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比往年多出一秒钟你咋过

       丛心开史

    几天来一直忙着筹划出年终特刊的事，满脑子都被文字和图片塞满，没有给时间留什么空地。耳朵里一遍遍地传来视觉中心兄弟姐妹们的催促声：“图片几点上来？稿子写完没有？印刷厂又来电话催了……快——快——快——”。“马上了、快了，再给一点点时间……”至于多少时间，我没有时间去计算，也无法精确计算。新闻策划中意想不到的繁琐可能比头发还多，千丝万缕是难以用精确的计数来运算的。我忙不迭地回答也恰说明，最含混的时间概念便是最精确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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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每天下午四点的谈稿会是不能差分秒的，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我们编辑部的老板有规定，谁破坏了规矩，就要受到惩罚，从这个意义上而言，精确自己的时间，就是珍惜他们的时间和生命。这一点，我颇为认同，并时刻提醒自己，参加谈稿会，不能是个走在时间后面的人。为避免忙因忙碌而迟误谈稿时间，我特意在手机上设置了提醒。3点58分，闹铃响得像条狂吠的疯狗，我飞也似地从三楼降落到二楼，抓过编辑打好的线索单子，五步并作一步，飞到开谈稿会的小会议室。阿弥陀佛！时间刚刚4点整。
    在工作日志本写上“12月30”的时候，才发觉次日将是2008年的最后一天。有些前沿部门的负责人可能早就意识到这个日子，所以在汇报线索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加注了时间状语。也就是说，很多部门都主动选了“旧岁将去，新年即到”的线索。使得整个谈稿会像是辞旧迎新的茶话会，不过我们这些天天开”夜总会”（每天夜幕降临之际总要开会）的人是没有时间喝茶的，节奏紧张的像抢劫运钞车，我们没有时间才是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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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稿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通联部汇报当天国内主流媒体的的新闻卖点。今天的热点话题是“2008年要比往年多出1秒钟。”，据国内一家比较厉害的媒体报道，多出的这一秒钟不但是个时间问题，更是个社会问题，因为一秒钟对时间观念并不重要的人而言，可能就是走一步路，眨一下眼，搔一下头就稍纵即逝的小case，一秒钟，就是屁大的功夫，刚够烟鬼咔嚓一下按下打火机，懒鬼抻了一下腰，官爷们屁话连篇中蹦出个“嗯”或“啊”，小孩子吐出一口奶，司机按下一声喇叭，歹徒拔出一把刀，善良的人向乞丐盆子里投下一枚硬币……一秒钟的时长就这么个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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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民航、数控机床、计算机程序等对时间要求精准的领域来说，这一秒钟却漫长而又弥足珍贵，甚至攸关生死。于是，这个话题引起了我们的新闻人的极大兴趣，谈稿会不知不觉地跑题到讨论时间概念的歧途，有人借此演绎，计算一秒钟够不够刘翔跨出一个栏架，够不够新郎轻吻一下新娘的嘴唇，够不够老菲利普亲王放响那枚惊世臭屁，够不够范跑跑跨出摇曳的教室……一秒钟，就是这么长的时间跨度。

    一秒钟还能干点啥？擅长文字功夫的诸位同事戗戗而谈，最后我们无语，因为我们都意识到了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再有一天，地球上所有的生灵都增长了一岁，也许那一秒钟，就是一个年龄的分水岭，就是一个悲欢离合的开始，就是一个福祸的临界点，就是……那么，这一秒钟地球上该有多少无奈的人，发出叹息和感悟？多少幸福的人儿绽开笑脸？
    2008年，我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拿年历开涮的年份！当我们拨弄秒针的瞬间，一秒钟就可能在改变时间的长度，生命的跨度，思考的深度，精神的力度。谁能说得清，一秒钟，是长还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