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乱性的惩罚
(2009-11-16 17:4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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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随笔 |
酒后乱性的惩罚
□张怀旧
为了惩罚我的酒后乱性,我决定戒酒三个月。我能保证我三个月内不喝酒,但我不能保证我三个月内不乱性。我绝对是个自相不矛盾的人,我也绝对是个洁身不自好的人,请相信,遇到美女我绝对不会正眼瞧她们,我只会斜着眼瞟她们。
这些话是艾未跟我说的。
艾未是我的哲学老师,当时他与我正蹲在茅房里滔滔不绝地大便。你们也许会认为我用“滔滔不绝”这个词来形容大便的流量是不够贴切的。但是,我想说,这是个哲学问题,对于那些屡教不改的哲学家们来说,没有什么规律不可以违背。
我需要特别强调的一点是,艾老师是个男的——当然,这也符合哲学问题的严谨性,为避免悖论的产生,论据、论点都需要足够的精确与明晰。也就是说,即便我是一名男性,这是个前提,但在与人同厕方便这件事情上,并不能就此说明对方也是一名男性。这就是哲学。
在我眼里,艾老师就是个哲学家,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大便姿势别具一格。别人大便的时候是脸朝外,屁股朝茅坑,他是屁股朝外,脸朝茅坑。我将这一现象理解为他在课堂上常对我们说起的“反证法”,即——因为脸朝外可以大便,所以脸不朝外就不可以大便。事实上,艾老师也通过这种双重否定的臀部实验证明了某种哲学定律的正确性。最有力的论据就是艾老师——他那天便秘了。
其实我是知道的,艾老师的便秘与他饮酒过量是很有关系的。具体他是怎么乱性的,我不得而知,我只注意到残留在他白皙臀部表面的两个唇印,依然清晰可见,直到他无奈地提起裤子的那一刻,我也没有提醒他这一点。我知道,这很哲学。
哲学充满了忧伤,就像艾老师的忧伤,他的忧伤只对我一个人诉说,因为我跟他一样忧伤。对他来说,恐怕这正是我哲学价值的便秘所在吧。
现在来说说惩罚吧。我觉得,便秘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如果你不知道便秘的感觉,你就想想你口干舌燥、扁桃体发炎并且嗓子里卡了一口浓谈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感觉吧。我不知道艾老师是如何忍受这样的痛苦的。那两枚唇印足以证明他前一天晚上没干好事,我甚至可以武断地推测对方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是的,通过唇印存在的形态,我敢断定对方是位女性,并且她还有一张樱桃小嘴。这样的小嘴,也只有我们的老班长才有。
老班长是个女的,因为连续三年没有考上大学,现在我们高考补习班里年龄最大,所以我们都叫她“老班长”。我们都劝老班长去当兵,她说:“超龄了。”我们又劝她干脆找个人结婚算了,考什么屁大学啊?她说:“结过了。”于是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老班长的老公是谁呢?不会是艾老师吧?不可能,艾老师平时很端庄的啊!
问题就出了酒上,艾老师一喝酒就会变成不修边幅的禽兽。那天晚上,当我一个人经过操场的时候,我闻到一股骚味向我鼻子袭来。我心理嘀咕,不会是有人在跑道上随地大小便吧。果然,我看到一个白影伫立在主席台旁,先是不动,然后抖了抖,最后提臀挺胸走了过来,越走与我越进,快到跟前,我说:“咦?艾老师君,你也在啊?”他说:“可不,刚喝了点酒。”我又问:“就你一个人?”他说:“嗯……是,是是。”我朝远处看了一眼,发现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远去,那身影像极了我们老班长,但我不敢确定。艾老师好像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有些紧张,那表情似乎是让我千万不要对外宣传这件事一样。当然,我不会的,我平时很少说话,我的内心充满了忧伤。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跟艾老师之间原本就很近的关系现在又被拉近了很多,他甚至开口叫我“兄弟”,即便他当时喝了点酒,我也是很感动的。
作为他的学生,能与他称兄道弟并同他一起如厕,我倍感骄傲。只是,我对他臀部的那两枚唇印一直心存疑惑,在没有勇气问他个明白的情况下,我暂且假设那是老班长留下的。如艾老师所言,他要惩罚自己的酒后乱性,想必他对老班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通过分析,我得出一个结论,即艾老师不是老班长的老公,如果是,他就不必惩罚自己,那是夫妻份内的事。我觉得我的逻辑没有问题,应该不是很下流吧。
直到老班长肚子大起来的那天,我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冤枉了艾老师。其实包括我在内的很多酒鬼早就盯上老班长了,我们可以保证她的肚子迟早有一天会大起来,但我们不能保证那肚子就是艾老师搞大的。这,就是哲学。献给我敬爱的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