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重阳夜句

重阳节到了。

唐代王维脍炙人口的绝句《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直入世人心怀：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此绝句用语非常朴素，短短二十八个字，没有华丽的辞藻，更无曲婉的呻吟，却直击游子的心底，道尽旅者的心声，强烈地表达了漂泊外乡的游子的思乡心情。

而清代序灯的一首七律：吟怀未许老重阳，霜雪无端入鬓长。几度白衣虚令节，致疑黄菊是孤芳。野心一片湖云外，灏气三秋海日旁。山阁若逢阎伯屿，方君诗思敌王郎。

此律知者不多，可其间之意却颇激年迈鬓霜者的心怀。诗中对比仲秋时节秋高气爽，湖天空阔的清新景色，更慨叹岁月流逝，年华渐老，世事沧桑。

相对于唐代黄巢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豪迈杀气，序灯句中的“几度白衣虚令节，致疑黄菊是孤芳”，令人颇为唏嘘。

据说，重阳是老人的节日。对于上述诗词中漂泊的人，日渐衰老的人来说，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节呢？

徐徐向晚夕阳坠，烁烁灯红勾月明。

浅浅杯中淹杂乱，朦朦醉里蕴安宁。

纤纤指滞抚弦慢，缕缕心烦演句生。

寂寂孤人闻此曲，凄凄落寞亦无声。

——七律·重阳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