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看的钱文忠走穴报价
丛心开史
钱文忠,何许人也?恕我孤陋寡闻,仅知其名,不得其详。某天,在电视上看了期百家讲坛栏目,一个戴着斯文的眼镜,谈吐并不斯文的先生,正在那里高谈阔论,因为镜头前他的表现拿捏得并不放松,眼睛一睁一闭间,眉毛很特色化地扭捏成倒八字,让人看了顿觉有如心脏被倒悬的错位之感。有人告诉我,“瞧,这就是钱文忠,复旦大学的教授。”
教授不在学校上课,不远千里从上海跑到北京干百家讲坛来,意欲何为?为继续享受语言宣泄的快感?给全国人民上免费的公开课?还是受了师傅季羡林的佛学思想影响,布道我佛慈悲,普度云云众生?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经央视的一个哥们点拨,方才恍然悟到,原来到《百家讲坛》上课的女士们先生们,个个都不是义工,而是像钟点房的老板娘一样,是要计时收费的。别误解,不是讲课人给央视这个国家第一台付影音费,而是央视掏腰包给讲课人付款。
终于明白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站在百家讲坛这个貌似鸣奏黄钟大吕的圣坛之上,再伟大的教授也不能免俗。而且,随着百家讲坛慢慢沦落为“败家讲坛”,知名教授、著名教授难见到几个,歪门邪派的“非著名叫兽”倒是前赴后继地蹦出来,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长期考证”,发出黄老邪一样振聋发聩的号叫。为此,我一直都在祈祷,电视机前还不怎么懂得是非真假的孩子们都已经睡觉,所有患有心脏病的观众都已经备足了救心丸,120的救护人员都已经各就各位,随时抢救因受不了强烈语言刺激而休克的观众。
特别是,看了钱文忠的节目后,我这种忧虑恐慌就始终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把苦闷的观后感同人交谈后,被劝慰不要过于担心,说钱文忠是季羡林大师的关门弟子,凭国学大师季羡林的学养、人品,教出来的弟子也差不到哪去。毕竟,名师出高徒嘛。为此,我虽然仍下意识地远离钱文忠的讲坛,但心里还是稍感释然。
不过,很遗憾,这种美好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季羡林大师就驾鹤西游了。一时间,江河呜咽,风云变色,大地含悲,山川垂泪。 国人皆沉浸在追悼一代国学大师的悲痛之中,或追忆先生留下的宝贵的人文学术遗产、令人敬仰的高尚品格, 或缅怀随之远去的学者的朴素、真诚和淡泊名利。然而,怪哉的事情还是免不了的,先生的某些弟子的缅怀方式很是与众不同,先生一死,他们就开始忙着写博客,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世界发出像在百家讲坛神侃时一样的骇俗声音,像祥林嫂一样反反复复地叨念着,我是季羡林的学生,先生是我的老师,那感觉,唯恐这个世界会因大师的离去而忘却了他曾经收到膝下的弟子。这难道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大悲?是国宝级大师弟子缅怀逝者的独门忧伤?一想到这些,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动画片里边流眼泪边吃鸡的狐狸。
钱文忠是复旦大学的知名教授,他的素质应该不会在恩师大去的节骨眼上写博客赚人气。 我相信他那段时间定是悲伤过度,除了忙着张罗先生的后事,没有时间精力和情绪去沽名钓誉。更何况,他继承了季羡林大师的衣钵,如果干了有辱师门的勾当,是会让季老死不瞑目的,那是不孝。是不会得到九泉之下季老的宽恕的,那是对大师的侮辱。
不说这些了。写着写着就容易跑偏,这不是为文的正路。还是接茬说靠百家讲坛走红的钱文忠,以及走下讲坛,深入人民群众中的钱文忠吧。正巧,这几天我还刚刚得到个确凿消息,钱文忠又要出来走“江湖”传道授业了,条件是,接洽方提供软卧车票,原因是身体某个部件难耐压力差,坐飞机恐无法消受;提供至少四星级以上的宾馆套房;最重要的是,要保障闪亮登场的费用,至少三万大元,少则免谈。此外,还另有附加条件,因为实在无厘头,在此就不再一一赘述。同时也恳请各位客官不要大惊小怪,要充分相信季羡林大师的弟子、钱文忠教授的学养和人品,笃信他是个深受佛家思想影响的有教养的高人,不可能过分计较钱这等俗物,我们甚至还可以乐观地寄予厚望,钱文忠挣的不是外快,那是替慈悲为怀的中国佛学事业化的缘!
俄国文学批评家车尔尼雪夫斯基说:“要使人成为真正有教养的人,必须具备三个品质:渊博的知识、思维的习惯和高尚的情操。知识不多就是愚昧;不习惯于思维,就是粗鲁或愚笨;没有高尚的情操,就是卑俗。”
以此来看钱文忠行走江湖,他的品质里还真就缺了点什么东西,也难怪有人戏谑道:“钱文忠,季老喊你回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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