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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礼记》中的服饰观

(2013-09-28 19:49:23)

作者:刘振修(教授,湖南师范大学职业技术学院院长)


《礼记》是我国古代典籍,旧时列为五经之一,为学子必读之书。“礼”是对人们言谈、举止、行为的一种规范,其中对服饰的规范十分重视,全书提到服饰的文字数以百计,在这些文字中,涉及到服饰的机能、服饰的变迁、服饰的民族习俗以及形成服饰规范的理论根据,初步形成了一套服饰学说。研究 《礼记》中的服饰观,不仅对了解我国服装学的历史有重要意义,而且对现代服装学说的发展也有参考价值。下面就《礼记》中的服饰观作一些述评和考察。

一 、服饰规范的重要性

       《礼记》认为,“礼义”是做人的重要规范,礼义之始是正容体,正容体之始在于正衣冠。《冠义》篇说:
       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
       冠者礼之始也。嘉事之重者也。是故古者重冠。重冠故行之于庙。
       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
       《王制》篇列出了礼义的范畴为“六礼”、“七教”、“八政”,其作用是:
       司徒修六礼以节民性,明七教以兴民德,齐八政以防淫。
       而六礼之首便是冠,八政之第二即为衣服,所以古人把衣冠的社会功能提得很高,衣服的制度要由国家来定,违反制度者要受处罚,《王制》篇有下列之说:
       天子五年一巡守……命典礼,考时月定日,同律礼乐,制度衣服,正之……革制度衣服者为畔 (注:畔即叛),畔者君讨。
       作淫声、异服、奇技、奇器以疑众,杀。   
       穿错衣服要被杀头,这种规矩也许太严厉了,但古人视服饰为社会的重要规范,则可见一斑。至于如何去规范,则主要是按等级着衣服,随季节和场合变换衣服。

二、服饰的等级观

       古人特别重视服饰的象征作用,象征的主要对象是社会地位,从君王到庶民,各个阶层都有象征性服饰,不可逾越。
       《玉藻》篇说:
       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 
       士不衣狐白。君子狐青裘豹袖,玄绡衣以裼之…… 
       锦衣狐裘,诸侯之服也。
       关于冠的规定,《玉藻》篇有如下的记载: 
       玄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缁布冠绩缕,诸侯之冠也。玄冠丹组缨,诸侯之齐冠也。玄冠綦组缨,士之齐冠也。缟冠玄武,子姓之冠也。缟冠素蚍,既祥之冠也。垂五缕寸,情游之士也。玄冠缟武,不齿之服也。
       不仅衣冠,甚至饰物也是分等级的,《玉藻》篇说: 
       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授,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
       从以上可以看出,古时服饰象征人的社会地位,像京剧中一样,一个人出场,从服饰上就可判断是什么级别的人,这与当时等级森严的社会制度是相适应的。 

三、服饰与民俗

       《礼记》中记载了服饰的民俗差异,《王制》篇中说: 
       中国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蛮,雕题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发表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中国夷、蛮、戎、狄,皆有安居、和味、宜服、利用、备器。
       此处所谓各地之宜服,当是指气候、物产之宜,如西方冷,产牲畜,故衣皮。 
       除了服饰的民族差异外,同一民族服饰的时代差异在 《礼记》中也有所记载,《王制》篇说: 
       有虞氏皇而祭,深衣而养老。夏后氏收而祭,燕衣而养老。殷人辱而祭,缟表而养老。周人冕而祭,玄表而养老。
       此处养老是指穿敛服,其中深衣是古代士大夫平居时所穿的一种衣服,上衣与下裳相连;燕衣相当于现在的休闲服,缟是白色的织物,玄色是指带赤的黑色,这些民俗,很难谈原委。

