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后院

          果实小小最堪怜
              

          马槽里的菖蒲和荷花

    周日到朋友的农家小院做客，同行者都是大学同窗。这已是我的第二次造访了。

小院位于平谷的一个小山村，两进。前院是经过改造的旧民居，正房一排五间，过厅是起居室，西屋是客房，东屋两间打通，是小客厅，还有一张很大的炕床，最东面的一间单独隔开，成了连接前后院的走廊兼工具房。西厢是厨房、卫生间。穿过工具房，就来到后院，迎面一栋青砖黛瓦的新屋，里面开间很大，亮亮堂堂，从西往东依次是客厅兼茶室、两间卧房和洗手间。家具大多是旧的，有的是城里家中淘汰的，有的是从旧家具市场淘换的，与农家风格十分般配。

这小院并非商品房，而是租赁农民的宅基房，租期30年，到期将土地和房子一并还给农民。由于是前几年动议，所以租金极便宜，租户觉得很合算。现在农民有不少人进城打工，房子和宅基地富余，闲着也是闲着，时间长了，不修缮可能倒塌，修缮又是白花钱，出租给城里人，赚点钱正好贴补家用，反正以后连房带地都会回来。

租户说好，房东也不吃亏，可谓“双赢”，所以村镇两级乃至县上，实际是默认甚至赞同的。我这个同学租房以后，邀亲戚朋友来玩，有的看了动心，也跟着租。现在，这村已有了好几家“荣誉村民”。但听说去年以来，租金涨了不少，再租已经没有原来的好价了。

朋友的前后院，有三块绿地，种了不少树木，如核桃、山楂、柿子、香椿、枸杞、葡萄等，大树都是村民留下的，后来的栽的也都成活了。此时，青涩的山楂果已缀满枝头，柿子也有沙果大小。我去年来时，正是秋日，柿子、山楂硕果累累，万绿丛中片片红，主人让我们随便摘，能拿多少拿多少。北院还专辟一片菜地，种着黄瓜、南瓜、西红柿、辣椒等菜蔬。我们在小园享用两顿农家饭，蔬菜全是从地里现摘的。

小院内外，墙边屋角，姹紫嫣红，什么荷花、睡莲、月季、紫薇、蛇目菊......都是花姑娘的天下。唯有茂密蓊郁的爬山虎，不屑与群芳争艳，而是另辟蹊径，选择陡峭的东西房山，一路扶摇，傲视群伦。还有碾子、马槽、辘辘井等农家遗物，混迹花园的角角落落，尽管早已面目全非，还是不忘提醒人们，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午饭后出村，沿着山间的缓坡，漫无目的地徜徉。天是阴着的，山风习习，很是凉爽。远处，青山蔼蔼，近旁，果木连绵，有的树上，果上还罩着纸袋。朋友说，时下正是水果淡季，李子、蟠桃、杏子都已下市，而秋果还未成熟。她来这里两年多了，认识不少果农，路上也碰到几位，都说今年大旱，收成不好，有的树都枯死了。一位老大爷说，这天也怪，该下雨的地界不下，不该下的地界淹死人。

边走边聊，天上竟飘下雨丝来，我们希望它下大些，但终于浅尝辄止。约行五六里，见一铁井架高高耸起，朋友说，这是地质队在打井，可是打了两年了，最深打了400米，仍未出水。待走近，听到泊泊水声，白花花的水流，正从一根直径约十来公分的铁管注入用塑料布围起的水池。朋友上前询问，才知这回幸运，才打300余米，就找到了水源。但水如何分配，怎样取用，恐怕还有一系列的问题。

回到小院，吃完晚饭，朋友让我留点墨迹。我想了一下，写了28个字：

青山环绕白云围，

犬吠鸡鸣鸟雀飞。

瓜果梨桃随意采，

朱家别业乐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