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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孤身女子的印度朝圣之行(七)

(2006-11-20 09:11:41)
分类: 大话西游
如幻的国度真实的行走(三)
 
谈笑靖
 
五、合掌便是开启,挥手不是别离

  今年的噶举满临法会在一月七号正式开始,一月六号,法王噶玛巴领众到金刚座大菩提塔绕塔。
  
  印度的金刚座不光是释迦牟尼悟道的地方,根据佛经记述,这里乃是贤劫千佛出世的地方,过去、现在、未来诸佛都在此悟道、示现成佛。然而这些都是去年从印度回国后,才慢慢知道的,当时人在金刚座,每天礼拜大菩提塔,却全然不知其殊胜难得。在《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中,有一段描写到世尊语重心长地向金刚手菩萨道:“此非土聚,乃是殊妙,大宝塔耳。由诸众生,业果劣故,隐秘不现,由塔隐故……无智众生,惑障覆蔽,徒朽珍宝,不知采用,以是事故,我今流泪,彼诸如来,亦皆流泪……”这是我在众多经典中第一次看到关于如来流泪的描写。每每读到此章句,心中都会怅然悲伤,但同时更是感恩不已——无论自己荒废了多少时光,任由无明覆蔽原本心性,由贪、嗔、痴发身、语、意,作了诸多恶业,但上师、三宝始终不忍舍弃、不肯远离,仍然如慈母爱护独子般无厌眷顾。在这样一个什么都靠不住、什么都抓不牢,每颗心灵都是流浪儿的年代,能够找到命中的皈依处,得一大恩怙主如噶玛巴,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吾心安处是故乡”,所以才一次次的离家,一次次出发,穿越印度大地金黄色的尘土,走向结趺者的膝前,这一种颠沛多生之后寻获的宁静泰然,便是送来恒河沙数七宝也是不肯相与换的。
  
  法王在绕塔之后,还与众仁波切特地去看了为满临法会准备的朵玛。接近四米高的大型朵玛其制作之精美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嗤嗤称奇,上百个小朵玛则整齐地摆放在长长的供桌上,还有各类鲜花、布幔、旗帜将菩提树下的会场庄严得如喜乐净土,法王对这一切感到满意,前来的信众更是欢喜乐见。
  
  第二天,一月七日,早上三点我和阿尼秋吉就起床了,因为法王将在满临法会正式开始之前首先向出家弟子授予大乘布萨律仪,也就是通常说的八关斋戒,而接下来的几天则会将此戒同时授予僧、俗弟子。今年印度的天气异常的冷,早上的温度大约只有五、六度,可不到四点就已经有四众弟子陆续来到大菩提塔前,整齐入座,等候法王的到来。五点钟,法王以及法王子嘉察仁波切、蒋贡康楚仁波切准时到场。法王先是领众在坛城之前礼拜,随后便面向众人在敷具上坐下。在微弱的晨光中,人们听见法王讲戒的声音,从菩提树下缓缓传来,如一股暖流渗向每个人的无明心田,种一颗解脱的种子,许我们一个菩提速证的愿望。虽然风寒露重,抬眼看见在噶玛巴的眼神仍炯炯,当下了然诸佛“为利诸有情故,令饶益故,令解脱故,令无病故、无饥馑故,菩提分法令圆满故,暨于无上正等菩提,令证得故,正受长净”的慈悲用心。在噶玛巴符合佛陀圆满意趣的教法下,我们的每一个早晨都在清静律仪中开始,我愿合掌祝祷一切有情终能持守净戒,无忧无漏;祈愿当如来德风徐来,一切有情尽能关闭诸恶趣门、开启其自性光明,步入人天涅磐正道。
    
  一月十四日,是法会的最后一天了。之前的每一天,早上一睁眼就跟自己说:“今天又能见到上师,真是噶玛巴千诺啊!”但很快地,离别就来到眼前。每一次的相聚到别离都像是一场旋生旋灭的生命,可你就算是再舍不得,也怨不得、叹不得、恨不得,因为这就是轮回的本质,就是我们所在的娑婆世界。
   
