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小小说的叙事实验
刘英俊
在小小说舞台上,蔡楠是以一个形式创新的文本实验者的角色登场的。他在创作谈《小小说是创新形式的艺术》中说到:“《有一种感觉叫疼痛》中,我通篇采用了一种断片形式,分18个片断跳跃动感地写了一个画家的情感裂变和心路历程。在《飞翔或者冰清化蝶》里,我开头先写文学青年冰清化蝶飞翔而去,而后又用一种复式结构借冰清之母、父、弟、男友之口各叙一段,围绕冰清化蝶的原因、经过重复展示冰清苦苦追求自身价值而又在现实社会难以得到承认的无奈、痛苦和失落的悲剧性格。这种复式结构,不仅加大了作品的容量,也给读者带来了复式之美和阅读快感。”(蔡楠.《小小说是创新形式的艺术》,新浪博客)
在《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可以看到蔡楠在叙事探索上的冒险意识。这篇文章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整篇文章的语流仿佛是一条瀑布,从天而降,滔滔不绝,淹没着读者。读者的阅读过程演变成了艰辛的解读。我们可以把这篇作品看作是“我”和马库的生活絮语,也可以视为“我”与自我心灵的对话,整篇文章潜伏着一种意识流的暗动,“我”极端膨胀的言语欲望暗示着我在现实中失语的无奈,“我”言说内容的琐碎反映着生活意义的缺失。
在《叙事光盘》里蔡楠把哈头的一生与光碟的播放过程焊接成一个整体:A盘是哈头的前半生——一个悲惨的儿童,在父亲的暴力下,缺乏爱的生存状况;快进是无关紧要的情节过渡段;B盘是哈头的变质过程,一个和A盘情节相似的故事架构,哈头慢慢从一个家庭悲剧的受害者演变为悲剧的施暴者;慢放是一个撞车情景的描绘,慢镜头的特写一样,把人性的悲剧对读者的心灵冲击,残酷地延长。小说叙述的节奏是文本自律的产物,具有相对恒定性,而光碟播放节奏则是人为控制的结果,具有随意性和可操作性。这个文本表现了蔡楠对两种节奏的叙述中和,表现了他对叙述的沉迷。
从上面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到,蔡楠以一种形式先锋的姿态,在小小说的形式实验场上,尝试着小小说的可能形态,他向小小说存在一元化的现状发出了挑战,向意义中心的实用主义霸权发出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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