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同志是懂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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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乌镇田沁鑫杂谈 |
赶在《青蛇》在乌镇上演的最后一场,去看李碧华的这部原著在越来越入禅的田沁鑫手中升腾,幻化,冲突,烟灭。人的情欲,妖的修行,佛的慈悲,狭路相逢无一幸免。
唯有开场和结束时的“罄”声,在浓重幕色里回荡。
悠远。恒久。不息。
这是个2B和文青盛行的时代,也是个足够宽容的时代,如果不幸没能入选,至少还有人会送你一米袋,起码可以,“装,继续装”。
比起小气的收费高速公路强多了的网路,永远免费通行。人妖佛魔,大行其道,不分高低贵贱,均可当家作主,各家嘴下都有了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小话筒。当年红旗公社榕树茂密枝桠下那只小喇叭,更不再是唯一公信和霸权宣讲。就像郭敬明和韩寒的骂战,也不过是又一股裹挟俗民们的洪流,绞肉机般将我们本就“碎片化”的生活、思想,甚至是骂人的脏话,也被再次榨粹精纯,以显得高雅脱俗。身陷其中的人妖尽显刻薄狰狞,站队骂街,以彰显个性的旗帜。
早已造下太多“口业”,伤及太多无辜的我,假装修行人的惮定,微笑不语,占尽便宜,拿着4S店送的赠票,坐着景区赠送的软垫,在唾沫飞溅里等待被再次加持摸顶。
白墙。黑瓦。石桥。墨色的树。黛色的夜。幽静的山门。
湖青色的光,粘稠,柔软。透过纱帐,在影壁上留下蓝青色的影。
水剧场,露天,泊着舟。窗棂里,泛着烛火,红氲。
一场金山寺雷峰塔下的传奇,一段关于人妖佛的故事。《青蛇》在深秋的江南夜色在河面上缥缈,漫漶。佛主低眉垂目,观音绯红了双颊。西栅的石板路,江南的河水,曲折蜿蜒,而坚定,如柔情女人的倔强内心。
磬声鸣起,秋色里,剧幕开启。雾一般的烟波,水一般的江南。梵音绕绕里,青衣僧众,合手礼佛,涤浣心目。
僧说:妖想成人,先修情欲。所谓人,便应有情欲。
白蛇修行千年,说: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睡。
直白。缠绵。不修饰。
青蛇说:我已修行五百年,但我不想再控制了。僧,你就是我男人。
西湖烟雨中,白素贞遇药辅伙计许仙,修得同船“震”。
炙热。饱满。丰沛。
船体恣意剧烈摇晃,小青喊:姐姐不把男人拿来分享,我自个找僧去。
一个能把情欲纯净至此的“不装”女子,足以遇佛杀佛,遇文青杀文青,遇装逼杀装逼的。
僧主法海双手合十,面不改色,说:人妖殊途。却幸福地被妖缠绕着,更没有说妖佛殊途。
妖欲成人,人欲成佛,情欲纠葛间,爱情原来可以有极致到不同的解释。有人迎。有人莽撞。有人不拒。
终究,雄黄酒成了爱情的测谎仪和试孕纸。
与其说雄黄酒让蛇妖显了原形,不如说雄黄酒让人世所谓颂歌的爱情显了原形。
许先生说,我爱你,但你是蛇妖。
她说,可你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
许先生终究没敢背负抛妻之恶名,也没敢如当年船荡那般勇猛,却厚颜无耻理所应当地挤出几滴不要脸的泪来,求僧主给“解惑”
台下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解她衣时如此激荡无谓,倒是没丝毫“惑”,如今到了要负责时却要他人给解惑。
可怜的法海对着空气吐了句:人妖殊途,欲多则苦。
心里却懊恼地念着,我没有实践哪来的发言权。
与其说妖败给了情,倒不如说败给了人。
佛主慈悲,纵容了人的无情,配合着“许”男人假装思量解惑
佛主仁爱,爱护了妖的念想,许下众愿为白娘子授业
六百年的传说,直到雷峰塔倒下时才被改写,塔下根本没有妖的精血或是尸骨,有的却是佛牙舍利。
原来只有法海同志是懂爱的。
他发愿不入超生佛界一生又一生,一轮又一轮。
只是因为知道爱他的小青,大殿梁上等了一年又一年,盘了又是五佰年。
《献给艾米丽的一朵玫瑰花》说,女人终其一生所渴望的,不过就是那一朵玫瑰。
远处芦苇在风里摆着柔软的黑色。谢幕时,深秋的夜,凉如水。
饰演许仙的男子脱去外衣,给瑟瑟发抖的白蛇披上
观众席响起了掌声,有人叫着:法海,脱一个。法海,脱一个。
饰演小青的女生羞涩。
躲着后排观众里的那个胖子始终没作声,曾经他以为自个懂得了爱情,在这里演了《似水年华》。
有人说,女人是把男人拽往人间的人
还说男人身上有神兽二面性,要么往神性走,要么往兽性走
我觉得自己还是愿意往兽性走,真实踏实些,七情六欲百般滋味嘛,做完兽性,如果还有机会做神性的话,也可以试试。
很多年后。她说,小区里有个开蓝色cc 的人复制了你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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