  这一天法王将会给我们做两个灌顶,一个是之前答应给予外国弟子的观音灌顶,另一个是每年法会最后一天都会给予的长寿佛灌顶。那是一个晴暖的午后,整个道场静谧而明媚,甚至还有一点点慵懒,干渴的心井在等待一场法雨甘霖的垂降。法王在高高的法座上开始了念诵。每次灌顶都分前行、正行与结行。进行到观音灌顶的正行时,当法王拿起铃杵,开始摇铃,多日无风的菩提迦叶这时突然间来了一阵天风,会场内多棵菩提树的叶子纷纷而降,在阳光中竟像花雨落下般洋洋洒洒。苏醒吧沉沉如迷的心,看噶玛巴手中的铃,振雷不能惊醒的人,它能;大地不能摇动的心,它能。趁漫天花雨落下,觉性自当朗然生起,去觉照那个与自己法性无异的,观世音。
  
  经过短暂休息,法王噶玛巴又给予了所有人长寿佛的灌顶。当长寿佛灌顶结束,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一抹淡月悄然出现在虚空,那一天是农历的十五,月亮浑圆饱满,愿所有众生,善愿如月圆满。我和朋友们在法会结束后匆匆回到所住的越南寺准备——晚上法王噶玛巴将带领四众弟子在大菩提塔前供灯。
  
  晚上七时半,我们又重新回到塔前,只见每个人或执持或手捧着各式蜡烛,而法王已经站在了最前面。一开始,法王念诵了祈请文,然后在观音六字大明咒的唱诵声中,法王首先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灯,然后慢慢地将灯火传递。看着人们手中的灯一盏一盏被点燃,直至整个会场如千星宿骤时聚,这火光便不只是一豆灯火了:是清静传承的无垢妙光——点燃的是个个誓言:“我今获此果,得贤善人身,此时入佛家,我今成佛子,从此我决定,修相应行业,无垢胜传承,莫使受玷污”;是世尊眉间的白毫相光——令人致心发愿:“我今于诸依怙前,直至众生证菩提,敦请彼入安乐境,诸天非天咸欢喜”;是噶玛巴心头的菩提慧光——殷勤劝请着:“菩提心妙宝,未生祈即生,已生勿退失,辗转愿增胜。”慈悲是上师的心火,信诚便是弟子源源不断的柴薪,愿这喜悦光明,熊熊照亮浩荡前程。
            
  接下来,大众开始唱颂由法王作曲的英文祈请颂《世界》,这首词来自法王在十二月二十八日刚刚创作的一首诗,该诗被翻译成了中文与英文。2006年元旦那天,法王亲自用中文带领前去听法的数百位华人弟子,朗诵了这一首诗。一天晚上法王在讲课时提到:为了东西方的文化融合,他在为《世界》的英文版谱曲时,采用的乃是西方歌剧的形式。从中不难了知,年轻的法王为了藏汉的融合、东西方的交流真的是处处在努力在用心,我们也是时候放弃人我彼此的妄想了,惟其拥有远离亲疏爱憎、大平等舍的心量,才能与上师真实相应。
   
  祈请颂《世界》唱过之后,法王再次领诵“嗡玛尼呗美吽”。在整齐庄严的唱诵声中,法王慢慢转身离场,这个时候大众不约而同地开始大声唱诵“噶玛巴千诺”,声声热切,声声挽留,仿佛大地都要开始震动,听得出来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深深不舍。法王在走到阶梯的顶端,马上就要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再次转过身来向我们挥手,长久长久地挥着手。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开始不由自主地走向法王,直到法王上了车,车子开出,我依然手捧着莲花灯沿着法王离开的方向走去。在路上我看到了Connie,一位几天前在法会上认识的新朋友。她对我说:我想去法王住的地方供灯。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呢!于是我们俩捧着灯烛慢慢走向雪谦寺。
  
  在雪谦寺,那一晚出奇的安静,因为人们都留在了大菩提塔供灯绕塔,整个园子里只有我和Connie,静静地持灯右绕而行。三圈过后,我们在法王的窗前停下,我说:很快就要离开了,好希望能够看到法王掀开窗帘,向我们再挥一次手啊。Connie说:让我们祈请吧!于是我们在地上点燃了带去的所有灯烛,然后合十默念“噶玛巴千诺”。我们抬头无声仰望那一窗微黄,仿佛那是一方从千古到万古的风景,并非期待绚烂景象,只是等待有人,能够把我的本来面目、原本根性指予我看。默默祈祷了不知多久,可窗帘并没有被掀开过。
  
