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自省

假日间，除却过年俗务及家事活动外，没有什么可运动大脑的事情。不知何故，近日来白居易《闭关》一诗总在心头萦绕，似乎就是说的纠缠心中的块垒：我心忘世久，世亦不我干。遂成一无事，因得长掩关。掩关来几时？仿佛二三年。著书已盈帙，生子欲能言。始悟身向老，复悲世多艰。回顾趋时者，役役尘壤间。岁暮竟何得？不如且安闲。

自觉在江湖中晃荡之时，总欲退出江湖过些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生活。殊不知当真离开江湖后，受制于囊中贫乏，不足养家糊口，加上不甘心就此没落，并自以为凭一身文才理功，还可在江湖上闯荡。一则可发挥些余热，二则亦可刷存在，满足虚荣，便自寻些事情来做。

殊不知世事无定法，再入江湖，亦非昔日。卸下金甲，换上布衣，人便不再是昨日之人，处处皆是坎坷，时时俯首屈身。往日之所谓经验能力，已毫无意义。

一番干戈罢，方晓浊水深。猛然惊醒后，还是寻路人。

罢罢罢，退出江湖并非离开江湖，只不过是从这个激流落进另一个激流里而已。世上其时并无岸，哪有离得开的江湖。还是得不断应对眼前事，莫想退步早抽身啊。

知书达理擅词雄，一入红尘皆不通。

换上布衣低首俯，抛开金甲屈身躬。

猛然惊醒干戈后，兴罢方知觅路中。

岂有诗文能写汉，持心各异与谁同。

——七律·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