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洋的悲哀

——《无鸟之城》创作点滴

蔡  楠

飞翔是鸟的本能。渴望像鸟一样飞翔是人的天性，尤其是那些怀有强烈的理想主义情怀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难展抱负的人。蓝海洋就是这样一个人。因此，他厌倦了表面清闲实际上难以入世而又不愿随波逐流的现实，厌倦了让人憋气的高楼大厦、滚滚车流以及工厂冒出的浓烟。他渴望天空，渴望飞翔，渴望变成一只鸟儿。这是他对生活真诚的追求和美好的向往。

索尔·贝娄说过：“任何生物都有对自己自由生活的追求，而这种追求无疑是值得肯定的。”蓝海洋是一个文学青年，我们应该理解为他是一个对生活、工作充满自由遐想、涉世未深的青年。他追求一种诗意的美好的生活，他甚至把文学带入了生活，还甚至会用文学的方式处理工作和生活。这种书生气势必会在复杂、庸俗、冷酷的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因此，他无从施展自己的抱负，只能出离现实，想变成一只飞翔的鸟儿，想给这座无鸟之城带来一点生气、一种活力，甚至一点轰动。

然而，蓝海洋的飞翔是失败的。第一次摔成了驼背，第二次虽然长出了翅膀，也飞上了天空，但最终还是在一片槐林里被猎人击中了。蓝海洋是悲哀的。肉体的伤痛、心灵的挤压、同类的排斥、异类的不容，使他变成了一种非人非鸟、亦人亦鸟的“怪物”，最后，还被放在公园特制的铁笼里供麻木不仁的人们观赏把玩。这是鸟儿的悲哀，是蓝海洋的悲哀，又怎能不是人类的悲哀，社会的悲哀？自然环境的污染，社会环境的恶化，腐败现象的蔓延、人才资源的浪费，这与一个科技飞速发展、竞争日趋激烈的世界是多么的不协调呀！人们，应该警醒啊！

行文至此，想起赵传那首《我是一只小小鸟》的歌。歌中唱道：“我是一只小小鸟儿，想飞却怎么也飞不高，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了猎人的目标。”这就是鸟儿的命运，也是蓝海洋的命运。鸟儿们经常成为猎人的目标，蓝海洋也已经被放入了笼子里。一旦城市中真的没有了鸟儿，一旦人类都想飞上天空，而又被“猎人”击中落地，试想，这世界还将如何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