  满临法会期间,法王一直无间断地出席法会,还要处理各项事务,我便没有再请求单独觐见法王了,所以那一句一直想要对上师说的话,还没有机会道出。我站在法王窗下,最后一次祈愿:上师,如果、如果你愿意掀开窗帘看一看这供养予您的红红灯火,就表示您已经允诺,我将会世世不离清静上师尊,好吗?好吗?心中这样祈请着却又不由得担心,万一法王根本不在房间或者已经睡下,自己岂不是徒增烦恼吗?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窗帘被掀开了,是法王!是他,他看到我们所供的灯了,也定然看到我们的冥冥心灯了吧。法王向我和Connie微笑着挥手,我们大声地念着“噶玛巴千诺”直到泪流满面。法王和我们互道着晚安,直到我们说:“上师请早点休息吧”才放下了窗帘转身离开。已经无法言说心中的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我和Connie紧紧拥抱在一起,越欢喜越流泪。我还未启唇相问,你已颔首相应,我知道此生的心愿上师一定能够听清,也知道上师一定会慈悲应允,而当噶玛巴出现在窗前,他是在回答:我知道你知道。
  
  一月十六号,是我要离开菩提迦叶的日子,晚上十点的火车,所以还有一个白天可以去跟各位朋友道别。最后我来到中华寺阿尼 Jampa的房间,我们互送了一些小小的礼物,祝福彼此平安吉祥。阿尼Jampa邀我到楼顶的天台晒太阳。我们捡了两块红砖头,坐在砖头上,望向两天前还热闹非凡,现在已经渐渐平静的菩提迦叶唯一的大街,心想:不知道人们都离开后它会有多寂寞?不知道如果人们远离了佛法心灵又会有多落寞?在阳台上阿尼Jampa告诉我,台湾的海涛法师邀请她到台湾去,但她没有答应。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也挺想去的,在那里有很好的条件学习藏文和中文。但是如果我去了,就不能每周给你发法王的开示了,这样就会有很多人少了听闻噶玛巴法语的机会。”真的很感谢阿尼Jampa完整地记录下法王在达兰萨拉的每一场开示,我想自己今后也要更加细致认真地翻译,让更多的人常能在佛法教理中亲近噶玛巴。
  
  那是个美好的下午,十几天来我们第一次可以好好的坐下来,分享彼此的点滴感悟。阿尼Jampa总是希望有一天如果我出家,可以作她的伴尼,其实我亦早已把她当成菩提路上的法侣。我们说着说着,日渐西偏,这时我们看到难得清闲的法王出现在雪谦寺的屋顶平台,和法王一起的还有他那年迈的侍者。在寺庙的屋顶散步,是法王唯一的“娱乐”了,在楚布寺如此,在上密院如此,在雪谦寺也如此,为了不打扰法王,我们退到了噶玛巴的视线之外。但我们仍然能看见法王,他一只手搭在老侍者的肩上,另一只手牵着老侍者的手,慢慢地走着。那个情形,却更像是一位仁慈的父亲,手牵着自己的孩子,温馨而甜蜜。我对阿尼Jampa说:“上师真像是一切众生的大爸爸。”阿尼Jampa笑着点头,停了一下她转过头对我说:“等我长大了,我要成为噶玛巴。”说完她笑了,我的眼睛却湿润了:“嗯,等我们长大了,都要成为噶玛巴!”
  
  晚上七点半,我即将要赶往火车站了,像上次一样,我想到法王的住处绕行,作为告别——我知道这不是公开接见的时间,因为没有预约也不可能上楼亲见法王,那就让我默默右绕三匝吧:一圈心虔敬,一圈愿坚定,一圈师心、我心合一无别祈加持。没想到,一走进雪谦寺,就看到法王好像一早等在那里似的,站在天台上低头俯看着我。因为噶玛巴,我懂得了上师是超越形相的存在;因为噶玛巴,我开始相信只要至诚忆念,上师将会于一切时引导其前,让我勇敢地来向您告别吧,我合十胸前大声说:“上师,今天晚上我就要离开了,请保重身体。请加持我们很快又能见面!”法王再一次挥手,频频点头。挥手,是最真实的加持,是最深切的祝福,唯独,不是离别的语言。

  威德尊圣根本上师宝,庄严顶戴永不离!
  
  (《如幻的国度真实的行走》全文完成于2006年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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