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一门六兄妹,驾鹤西归了。
(2013-07-14 01:02:56)分类: 盡雲飄渺·唸 |
因为公司做活动,想说晚上可能迟点下班,怕老爸无聊就想打电话让他带书来看。结果几经辗转只能联系到在外婆家的老妈。老妈劈头就一句,你叔公走了。我立刻就愣了一下。
晚上回家的时候老爸说,叔公走了。我问谁在身边。二叔叔,两点的时候就说腿疼。二叔叔说要天亮才能看医生。终究也没熬过去。天亮了,叔公走了。
吴氏一门六兄妹,驾鹤西归了。
回家路过叔公家的时候,老爸说白灯笼已经挂起来了,看得到的。我顺着巷子看见远处糊在一起的一片白光,心头突然痛了一下,鼻头一酸,眼泪就要落了下来。
前些年姑婆走的时候,那一辈人就剩下阿嬷和叔公。有时候我们觉得他们能继续活下去就是因为彼此在活着,那是个念想。那是那一代人的记忆。如今叔公走了,那一辈人就只剩下阿嬷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的感触会更深一些,也许是小时候在叔公家隔壁住过,有些感情。每一年家里有喜事的时候,他都是最后上桌的主要人物,我会用很地道的沙县话喊他一声叔公。他会很关心的问我家长里短,堂姐结婚的时候,他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喝上我的喜酒,我说快了快了,但他没等到。
前一两年我偶尔在街边遇到他,喊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太记得我了。朦胧间他好像记得我是我爸的女儿,但又好像不太明确。
叔公和阿爷很像很像,有时候我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过世的阿爷。一晃阿爷过世也快二十年了。
当年太爷爷在福州生下阿爷兄妹六人,为了逃避战乱饥饿贫穷,都纷纷逃离了福州。有兄妹四人来到沙县,从一无所有到衣食无忧,一直到父亲这辈人口达到顶峰。浩浩荡荡的几十口人,每家请客都是要搞上好几桌,只是因为我们都来自同一个血脉。
如今大伯公家里已经没在剩下人了,只留下一个堂伯母在香港,从未谋面。大姑婆家里还有一个表叔也不是很熟,伯公家、叔公家、我们家、姑婆家,如今因为老人不在也都开始慢慢失联了。
身在一个没落的家族里,我却并没有太过伤感,我庆幸身在这样的家庭,复杂的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
吴氏一门,传奇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