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抽穗(笑看麦花——随手涂鸦) |
闻着年的味道了
最近最热门的一个词肯定是火车票。起码,在我的年谱里,近来它成了我最亲近的东西。我白天跟同事们聊它,晚上给家人打电话时说它,昨天睡觉还梦见它了,梦见火车票雪花一般漫天飞舞着。我乐坏了,想着这下好了,回一百趟家都够了。如果我心黑一点,还可以伸手接一些去挣点儿外快什么的。醒来一看手机,有同事的短信:票贩子联系到了,票价加五十,二十一号给准信儿。
我这么斯文的人也开骂了:奶奶的,二十一号你要是不给我准信怎么办?我去梦里捡火车票回家啊!
远隔千里,我真的闻到年味了。鞭炮、猪肉、饺子、问候,甚至贴对联的糨糊味都串到了一起,向我袭来。我也记不得什么时候给家人保证过,无论混到多惨,每年春节一定要回家报到一下的。不能让老父老母锦衣玉食,那么一年回一趟家就成了我最可怜见的孝顺。
回过五趟家了,现在回想起这几个年来,五个似乎重叠着,没有清晰的界限,内容无非是:走亲寒暄、访友吹牛、喝酒闹腾、相亲尴尬、发呆无聊。一个年过完,除了前衣襟上星星点点的油渍,酒过愁肠后发飘的步伐,似乎了无痕迹。
可是算计着计算着,一到年跟前整个人就有些蠢蠢欲动,烦躁、不安、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怎么了?闻到年的味道了,淡淡的,似有似无的。
平时聊天吹牛也随大溜侃,现在这年,早没年味了,哪里比得上小的时候。
一个人呆着时,想着想着就呵呵乐了,小的时候?小的时候吃饭那碗还比现在大呢,真是那么回事吗?不过是感觉罢了。所以,解决了那点不值钱的牢骚,反而跟年走得更近了,甚至于元旦还没到呢,倒先想起排在后面的年了。
又是一年,草轮回了一辈,蝉经过了一生,树的年轮都加了一圈,甚至于连生肖都变了样了。那么家门口的路铺了没有?屋后的小河干了吗?邻居家的孩子不再那么调皮捣蛋了吧?亲邻老幼的身体都还好吧?
丝丝缕缕,点点滴滴,像是在锅里熬了一年,年关到了,有人轻轻掀一下锅盖,性急的味道就先抽身跑了出来。
所以我很自得,因为无论多么遥远,先出来的那几丝年味我总能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