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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苹果已落地

(2010-08-29 15:3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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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青苹果已落地

如果彼此不是在QQ上聊起这些,那一刻的我们一定会抱头痛哭。

任凭我有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如果不是他自己说起,我都只愿相信:传闻就是传闻。

他是第一个走进我生命中的男孩,即使我们从未牵手。

从学前班到初三,同桌,前后排或左右列,9年的学堂上,他从未离我超过一米。

他是第一个教我画“一个老头”的人;他是第一个教我唱改编版“澎湖湾”的人;他是第一个会跟我谈心的男孩;他也是第一个被我扇耳光的男人。

懵懂中带着些朦胧,我开始在意他今天有没有讲笑话给我听;我开始打听班上又有多少女生在暗恋他;我渴望在上学路上能与他偶遇;我期盼放学路上他能等我同行。

可那些年的我,是个当班长的丑小鸭。清秀俊朗的他,又偏偏是我手底下的副班长。我害怕是自己一厢情愿,更害怕悠悠众口:班长和副班长都搞在一起了,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

于是,我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他不好,懦弱、胆小、没主见------甚至还在一次不经意之间当着全部同学的面扇了他。而至今,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和他,已经有9年不曾见面,其中8年除了那些传闻外,我再也了解不到一丁点儿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他失踪了,无影无踪。

最后一次见面,是中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我下楼,他上楼。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他停住脚步,抬头,哀愁地看着我:我没考好。我明白他想跟我说话,但我却只回了一句:“哦。”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我能停下脚步跟他多说几句话,甚至哪怕是最友谊的几句话,或许,接下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那年,他进了一个很三流的高中,和我读的高中离得不远,却再无缘分。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我给他写了一封信,纯友谊的信。很快,信被退回。

半年后,我从一个姐妹那里听到了关于他传闻:他因为偷摩托车被抓了。

如晴空霹雳,我怎么都想象不到单纯善良的他会去偷摩托车?姐妹当年对他也颇具好感,不禁叹息着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事情:沈剑的父母欠了人好几十万,躲起来了;他的哥哥也跑到国外去了;后来他应该退学了吧,在县城学刻章;然后就偷东西被抓了。

从姐妹家出来,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他家。别致的小院依旧芳草萋萋,只是房门已牢牢的被贴上了法院的封条。

石头磊成的高高地基上,一丛灿烂的小花坚韧地探出石缝,我摘下一些已成熟的花种小心的用卫生纸包好,放入兜里。

后来,我给县里的拘留所打过电话,他们说像他这个年纪的应该是去少管所了。我又问来了少管所的电话,可最后却还是放弃了。我一直在害怕。

高考后,初中同学提出要我组织召开同学会。于是,我挨个给同学们打电话。芸芸接我电话的时候我还逗她:“猜猜我是谁?”没成想,三年不曾联系的芸芸脱口而出:“还有谁,老班长呗!”她又告诉我:她在前段时间接过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是找她哥的,但她却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沈剑的声音。她反复问他是不是沈剑,而他却默不作声,最后直接挂断。

挂下电话,泪水就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也是那一天,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心痛,什么是心如刀绞的感觉。远比第一次听见别人说他出事还要来的难过。我无法接受他的逃避和一蹶不振。

兴庆我能在大学的时候碰上发哥。也曾和他说起沈剑的事情,他也会吃醋,也会偶然翻看我的QQ记录。但我们彼此清楚,能在一起的才是最好的。

偶然听见《李雷和韩梅梅》这首歌,无法抵制的强烈感触。我上各类的寻人网站发布启示,一个个打电话问老同学知不知道沈剑的消息。终于,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竟然通过QQ校友找到了他。

他一点都没有变,还是清秀得像个越剧里的儒雅小生。

申请好友的时候,我在备注里大骂了他一顿,然后告诉他:我要结婚了。

现在的他,倒是能文能武,一面卖保险,一面是厂里的技术骨干。

他调侃说自己看着还这么小,是因为他还是处男的缘故。

我也接茬说: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话,我代表全班三十多个女生会很伤心的。

他说小时候最喜欢看我发呆时迷离空洞的眼神。

我也说至今我都在一直好奇你会不会长出络腮胡子。

他还记得儿时我自己瞎编的一个鬼故事。

我也记得他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屁乃人身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多少次,我们彼此在QQ中说起感情的事儿,但关键时刻,总会有人默契地笔锋一转,把感情说成是玩笑。

我的QQ签名是“522我一直在等你”522是我的大学宿舍号,说这句话其实是希望即使毕业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变质。

沈剑问我:“你一直在等谁?”

我也信口回答:“你啊!”

于是几番回合后,我又突然告诉他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说:“大学生活一定很美好吧?”虽然和他在QQ中重逢,但他都一直没告诉过我那些年的事情。即使他不说,我也明白,读大学对于当年那个刻苦学习的他已经是海市蜃楼。

他不再说话。

想着触及了他的伤心事,愧疚之余便索性问他:“你这几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他问我:“你要听吗?”

“要!”

“回答得这么干脆,你也不怕我说到心酸处而嚎啕大哭影响市容吗?”

“因为这是我这9年来最想知道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当年,因为父母欠了人二十多万的债而跑去了外地。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临走时,他们给了我叔叔1000块钱,嘱咐他们要好好照顾我。可我哥哥(算是我们村的凤凰男,小学的时候还一起上过他的课)拿了这笔钱。他告诉我不要读书了。又拿了钱请别人在酒店里吃了一顿饭,让我给人当竹根雕的学徒。吃住都由师傅负责,每个月就给50块钱零花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现在想想,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光打砂纸就打得我满手是血。在这些师兄弟中,我是最小的。什么事情都是我来干,别说洗衣做饭了,就是连马桶都是我来倒。后来,在那里也认识了一些朋友。他们教我抽烟,带我去舞厅。他们抢劫的时候,我帮着望风。就这罪,让我判了两年。可笑的是,其他人抢了好几次了竟然是缓刑。可能是家里没钱没关系吧(他父母本身就背着官司在外躲债,所以从未出面)。先是东荡山(我前面提到的拘留所),半年后又是杭州的少管所。刚入狱的那几天,我就是行尸走肉。脑子里蒙蒙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起住的,什么人都有,杀人犯、抢劫犯、贪污犯。我又是最小,成天被打,打得都没感觉了。后来去了少管所,组长是特种部队出身,因为抢劫珠宝被判了无期。也是被打,不过还好,没别人惨。后来,因为表现好,被减了半年。出来后就跟着我父母一起打工,直到今年把债都还了才回家。事已至此,我从来没怪过任何人,即使我哥倒现在都还在骗我,我依然不怪他。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也算是我人生的一次历练。

他是第一次跟人讲述这些。电脑前的我已经泪流不止。

我告诉他:因为你的事情,改变了我很多。从那一天跟芸芸通了电话,我便不再退缩。甚至,再有姐妹告诉我她喜欢上了谁谁谁,又害怕如何如何之类的,我都会鼓动她们:如果喜欢,就去大胆的表白,因为你永远都无法知道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或许是再也无缘见面。

就跟他说出当年的事情一样,我说出这些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我想,他是明白的:冥冥中自有注定,能在一起是缘分,不能在一起是注定。

当年从他家摘来的花种已经密布我家院子的角角落落。可青苹果已落地,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后续:他在QQ里告诉我,过几天他的网线就可以拉起来了。

我打趣说:咦?你这句话是特意要告诉我说: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聊天了吗?

哎呀,这都被你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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