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锐利和陡峭的小小说
(2014-01-15 22: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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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锐利和陡峭的小小说
蔡楠
从天寒地冻的河北,来到了树木葱茏山清水秀的东莞桥头镇,眼前为之一亮,不觉暗暗称奇。一奇桥头镇的规模之大。56平方公里,处级的规模,经济发达,中国综合实力千强镇;二奇一个镇的小小说创作如此活跃,如此有成就,被誉为中国小小说名镇,此现象也被称作“桥头小小说现象”。这里基层小小说基础扎实、队伍壮大,作品众多,基层文学创作渐入佳境,正从桥头起跑,欲“过黄河,上北京”,这是桥头小小说的大气魄,大追求;三奇小小说创作者如此之多,既有莫树材、夏阳、陈柳金等耳熟能详的名字,又有刘庆华、佟平、张俏明、冯巧等刚刚展翅欲飞的新作者。一个镇的基层小小说组织如此健全,活动如此频繁,影响如此之大更是让我们啧啧称奇。我们河北作协小小说艺委会自2010年成立以来,在有条件的设区市也成立了小小说艺委会或者相似的组织,我也曾设想在有条件的县成立小小说艺委会,但还没有做到。现在看到了桥头镇的小小说组织,而且人家已经发展了10年了。真是让我吃惊。
我曾经说过,省、市、县级小小说艺委会是中国小小说事业由郑州向各省、向基层的延伸。如果说,以郑州为中心的小小说事业是一颗大树的话,那么我们的省市县镇级小小说组织就是枝叶。我们愿意做一枝一叶,竭力伸张自己,为小小说大树努力扩展绿荫。莫树材先生就是这样一片努力扩展绿荫的树叶!在此,向桥头镇的领导和莫树材先生致敬!
由于工作较忙,《桥头小小说100篇》只是通读了一遍,认为桥头小小说创作整齐、作品思想含量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深度,艺术质量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但我不想对一个群体的作品进行不痛不痒或者隔靴挠痒的简单点评,只想就桥头小小说及当前小小说创作提几点建议,与桥头小小说作家及与会的小小说同仁共勉!
一、当下的小小说创作需要有难度的小小说。小小说不能仅仅满足于写出来,能发表,然后重复、复制、粘贴又是一篇,这只是小小说的成品,不能叫小小说的艺术品。我们要写出有难度的小小说,让小小说有更多的觉悟和广度。麦克尤恩是我喜欢的一个作家。他的《赎罪》、《星期六》、《水泥花园》、《只爱陌生人》等就属于有难度的小说。比如《赎罪》,描写一位女作家试图弥补自己儿童向成年人过渡时所犯下的一桩道德错误,使用“不可靠目击者”和“不可靠叙述者”来追述过去,逐步揭示了由误解产生的不可饶恕的罪过,以一个感知问题的故事,赋予了各种时间以不同的意义。
二、当下的小小说创作需要锐利的小小说。小小说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单一的角色、漫画式的、概括式的描述已很难再吸引阅读者和批评者的眼光。小小说不能太光滑,小小说应该更锐利。美国获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的新作《爱》就是这样一部锐利的作品。小说的主导角色是一个叫比尔·科赛的男人,他的照片、回忆以及他在那些女人们生命中的位置,由不同的视角来展示。小说是有音乐,有人心的复杂性的。托尼·莫里森用自己的博学、智慧以及那双捕捉乐感的耳朵发出了自己独特且尖锐的声音,使得小说也变得锐利起来。
三、当下的小小说创作需要陡峭的小小说。从头写到尾,一二三四五,甲乙丙丁戊,此处到彼处,固然是一种写法。但从结束到开始,从坦途到悬崖,从未实现、半实现到实现,从结果到原因之一种、两种,甚或三种可能……这样会形成一种陡峭的峻拔的惊奇感和震撼力。英国当代出色的小说家、散文家珍妮特·温特森的小说《石头神灵》,是一个分成几个部分的复杂故事,一部分是爱情故事,一部分是讽刺小说,一部分是对一种新思维方式的论证。她用一个环状结构写了一段环状历史。整个故事难以正常排列,有时候又是断裂的,难以逾越的,使作品有了一种精神独立的、思想开放的、敏感的感知力和峭拔之感。
总之,我们的小小说要借鉴长中短篇小说以及各个艺术门类的长处,用多种多样的形式和结构,用无限的想象,制造一块无所不能的飞毯,冲出封闭、冲出固有的模式和藩篱,才能飞上自己的小小说天空,也才能实现“过黄河,上北京”的理想。
2014年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