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曼舞

2023年11月25日         星期六         雨

雨声淅沥，难得下一整天雨。老实说，我并不讨厌雨，甚至还有点喜欢。我喜欢雨编织成的帘幕，将我与外在的世界隔绝开来。我可以透过雨幕看到大地上空落、干净的样子，有雨的世界格外宁静。我在食堂里，很暖和，还有宽敞明亮的空间，有整齐干净的桌椅，并且无人打扰。起码食堂的女工在内厨忙碌，哪怕她们开着手机，我都没有被干扰的感觉。她们做她们的，我做我的，她们也不过来打听我干什么，这样很好。

我喜欢这样公共而又私密的空间，我知道只要我坐定，便自带结界，别人是不能打扰到我的。我在写东西时，突然传出一声声控制不住的哭声，哭声很响亮，也很伤心。一定是有什么难以自抑的痛苦，才这么不管不顾哭出声来。我站起身，循声找过去，看到内厨的一个角落，一个厨娘怀里抱着哭泣的另一位厨娘，一边还在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我站在打饭的窗口，看着她们，哭声仍未停止，哭者的头整个埋在伙伴的胸前，身子一动一动地抽搐。站着的厨娘回头看到我，我摆摆手，默默离开。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我们都不必干预，让伤心人将泪水哭出来便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衷，各自的苦楚，也许无解，也许发泄出来便好。

我坐回位置，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止了。想起跟何英主任约好今天第十节课要去五楼看社团活动的。我于是披上雨衣，穿行于雨中，犹如一苇小舟划行在水面。

水里面是寒冷的，上了岸就不一样了。伊犁的冬天大部分是在温暖的岸上。上到五楼活动室，便推开一个个不一样的世界。我先去找何英主任，她正带着合唱团的学生在活动。合唱室正中有一架钢琴，靠墙布帘子下方是学生站位的台阶。不过现在他们都三三两两坐在阶梯上，何主任正在给学生讲解歌唱要领。我进去跟她打个招呼，她让我自由参观其他活动室。

合唱团旁边一间教室传来不少乐器声。我推门一看，有我的一名男学生和另外两名女生在练习弹奏冬不拉。我请学生弹奏一曲，他跑到门外去调弦，因为室内音乐声太吵。然后，他在门口拉了两张凳子，一张他坐着，一张我在对面坐着。他翘起右腿，将冬不拉抱在怀中。他说，给我弹奏一曲草原英雄的颂歌。冬不拉虽然只有两根弦，关键可能都在弹奏者左手上的功夫，随着上下按弦的部位不同，再配合右手拨弦的节奏快慢，两根弦却能将整个音乐乐符及高低部位都完好地呈现出来。所以，听起来完全不会觉得只是用两根弦在弹奏，倒更像是高亢激昂的组合音乐旋律。当我的学生在投入地演奏时，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其他乐器手都停止了弹奏。他们很默契，也很尊重彼此的演奏。我很喜欢这种感觉，音乐是包含礼的，搞音乐的人也许很有个性，有的特立独行，但他们身上自然也带有音乐熏陶的君子之风，会为对方的才华投去赞许、肯定和尊敬的沉默与掌声。

音乐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夸饰，你提起吉他，不推辞，忘情地弹奏、高歌一曲。琴音已代你说话、交流和抒情。所以，玩音乐的人不畏社恐，你只需轻轻弹奏，我则安安静静欣赏，言语是多余的。我们都不必担心话语选题，也不必刻意在乎对方，你弹你的便好。

五楼还有两个舞蹈室，一个是跳健美操的，门从里面锁上了，我只在玻璃窗口看到姑娘们排成三排，在木地板上练习舞蹈动作。另一间教室是拉丁和爵士两个舞蹈社团共用的，门自由开放着，最里面有一面镜子墙。这两个社团教舞蹈的都是学生。拉丁舞团有一名男生，他在一群女生里没有显得不好意思，跳得很认真，尽管灵活度不如女孩子。他们的踢腿、扭动，手上的动作还挺像回事的。我就问教舞的姑娘有正经学过吗。她说：“学过。”我在想，儿子高一时参加街舞社团表演，他们团长也是一位姑娘，估计社团活动时，儿子就是这样和一群姑娘们一起练舞的吧。他应该也是得到了团里姑娘们的不少鼓励和帮助吧。他们的节目后来还在学校汇演了呢。

其实，放手给学生时间发展特长、爱好挺好，青春就应该多姿多彩。而且相信他们，中学生能做好的事情远超乎大人的想象。另一个爵士舞团在里面对着大镜子练习，团里还有一位我九班的学生。女生看见我，与我打个招呼之后，就一直认认真真练舞。他们有两个领头人，一个对着墙上的大电视一遍遍回放舞蹈动作，另一个则在大家面前示范舞蹈动作。她们学习起来很快，跳起来也很劲爆、带感。相比，我是凭着音乐节奏瞎跳的，所以跳统一动作的舞蹈我则跟不上趟，动作也没她们到位、标准和灵活。

我被孩子们身上的艺术感和认真劲惊到了。如果学校是一个能帮助他们实现不同梦想的地方该多好。让爱打球的打球，爱画画的、弹琴的、跳舞的、唱歌的都努力追求他们的梦想，那老师和学生都不会痛苦和为难。大家做着各自乐意的事，哪怕最终没有成功也不后悔。生活的路，生活的方向，什么时候想往何处走都来的及。

希望社会、学校、人心早日能有这份从容。

【家乡文化生活系列】

我的家乡

高一（3）班 乌哈尔

在农村，那美丽的风景星罗棋布，美不胜收。尤其到了秋天，大自然更是美轮美奂，目不暇接。

成熟的气息弥漫在园子里，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丰收在望，庄稼人一个个笑逐颜开，喜上眉梢。梨儿黄橙橙的，泛着金光，闪闪发亮，在青绿间露出一张张笑脸。绿油油的白菜，这儿一丛，那儿一丛，翠绿欲滴，如同给园子铺上了一块绿色地毯。更令人心旷神怡的是站在园外望园子，满园一片金黄，偶尔点缀着一点绿色，分外和谐，赏心悦目。树披金装，一阵阵微风吹过，片片黄叶飘飘扬扬，如同一只只彩蝶，随风翩翩起舞。

漫步在花园里，整个花园尽态极妍，美不胜收。看，黄色花的淡雅，白色花的高洁，紫红花的热烈深沉，泼泼洒洒，在秋风中烂漫争艳。

当然，故乡的秋天，雾是最迷人的，也是最受孩子们欢迎的。每到早晨，云雾弥漫了世界，雾山雾海，连绵起伏的群山，时隐时现，如同蓬莱仙岛一般，令人心旌摇曳。偶尔在云雾中露出一座农舍，周围炊烟缭绕，早晨散发的阵阵香气，和着略带寒意的晨雾，构成了和谐迷人的画卷。

每当起雾的时候，故乡的秀丽山川和心中的海市蜃楼就融为一体了。不论何年何月，离得多远，身处何方、何地，故乡的秋景永远朦胧在我的生命中。

故乡的秋天啊，每当您到来，我心中的欢愉总是无法言表的，只能用大诗人杜甫的一句诗“漫卷诗书喜欲狂”来概括了。

我爱我的故乡，我更爱故乡醉人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