学校友徐则成。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文章了。因为读书时，我们同在系学生会，彼此见过面。我毕业时，他留校任教了。记得我回学校办材料，在路上偶遇他，他竟然能喊出我的名字。这让我很惊喜，而且这一幕我一直不能忘怀。他读书时就很优秀，后来的发展都是顺理成章的事。读他的文字会跟别人的不一样，因为知道我们年龄相仿，而且是认识、共过事的，所以文字上常常会浮现出当年他的样貌。

他在《玛雅人面具》中写到墨西哥玛雅人与中国人的渊源，巧的是2019年我去秘鲁写的一系列文章里也有过类似的论述。只是他更巧妙地将这种悠远文明的神秘性和文化背景的扑朔迷离与一桩离奇的家事联系在一起，用南美洲魔幻现实主义的写作方式给整个故事蒙上了一层永远也揭不开的面纱。文学就是那层面纱，朦胧，凄美，又给人无穷幻想。

【家乡文化生活系列】

我的家乡——察布查尔

高一（9）班 郭瑞华

察布查尔县是我的家乡，它有着丰富多样的文化特色，让我来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首先，察布查尔县以丰富的民族文化闻名。每年的春节，我们都会举行盛大的庙会活动。庙会上不仅有各种好吃的美食，还有热闹的表演和游戏。我最喜欢的就是舞龙和舞狮，表演的那些龙和狮子栩栩如生，动作灵活有力，让人看得目不转睛。而且，庙会上还有各种有趣的游戏摊位，比如射击、钓鱼和投篮等，每个人都可以尽情地玩耍。这些传统的民俗活动让我们感受到了浓厚的节日氛围，也增加了居民之间的交流和互动。

其次，察布查尔县还有独特的手工艺品文化。我家乡的手工艺品非常有名，尤其是绣花和剪纸。每当过年的时候我都会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买一些精美的剪纸和绣花装饰家里的窗户和墙壁。这些剪纸和绣花都是经过精心制作的，色彩鲜艳，图案精致，给家里增添了节日的气氛。而且，我们的手工艺品还常常参加各种展览、比赛，广受好评。这些手工艺品不仅展示了我们的传统文化，还传承了我们祖先的智慧和技艺。

除此之外，察布查尔县还有美丽的自然景观。我家乡的山川湖泊也非常壮观，吸引了很多游客前来观光。湖水清澈，周围的山峦围绕，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有机会大家可以同家人一起去湖边游玩，感受清凉的水波和微风的拂面，感受大自然的魅力。

察布查尔县还有着丰富多样的节日。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古尔邦节”。这是维吾尔族的传统节日，也是我们家乡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在这一天，人们会穿上盛装，举行各种庆祝活动。这个节日不仅让人们感受到了浓厚的节日氛围，还增进了人们之间的友谊和亲情。

察布查尔县的文化特色丰富多样，让我感到无比自豪。这些特色不仅代表了我们家乡的独特魅力，也让我们更加热爱和珍惜我们的家乡。希望更多的人能够来到察布查尔县，亲身体会感受这里的文化底蕴与自然美景，一起探索和传承我们家乡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