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先前有电话,说病的不轻,肚子鼓胀的生生像一个足月的孕妇,老家那里治不了,要马上到沈阳来。
几天来,我整天都处在战备状态,除了等待还是等待。8月1日早4点多,家中电话突然像报警器一样山响,我意识到可能是亲戚到了。往常,这个时间段来的电话,除了骚扰,全是急事。
果然是他们,刚刚下火车,正在票房子门口的地上坐着。我顾不得外面仍然在下瓢泼大雨,撇下熟睡的儿子,打车赶到火车站接人。
票房子门口聚集很多人,都在避雨。我在人群中极力搜索,企图凭印象去找那个富态的身影,可惜没有。
就在我准备扩大寻找范围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寻声看过去,是门角处一个羸弱的男子,他地坐在几片纸壳上,头上的cap帽子几乎盖住了全部的身躯,我没有认得出来他,是他招手,和站起身来鼓胀的腹部提醒了我。
没有相见时的言欢,激动,在瓢泼的大雨中,伸手握住一个重症病人的那一刻,我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们搭出租车到的六院,一路上,没有一句寒暄。我这个木讷人,向来就不会说啥待人接物的套话,只感慨“这雨太大了”、路上积水咋这么多”,几乎全是废话。
天还早,没有医生,只有排队等候的病人及家属,我提前求护士,让她给挂上最好的专家号,不在乎多花几块钱。
检查结果第二天出来了,还是硬化的事。大夫建议,治疗方案的头一步是抽出病人腹内的积水。这是个绝对消耗体内蛋白质和钾的治疗,可不这么办,病人就得时刻带着十几斤浮水,忍受坠涨的折磨。我们接受了。
眼见着满满一洗脸盆浮水被抽出来,病人的脸上渐渐露出来笑模样。可我的心里却轻松不下来,下一步就是补充蛋白,我必须得去买比毒品还贵的白蛋白。因为,前一段时间,假白蛋白的事闹得挺嚣张,这药现在不但贵,而且还特别难淘弄,想来想去,我只有舍脸去求斌斌家的嫂子,她是医院的“副市长”,一位比爷们还爷们的巾帼女人。
最后,嫂子费了很大的周折,帮我弄到了药品。当我看着那药水点点滴滴补进入病人体内的时候,除了感激,还有感动。
谢谢不止一次说欣赏我的斌斌大哥,更有他的夫人——“副市长”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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