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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的故事(寓言)
早年,有户庄户人家,两夫妻带着几个小孩种田过日子。家里有个老母亲,眼睛瞎了。儿子是个孝子。经常给弄好吃的,怕他牙咬不动亲自动手焖得烂烂地。
一天,儿子要出远门,叮嘱媳妇好好照应婆婆。丈夫走后,妻子给家婆做饭,在田里抓了些蚂蟥晒干了,当作菜给家婆吃。家婆咬不动,说,“盖嘿(这是)哪样菜?”媳妇答道,“嘿(是)油烧黄鳅!”家婆叫屈起来,“咁昂(这么硬)盖(的)黄鳅?舌嗯动(咬不动)!冇盐冇味(没盐味),嗯舌哩(不吃了)!”说完,丢下筷子回里间睡觉去了。媳妇也不理她,心想“老不死,早死早好!”半夜里,婆婆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知吃的是什么东西?就起来在厨房摸摸索索,将黄鳅干找出来,拈出一些用纸包好,等儿子回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二天,媳妇依然拿黄鳅干给婆婆下饭。发现黄鳅少了不少,心想,是不是婆婆饿不住半夜吃了?她不由得轻声咒骂,“舌哩(吃了)早死!” 这倒苦了婆婆不吃又没菜,饭桌上她听见孙子在“西哩唆咯”吃什么?台上有什么菜他也看不见,他只好吃媳妇盛好的猪婆菜(莙荙菜)煮饭。
婆婆日夜思念儿子,由于缺食少营养,婆婆病倒在床,精神也憔悴许多。“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儿子回来。儿子一进门呼娘亲不应,连忙进里间见娘病倒,赶紧端茶倒水伺候。又请乡间郎中摸脉,郎中说饮食不周,偶感风寒。先抓几付中药。母亲一把拉着儿子,眼泪汪汪抖抖索索,枕下摸出纸包给儿子看。儿子打开见是蚂蟥干,问娘道,“这是蚂蝗干。”娘气得手颤抖,“泼虎婆(母老虎),拿蚂蟥当黄鳅捱食(我吃)!”
儿子一听勃然大怒,进厨房将蚂蟥干倒在水缸中,。。。不一会见水的蚂蟥干活起来了,在水中缓缓游动。他一把将媳妇拖进来,“这是嘛盖(什么)?”媳妇明知败露,身体不由抖索起来,但仍是强辩,“黄--黄鳅”。丈夫不由怒火中烧,从案板上拿起一把刀,对着妻子伸出的后颈砍下一刀,。。。那头“噗通!”掉在水缸里,鲜血霎时染红了水,。。。蚂蟥吸着嫣红的鲜血,越发越多,围满了这颗头,吮吸着那殷红的鲜血,。。。忿忿地儿子把水缸盖上。
儿子明知已闯大祸,正抽旱烟解闷。一会儿,水缸里有“咕噜咕噜”的响声,儿子一肚子气,没去理会。水缸的声响闹腾了一晚。第二天,他情不自禁揭开水缸盖,只见扑啦啦地飞出一只猫头鹰,。。。“哦嗬!”地叫着,飞向天空,飞向树林去了。
猫头鹰“哦嗬---哦嗬!”地叫着,飞到东飞到西,穿行在地头田间,仿佛在倾诉什么?叫啊叫啊,。。。叫得嘴上滴出一滴鲜血,掉在水潭里。又不知疲倦地叫唤,直到扑在水里唅起一只蚂蟥,一口把它吞吃了。猫头鹰有了力气,它继续不停的叫唤,“哦嗬”!继续在田间地头找寻蚂蟥,。。。滴下一滴鲜血在田里,又唅起一只蚂蟥吃了,。。。无穷无尽地飞啊扑腾啊!。。。
夜幕来临,猫头鹰栖在树上。黑暗中它两眼放光,贼溜溜地咕噜咕噜,这头跳到那头,无限惶恐无限惆怅。那是无尽的长夜,凄惨、孤独和恐惧相伴随,直到午夜过后才能换来警惕的安眠。
东方露出鱼肚色,太阳依然升起。猫头鹰“哦嗬哦嗬!”,它依然警醒地飞翔穿行岭间地头,觅觅找寻着蚂蟥的踪迹,。。。
2015.10