四、着装的规矩

       《礼记》不仅规定了服饰的等级,还规定了同一等级的人在不同场合服饰的变易,甚至还规定了同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在不同场合如何摆弄,形成诸多的着装规矩。
       《玉藻》篇说:
       诸侯玄端以祭,裨冕以朝,皮弁以听朔于大庙,朝服以日视朝于内朝。
       这就是说,诸侯在祭祀时要着玄端礼服,上朝时要穿一种称为 “裨”的次等礼服;在大殿堂要戴一种皮帽子,在内朝要穿朝服。
       《玉藻》篇还对士大夫日常的服装作了记载:      
       朝玄端,夕深衣。深衣三祛。缝齐倍要,衽当旁,袂可以回肘。长、中继揜尺,袷二寸,祛尺二寸,缘广寸半。以帛里布,非礼也。士不衣织。无君者不贰采。衣正色,裳间色。非列采不入公门,振缔络不入公门,表裘不入公门,袭裘不入公门。
       这里祛指袖口,要即腰,衽即衣襟,袂即衣袖,裕即交迭于前的衣领,缔是细葛布,络是粗葛布。这些文字难以尽释其义,但可看出,士大夫早上有早上的衣服,晚上有晚上的衣服,衣服的制作包括质料、颜色、尺寸都有明确的规格,农服不合规矩是不能穿着进入公门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礼义。
       《玉藻》篇还规定:君王赏赐衣服,受赐者必须穿上所赐衣服去拜谢;大夫赐给士以衣服,士去拜谢时不必穿上所赐衣服。《曲礼上》规定,若派人去见君王,则委派者必先穿上朝服而后委派人。由此可见,穿衣服首先要注重尊敬君王。再者穿衣服还要尊敬父母,《曲礼上》篇说:      
       为人子者,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孤子当室,冠衣不纯彩。
       这就是说,父母活着时儿子不要穿上象征居丧的纯素服;而父母过世之后,儿子不要穿有喜庆意义的彩色衣服。 
       还有。低等妇女服饰规格要低于高等妇女,《内则》篇说:
       虽婢妾,衣服饮食,必后长者。            
       在社交中,服饰的整齐是十分必要的。《曲礼上》说,“冠毋免;劳毋袒,暑毋褰裳”,即陪着君子坐,不能取下帽子,累了也不能袒开衣服,即使在暑天,也不能把下裳提起来。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同一篇还说,陪客人入席就座时,要 “两手抠衣,去齐尺。衣毋拨,足毋蹶”。
       除了衣服外,有身份的人还必须佩饰物,《玉藻》篇说: 
       古之君子必佩玉。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君子于玉比德焉。
       玉的装饰作用是不言而喻的,但古人不完全是从美的角度来看待此事,而主要是从《德》的角度来看待。前述种种规矩中都体现出德重于美。 

五、服饰颜色随季节的变迁

       《礼记》中对服饰的变迁有多处记载,前面提到的民俗服饰、着装规矩都是服饰变迁,这种变迁由圣人定出,在《大传》篇中说: 
       圣人南面而治天下,必自人道始矣。立权度量,考文章,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异器械,别衣服,此其所得与民变革者也。
       还有一种特殊的变迁,就是天子服饰随季节变化,其颜色变迁记叙于《月令》篇中:天子居明堂,春“衣青衣,服仓玉”,夏“衣朱衣、服赤玉”,秋“衣白衣、服白玉”,冬“衣黑衣、服玄玉”;年中七十二天天子居大庙大室,则 “衣黄衣、服黄玉”;盂冬之月,“天子始裘”。 

