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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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朴树
春天是朴树结籽的时候。朴树扬过小花以后,那浓密的树叶间,泛着绿色的光照露出一嘟嘟的小黑点,那就是朴树籽。她淡淡地青涩幽香潜入鼻息,我站在树下暗暗地想起了往事。
家对门有座后龙山,山上有两棵朴树(赣州人俗称雷公籽树)。我童年时喜欢爬树,每天下课后,约好两对门的鬼崽子,径直往对面小古城巷后龙山奔去。猴似的窜上树去掏掏鸟窝,撵得那鸟儿“吱吱”叫唤,再把鸟蛋甩下来甩得稀巴烂。
我们里边最大的是洋洪,姓胡,最鬼灵精。他家就住在山下的消防队前面街上,家里是中山路卖皮革的广东人,街上都说他是“买崽子”。
有一次,洋红掏得几枚鸟蛋拿回家去,我们还以为是做菜,谁知他二天又物归原处。我们笑他善心大发,他“嘁嘁”地偷着乐呵,笑得不露齿痕。后来传来树上鸟地惊叫,“麻子,你来听!” 洋洪狡黠地嚷嚷。“还不是你搞的洛磕(名堂)!” 麻子姓刘,脸上长着几颗小时做痳出的浅花,他父亲做木匠是吉安人客居在赣。而我和曾板(小名也叫豆豆)不醒水(不明就里)。隔天,曾板爬上树往那鸟窝一摸,“摸到一扑巴!”曾板惊叫起来,那手啊,臭气熏天!我俩“哇哇”地从树上跳下来,。。。
山上的蚊子又多,蚊子一咬一个鹅公包!时间久了个个咬得浑身痒痒难受。回家全身擦万金油,接连几天红包疙瘩泛起。
我嘞,最会爬树。爬树就是为了摘取雷公子(青嫩未成熟的朴树籽),将整枝树枝折断扔下,然后“出溜”下树。在地上取出雷公籽粒,装满口袋。用早准备好的枪(乡下砍来的直溜的楠竹一小段细管,再用根硬铁丝缠上棉布,塞进小竹筒内,类似打气筒。前端塞进一粒雷公籽,推动铁丝活塞——“哔嘙”!朝人发射,枪就造好了。)射击。一人一支枪,我们鬼崽子开始了“打游击”游戏,最小的“豆豆”贼溜溜的,神出鬼没,很难追捕他。他家在街对面搭竹棚住着,和我家紧邻。别看他不吭气,声音最尖辣,“追啊,撵啊!” 满山满岭地跑,春天里也跑得大汗淋漓,。。。
这一晃就是六十年过去,后龙山的朴树早已被砍去了,而赣州城内的朴树保留完好的都撒落在八方四处。赣州公园有一棵扑树,歪着脖子生长了一百多年。唉,掐指一算白云苍狗啊!我越到老了便越有童年的记忆出现,于是四处寻找朴树踪迹,发现一棵就要孩提般高兴直乐起来。
童年情节栩栩如生,仿佛不再遥远,我看见了,听见了,。。。我的童年在后龙山,朴树、游击和追逐,。。。还有那,远远地传来妈妈的喊叫,。。。哦,一定是妈妈在喊,“~~回家吃饭喽!”
啊,童年的朴树,记忆犹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