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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的看望

(2006-06-08 17:15:16)

恶毒的看望

 

赶了早班火车,但我想这是我仅能做的,去看望一个病人,一个没见过面的病人。

 

没想到送什么礼物,或是自己并不想落于俗套,于是那天和家人一起去书店找到本我早前粗粗念过的一本书《自我感觉良好》。一来想用这样轻松的文字来宽解病人手术前的紧张,二来想用书中男女主人翁面对“白血病”的从容与勇气来做一些启示。

 

严格来讲我不是个读书的人,我更喜欢这样调侃式的随意翻读,只需有一点点与生活相通的感觉,而无需太多的感触。于是买书送人这样的行为遭来了家人的好奇,我便又小心翼翼地问:送这样的礼物予病人是不是太假模假式的斯文了?转念又底气十足地责问:我怎么就不能装个斯文?再说了,我不算是斯文人吗?

 

从购书到看望,甚至包括见到后的台词,自己一直想以这样轻松的心态去准备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给病人徒添太多的紧张和不安。

 

终究因为对上海这个城市有着天生执着的反感,加上没有地理上的方向感,我能做的就是手里紧紧拽着打了一圈电话问到的行走路线。公车途经的路线和上下的人,我除了陌生还是陌生,更没有产生任何的新鲜感。

 

快到的时候我发了个短信为自己的突然造访找了个宽松的理由:“怎么样,还活着吧?”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还没死。没见过你,是不会死的!哈”

到病房的时候,除了病床卡上清楚地写着我要找的人的名字,床上无人。

“《不让老婆上网》觉得怎么样?”我明知故问地打了电话问着,一旁正翻着别人枕头下的这本隐私。

“啊,你也看过?”像被我耍的朋友一样,我更是恶毒地满足于别人这样无辜而天真的幸福感觉。

“那你看到哪里了?”,当然我又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于是无意再继续去欺骗别人纯真的感情。

“我看到……”,我及时打断了对方的问话,因为对方看到哪里并不重要了。

我直接反问:那你这书上怎么不做个书签什么的?

半晌,还算机灵,对方立马缓过劲来:啊!怎么?你在我病房?你真的在我病房?

“是啊!我还以为你被送去停尸房了?!”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终究看了我二年网络文字,于是便没有丝毫“生份”。我恢复了正经,“怎么样?手术什么时候,现在一切都还好吧?!”做为了开场白。而更多的时间我在打听对方家里饲养的“斑点狗”什么时候下崽,更惊诧于狗都遗传了人的心脏病史,居说以前有条凶狠的“大丹犬”就是活生生让邻居的爆竹给吓死的,胆都破了!

 

“如果你还能活着出来的话,就送我一条斑点狗吧”,临走时我提请做了这样一个约定,于是我在回来的火车上就一直没停止过对这个梦想的憧憬,即使在和人邻座聊天时。

 

回到家就和家人说起关于我们不久的将来迎来的新成员,家人则高度重视,立刻提请先给狗狗买好“速效救心丸”。

    “为狗狗已准备好速效救心丸,你一定不能让我们失望”,在手术那天我发去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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