六、《礼记》服饰观考

       《礼记》中所定的服饰规范,究竟是根据什么呢?是否有规律、理论的东西呢?应该说是有的,其中有些可从这些规范本身看出。首先,服饰依人的社会地位而规范。服饰的质料、制作规格甚至名称都与社会地位有关。地位愈高,服饰质料也愈贵重。狐白裘最贵重,唯天子可穿,其他人不能穿。弁专指贵族戴的一种帽子,其中皮弁为武冠,爵弁为文冠。深衣是诸侯、大夫、士平居时所穿的一种衣服。第二,服饰要遵循儒家的道德标准。《礼记》成书于汉代,当时儒家思想已成为社会主导思想,一切要按儒家规矩行事,服饰亦莫能例外。如侍坐于君子,不能脱帽,不能袒开衣服,夏天也不能提起下裳,明显是儒者风度,道家决不会如此苛求。着装要尊重君王,是君为臣纲的一种体现。着装颜色要视父母活着而定,是父为子纲的一种体现。第三,服饰要随场台而变迁,如士大夫上朝着朝服,平居有探衣,吊丧有丧服。第四,服饰要体现天人台一,这主要体现于《月令》篇中天子服饰颜色随季节的变化,这一点并不明显,需要做一些考察。 
       首先,《礼记》认为人是天地之精华,《礼运》篇说: 
       故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
       正因为如此,做人就要和谐于天地阴阳,《礼运》篇又说: 
       故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 四时为柄……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
       《郊特性》篇还说:
       乐由阳来者也,礼由阴作者也,阴阳和而万物得。
       我国古代的哲学主要是阴阳论。按此理论,万物皆分为阴阳,如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君为阳、臣民为阴,男为阳、女为阴,山为阳、泽为阴等。万物变化皆为阴阳之消长,如春天是阴消阳长的季节,夏天是阳盛阴衰的季节,秋天是阳消阴长的季节,冬天是阴盛阳衰的季节,所以四季 (亦称四时)是阴阳变化周期中的四个典型阶段,人本身就是阴阳之交的产物,就应该适应阴阳之变化,首先就要适应四时之变,细一点讲还要适应十二个月之变,以使阴阳和谐,这叫天人合一,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按此观点,大致可以见解 《月令》篇中所定天子服饰颜色随季节的变化。
       天子春季穿青衣,这是因为春天万物复苏,草木发青。天子在盂夏和仲夏穿朱表。这两个月草木欣欣向荣,万物生机勃勃,按现代人的说法,红色使人联想到活力,正应此景。
       如果不单纯从衣着看,而从天子的衣食住行系统看,古人的人与自然统一观就更明显了。《月令》篇正是逐月先描述了季节特点,然后系统地规定了天子在当月的衣食住行和政事、军事。举孟春之月为例:
       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
       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鸿雁来。
       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
       天子居青阳左个;乘鸾路、驾仓龙,载青旗;衣青衣、服仓玉;食麦与羊;其器巯以迭。
       立春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春于东郊。
       是月也,不可以称兵,称兵必天殃。兵戎不起,不可从我始。毋变天之道,毋绝地之理,毋乱人之纪。
       古人以春天为万物生长之时,一切都要顺从这一天道,要保护一切生命,特别是正在孕育中的新生命,让万物自由生长,因此不能伐木,不能用母畜作祭祀的牺牲品,飞鸟、怀胎的其他生物、各种生物的卵等都不能杀,鸟巢不能去倾覆,连小虫子也要保护。更不能杀人,所不能兴征伐之事,至少不能主动兴兵 如此即是应天道,顺地理、循人纪。在这种人与春天的大和谐中,天子衣青衣就是人与自然在颜色上的和谐,也就好理解了,正是人与自然总体和谐的一部分。 
       随着季节的变迁,政令也会发生变化。如到了孟秋之月,“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这时可以行征伐之事,也可以决狱断刑(古时处决犯人多在秋天);到了秋之月,天子可以田猎,百姓可以伐薪烧炭。总之秋天可以行 
       杀伐之事,人间征伐无道,处决罪人,是淘汰应该淘汰之人,自然界也在淘汰一些生物,故伐薪也正当其时。这些都是天人合一的思想,至于为什么天子衣白衣与秋天是合一的,尚难解释。至于孟冬之月天子始裘,则就是不说自明的事了。
       由于天为阳,地为阴,四时乃阴阳消长之不同阶段,故应天道,顺地理,循人纪,本质上都是人和于阴阳,这还可以从另一些规矩看出来。《昏义》篇说到日蚀时天子要素服,月蚀时王后要素服,古人视日月之蚀为灾,人应吊之。日为阳,男为阳,故日蚀时天子素服;月为阴,女为阴,故月蚀时王后素服,以使天地和同。《深衣》篇还规定深衣由十二幅构成,以对应十二月,亦是此理。故古人认为人应顺应阴阳的变化,服饰的变化亦是其一,这就是服饰变迁最基本的理论根据。古人甚至认为,人的行为(主要是指天子的政令)如果违反了时令,必招致灾祸,《月令》篇对此有多处说明,如: 
       孟秋行冬领,则阴气大胜,介虫败谷,戎兵乃来;行春令,则其国乃旱,阳气复还,五谷无实;行夏令,则国多火灾,采热不节,民多疟疾。
       这种说法,是否完全科学,不必深论,但人应与自然达到和谐的观点,则是完全正确的,现代社会凭人力强行改变自然导致了诸多灾难的事实,正为这一道理提供了佐证。古人认为服饰要与季节相适应,也是有深刻道理的,至于如何实现这种适应,即如何从服饰的颜色、质料、款式、着装方法诸方面体现季节性,到今天仍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自然不必照搬古人的做法,而应有更科学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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