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楼蒐书记】翩翩两书九月来

——《挂枝儿 山歌 夹竹桃：民歌三种》《淮河流域名胜印谱》入手记

今年夏天，突0发0性的事0件有两件：一是7月19日刀郎的《山歌寥哉》专辑横出市；二是8月24日的日本核污水排海。前者如何引起海啸般的收听效应，如何众说纷纭、注家蜂出。后者如何引起举世哗然，一片抗议。且按下不表。单说刀郎《山哉》专辑的前言所引冯梦龙的《山歌》序言就已经令人神往了。蒲留仙的《聊斋志异》我收了人文社的“全校集评会注本”，但冯梦龙的《挂枝儿 山歌》，我只在2012年1月收了济南出版社1992年10月一版一印的关德栋选注本，没有全本。前一阵子从孔网上，中华书局有出过聚珍仿宋线装排印本（内部发行），价格甚昂。上古有冯梦龙全集分册本（影明刻本），价格也在百元上下。这两天在孔网看到网友所晒《挂枝儿 山歌 夹竹桃：民歌三种》，系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8年5月一版一印1000册，定价：39.80元。找了品相好、价格低的一家，实付17.60（8.80+8.80）元，仅为四四折。9月4日下单付款，次日从杭州发书，9月7日中午书到，在途3天，允为神速。北京联合出版公司的书，买过袁珂先生的《山海经校注》（精装最终修订本），以及他的《中国神话传说词典》，感觉还不错，又因全本尚没有更完备的本子，且也价格亲民，所以选择了它。挑灯夜读出版说明、附录三种，明瞭了它的版本由来，特别是冯梦龙的《序山歌》（自署墨憨斋主人）一文（在书中第二部分开头），非常解渴：

书契以来，代有歌谣，太史所陈，并称风雅，尚矣。自楚骚唐律，争妍竞畅，而民间性情之响，遂不得列于诗坛，于是别之曰山歌，言田夫野竖矢口寄兴之所为，荐绅学士家不道也。唯诗坛不列，荐绅学士不道，而歌之权愈轻，歌者之心亦愈浅。今所盛行者，皆私情谱耳。虽然，桑间、濮上，国风刺之，尼父录焉，以是为情真而不可废也。山歌虽俚甚矣，独非郑、卫之遗欤？且今虽季世，而但有假诗文，无假山歌。则以山歌不与诗文争名，故不屑假。苟其不屑假，而吾藉以存真，不亦可乎？抑今人想见上古之陈于太史者为彼，而近代之留于民间者如此，倘亦论世之林云尔。若夫借男女之真情，发名教之伪药，其功于《挂枝儿》等，故录《挂枝词》而次及《山歌》。 

当晚就读了一半，次日上午又粗读了后一半。觉得从“雅”、“温柔敦厚”的角度看，可意者不过数首。如“月子弯弯照九州”“送别”。大部分虽说是“真诗”，但“俗”的部分真是不少。难怪过去要“内部出版”。读此书，有收获的是，过去于学姐日记本上看到的“莫学灯笼千只眼，要学蜡烛一条心”句子，原来就出自明山歌。感觉此书不惟让我领略了与唐诗、宋词、元曲並美的“明山歌”全貌，无意中也补齐了《明清散曲辑补》、《明代民歌集》、《清代民歌时调文献集》“歌类总集”之重要一环。对寻找流传东瀛的“明清曲”的来源也有启发作用。

9月6日，在孔网书友的动态中看到一本早年遍求不得的书，《淮河流域名胜印谱》（学苑出版社1990年10月一版一印）。当年在淮工作时，曾在报纸上看到报道，是市人大秘书长、淮南印社社长朱庆亮所著。我因对宋诗中的一个淮河流域的地名遍寻不得其处而深感兴趣，未知其书有无涉及。但此书一直未见公开渠道出售，因而搁置下来。此次看到这位书友所晒，本想在他家下单，但书的品相稍逊另一家（也在淮，且书总价相同）、且邮寄方式为挂刷（取件不便）。于是，从另一家下单。定价6元，实付18.00（8+10）元。次日一大早卖家就从我熟悉的国庆路发了书，用的还是EMS。9月9日下午14:28书到驿站，在途时间3天。傍晚到驿站取回，饭后检视，书因是印谱，属特殊开本（787×1092 1/24），被卖家包在一本《国土绿化》2023年5月刊中寄来，所以保护得很好。书封面覆银，品相近全新，穿越三十三年的时光而毫无风霜之感。我把它拿给儿子看，告诉给他看一本与他同龄（小他半年）的书。来不及拍照钤印及登书入档，就把它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虽然没找到宋诗中的那个地名，但一串珍珠般的地名中，帮我把淮河流域的五十个风景名胜复习了一遍。从序中看，他在中学期间师从涂岫云学篆刻，而涂师后来来到我父亲工作的工业学校，家父曾提到过涂师的名字。惜我不知其专擅金石，不然也当拜师学艺。现在一查，才知道他还是一位人物呢！他系解放前淮南矿区警察总所档案室人员，曾参与保护敌伪档案、迎接淮南解放。他的名字还出现在民国的报纸上。如饥似渴地把穆孝天序读毕，再题签钤印、登书入档，乡邦文献又添新藏。

书中的名胜我去过的只有四分之一，读其文、品其印，脑中浮现身临其境的场景。没去过的，只当卧游了，容当后补。

（2023.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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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小山中國古典/傳統詩詞研究工作室&淮南小山通讀廿四史清史稿工作室／已通讀史10漢12後漢12三國5晉10宋8南齊3梁3陳2魏8北齊2周3隋6南史6北史10舊唐16新唐20舊五代6新五代3宋27／40(172／241，289，在讀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